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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成晔懂眼色地不再提,眼见着屏幕熄灭,正欲同迟渊继续话题,偏偏听到自己的来电铃声,不耐烦地抽出来看了眼,却见到“凌秩”二字。

稍稍皱了下眉,没多想,他点击接听。

“怎么?输家来了啊?”

“成晔,我没时间同你讲废话,把手机给迟渊。”

凌秩无视成晔挑衅,厉声呵道。

“真有意思”

成晔笑笑,正准备好好教教这人什么叫做社交礼仪,余光却扫到迟渊面容冷凝地朝他勾了勾手。

“凌秩,你想干什么?”

迟渊声音很沉,不明白凌秩为何对“兴师问罪”这件事这么执着,他倦怠地半阖上眸。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秩悬起的心放下一半,他直接说明目的。

“你现在能和我见一面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迟渊闻言发笑,他瞳色冷淡又讥诮,拒绝的话几乎抵在舌尖,但视线扫过,眯起眼打量面前数人醉态,他应道。

“行。”

他倒想听听凌秩说什么。

“不是吧?你真听他的走啊?!”

接过迟渊抛过来的手机,成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站起来,喊了句。

“陪他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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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垂,明星散布。

凌秩焦虑不安地握紧手,在心中排演几遍要说的话,仍然很紧张。

首先他必须要确定陆淮怀孕这件事确实与迟渊有关,才能将这次谈话进行下去,摩挲过整理好的文件,凌秩寄希望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又担心真与迟渊有关。

如果真是迟渊的话他咬紧唇,仍然有些纠结要不要瞒着陆淮坦白,毕竟他拿不准迟渊的态度,可人总是要负责不是么?

不然,他得等着替陆淮收尸。

凌秩下定决心。

·

迟渊风衣挺括,笔直地站在门边,也没想靠近的意思,他冷冷地站在距离凌秩半米开外的地方,嗓音微沉:

“就这么说吧,我不是很有时间。”

凌秩局促地站起,好在此时四周没人,他咳了咳,就这么问道:

“你和陆淮真如成晔所说那样是恋人关系?”

迟渊凤眸一敛,冷芒闪过,他似笑非笑地翘起唇。

“你不应该问陆淮么?”

说罢,他垂眸瞧了眼表,也没否认,不过眼尾恹恹似有讥诮。

“恋人关系倒也谈不上,只是玩玩罢了。”

凌秩心微沉,他咽下口唾沫,没顾上迟渊此刻情绪怪异,近乎有点急促地想讨要个印证。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迟渊开始觉得不对,他皱起眉,却见凌秩神色着急不似作假,沉吟片刻给了回答。

“三个月左右吧”

他见着凌秩身形险些不稳地跌坐在地,默然收住声,视线不自觉地捎带几分打量。

·

三个月左右

陆淮怀孕将近三月

凌秩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看来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他阖上眼稍缓了下呼吸,依然是没忍住先骂道:“迟渊,你就是畜/生!”

却怕人转身就走,凌秩硬生生忍住后续的脏话,想着先把自己的烂摊子理清楚,于是他无缝衔接。

“科纳恩的事情,我那天喝多了,说的不一定是事实,也不知道成晔怎么跟你传的,希望你别当真。”

转折如此生硬,迟渊笑容微凝,听到“科纳恩”三字时更是面色发沉,他犹疑地想,这是来替陆淮解释的?

轻声笑笑,迟渊摇头,凤眸凛冽出森森冷意。

“你这是干什么?我当不当真并不重要吧,只是玩玩而已。”

不明白凌秩来当这个说客的意义,陆淮怕是没想清楚,虽说他确实略微介意纹身的事,但一个科纳恩而已,他的确没放在心上。

不若解释解释堂堂陆总爬上他床,一边觉得委屈至极,又一边麻痹他的同时毫不留情背刺,到底是怎样心路历程?

他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

凌秩显然没想到迟渊会这样回答,胸口翻涌的火焰霎时熄了,他略显震惊地盯着对方。

其实他觉得这事从头到尾便诡异至极,先不说还有方栖名,两人曾是情敌的事,还有陆淮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会提出“玩玩”两字的人,还是对迟渊这种祸害。

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好说的。

凌秩正色地面向迟渊,他表示:“无论怎样,想必迟总是位负责的人吧?”

顺着凌秩的手势坐下,迟渊好整以暇地托起腮,见凌秩从包里拿出一沓纸。

微微眯起眼,他想,又该是怎样一出好戏?

“畜/生可没有负责这样的说法”

凌秩显然一门心思打定,不管他说什么,情绪都内敛着,就像是极致沉默里即将要喷发的火山般,不为所动地按照自己节奏走。

“看看吧。”

·

凭什么

迟渊不明白凌秩哪里来得自信,仿佛和陆淮一样,总觉得自己说一不二。

真令人讨厌。

他捻动指尖,视线并未落到文件上,反倒是扯起嗓子笑了两声。

“你”

“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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