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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对自己也是对迟渊,他默念着,反正只此一次他向来骄傲又自负,所以紧闭着口,这么些年一言不发。他只确认着,所谓可能性。

迟渊瞧着桃蕊含粉,他止不住动作,脑中和陆淮有关的所有皆化为虚影,某些渴望在点燃——他也想要陆淮只看得到他。

眼尾染上红,月光曳着影子拉长,仿若时光流逝无痕。

海浪似乎凶猛,压过呜咽和颤抖,只留下礁石在潮起潮涌间颠簸。

花蕊在某刻极艳,荼蘼声色。

只余触手的潮湿和眸中彼此倒影。

不知几何。

令人痴迷的麻醉全然过去,陆淮好似也被酒意沁透,身上裹挟着迟渊的气息,他嗓音喑哑,只能低咳两声。

给自己个念想罢了。陆淮收拾着衣衫,眸光闪烁了瞬,从迟渊熟睡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到略显薄情的唇上——他应该未曾主动吻过。

于是悄无声息地低头,他忍着酸痛,轻轻一点,却听到迟渊在唤某人名字。

什么?

陆淮顿住身形,想要听仔细。

“方栖名”

迟渊皱着眉,置身于时光倒流——方栖名和陆淮正走在一起,笑意浓浓,可他见到陆淮眉宇间的放松。这些年的纠葛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没和方栖名在一起,陆淮也没出国。

这是他们三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梦中的迟渊哑着嗓,情绪被放大的第一印象,他凤眸夹杂着深深的嫌恶,只有一个念头,或许和当时不明了的情绪不谋而合,此刻终于掰扯清楚:“方栖名,离陆淮远点。”

可现实中,只有咬牙切齿的“方栖名”散在空气里。

陆淮讽刺地勾起唇,他眼睫低垂掩住失落,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真这么爱么?”

他叹了口气,手却攥紧眉目凛然,但他偏不信。

陆淮想,他大概改变主意,现在不想抽身离开。他应该早就明白这点,不然也不会回国,他所求就是独一无二,若是存在过,便抹去。

他是陆淮诶,有什么赌不起的?目光落到迟渊脸上,陆淮浅浅一笑,不过是孤注一掷。

不亏。

陆淮复躺下,重重眼睫下是不能言说的倦怠。

一瞬意乱情迷,不过孤注一掷。

黑夜孤寂,然而白昼如焚。

迟渊感觉到凉意,缓缓睁开眼。喝酒后总是容易断片,除却一截白皙脖颈染上星星点点的“胭脂”和低哑破碎的嗓音,其余的,都不真切的,唯有雾中不可及的眼眸,依然冷淡至极地望向他。

他淡淡垂眸,惊觉陆淮竟然躺在他身侧!

怎么回事?!

记忆开始回溯,掌心的温凉和眼眸处的亲吻以及

他僵硬地扭过头,缓缓与睁开眼的陆淮相对。

对方撑起身,被子滑落,迟渊不自觉地视线下移,终是在斑驳的暧昧痕迹下紧闭双眼,他缓了缓神,才接受眼前事实。

他努力准备措辞:“那个”

陆淮恹恹地倚在床头,他有点借不上力,毕竟腰肌劳损的旧疾不是一天两天了,昨晚心绪不宁也没睡好,现在只觉得倦怠。

他掀起眼皮,掩好衣衫后似笑非笑地睨了迟渊一眼,语气却很凉:“都是成年人了,迟总,别那么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呵呵

迟渊:到底为什么在意他的在意?

我:呵呵呵呵呵呵

今天慢的原因咳咳咳咳,大家看出来了么?

眼见着陆淮收拢衣衫,迟渊喉结重重滚动了下,近乎失措地撇开脸,不敢直视。

眉睫半垂,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觉着好笑,他还没来得及问陆淮为什么由着他乱来,是不是?可对方一句“玩玩”就把所有还未生全的念头都打散了。

“说的好,只是玩玩”

迟渊嗓音夹杂几分笑意,眉目上扬故作轻佻。他十分认同地点头,目光却落到陆淮留有刺青的手腕上,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陆淮感知到迟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拉过袖口,低眸将其系好,回望的目光凛然着独有的冷意,他讥诮地挑起唇,淡淡道:“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夜,既然过去,我们还是全忘干净好,嗯?”

迟渊看着发皱的衣裤裹上陆淮颀长身姿,被掩住的一寸寸裸/露肌肤在昨晚记忆画面里依然摇曳生姿,他眸底暗沉,舌尖抵着上颚,闻言轻笑了声。

“陆淮,要不我们试试?”

说出口的话没经过思量,迟渊目光锁在陆淮的背影上,带着些许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执拗,没用惯会的插科打诨的手法接上自己的话,陷入此话后诡异的沉默。

反正是玩玩他解释自己的行为,陆淮方才的话语动作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手腕因不知名人而留下的纹身,连旁人无意地打量都不悦,不是真爱的人,却应当是怎么玩都没关系,而他,又怎么会玩不起?

陆淮背对着迟渊的身形陡然顿住,他眉睫轻颤,讶异的脸上明显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他竭力稳住声线抹去犹疑,脸颊半侧着,沉声问:“试什么?”

即使两人心知肚明。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迟渊嗤笑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漠不关心:“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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