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噩梦
来玩的。”
他把金章还给岑岭:“没想到一下就排到排行榜第一的大神玩家,我是不是还挺幸运的?”
岑岭笑了下,横竖无事,有个聊天对象也挺不错的,于是继续了话题:“这会儿还在游戏,今天不上班吗?”
f道:“准确来说,是值班到这会儿才结束。”
岑岭有些意外:“夜班?”
“差不多吧。”f笑嘻嘻道:“不过活儿我都丢给和我一起值班的家伙做了,我偷懒摸鱼,就是为了这会儿回宿舍打游戏养精蓄锐呢。”
岑岭忍不住也笑了:“怎么感觉你有点儿坏呢。”
f道:“不能怪我,是他太卷了,天天认真工作不说,还一点儿活都不给我留,我卷又卷不过,不如摆烂得了,还能打打游戏呢。”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狙击枪。
游戏里爱说话的多,但说的大多都是废话,能这么轻松聊天的对象还是极其少见的。岑岭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下一个安全区刷新,这间监测站依旧在安全区范围内,用不着跑图,他干脆又拉了把椅子过来,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和f坐着聊天。
f显然也挺久没和谁聊过天了,一打开话匣子就合不住。听他说,自从出差外派到外地后,天天各种乱七八糟的工作一堆不说,虫际关系还复杂的要命。好在跟他一起工作的同级虽然是个卷王,但也确实很踏实负责。
多亏如此,f少了很多工作上的压力,刚好最忙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他闲得无聊,又不愿意去搞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干脆回来打打游戏,浪费浪费宝贵的时间。
岑岭对此完全理解。他身为雄虫,又有信息素等级和外貌的优势,各路想要勾搭他的雌虫私信几乎挤爆了他的后台信箱。同台的那些主播朋友几乎都是雌虫,不好走的太近,之前岑岭没一点防范心,也没把好友的警告放心上,与一个雌虫主播走的比较近,结果被对方缠上,各种表白倒贴,一副岑岭不娶他他就不罢休的架势,属实是把岑岭吓得够呛。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和哪个雌虫太接近、双排更是绝无可能。
雌虫不行,雄虫的圈子其实也很难融入,甚至可以说,更难。岑岭懒得搞那些世故,干脆只交表面朋友,平时自己排自己玩,还乐得轻松。
或许是因为上的是小号,对方的脾气性格也好,这会儿和f聊天,岑岭竟难得的找回了以前还在地球上时和兄弟几个一起开黑打游戏聊天的轻松感觉。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第三个安全区刷新,他们所在的这个小监测站竟然还在圈内,并隐隐有了成为天命圈的架势。
岑岭与f对视一笑。
“cky,看来守住这儿就能赢了。”在监测站里刚好能看到周围其他玩家进圈的情况,f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我来架狙。”
岑岭子弹上膛,笑道:“okok,背后交给我就行。我外号铜墙铁壁,保管把这门给你守得严严实实,绝对不可能让你被摸屁股。”
f哈哈大笑,伏在瞄准镜前,几秒后,一声巨大的枪响,左侧下方弹出击倒公告。
“准。”岑岭捧场道。
f道:“低调,低调。”
语罢再次开枪,又击倒一名玩家。这名玩家显然是和上一个玩家同队的,因为他被击倒公告弹出的瞬间,两个击杀随之弹出。同一队伍的两名玩家全被击倒,系统自动判处死亡。
岑岭有些惊讶,两枪全中,且一枪一个,这准度简直是外挂级别。他是占了军校服役过的便宜才能这么准,f莫非也是军校……
监测站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两枪大狙的声音显然让周围其他的玩家蠢蠢欲动了,这么一杆准到发指的狙,又占据了这么一个有利的地形,不被围攻才奇怪。
岑岭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举起霰弹枪,对准门口的位置。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扣下扳机,打头阵的玩家瞬间倒地。而岑岭一刻都没等,飞速换弹,又是迎头一喷,瞬间秒掉两个玩家,拿到击杀。
岑岭蹲下身摸了下这两个出头鸟的物资,六个烟雾弹。这下算是发财了。他关上门,继续如同门神一般,站在边上等待下一组的到来。
第四个安全区刷新,这一次老天没再眷顾他们,转而刷到了一旁的小树林里。岑岭拉开门,往外扔了几个烟雾弹。用不着他说话,f已心领神会的收起枪,走到了门口。
借着烟雾的掩护,他们顺利的摸到了一个可以当成掩体的大石头后方。他们在监测站里守株待兔,拿了不少物资,这会儿吃药吃补给一点儿都不心疼,投掷物也多得很。岑岭本人不必说,f的枪法也准的吓人,最后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吃了鸡。
结算离开后,岑岭向f发出了好友申请。
对方同意的很快,不必多说,他们直接组起队伍,继续双排。
这一打就是五个多小时,且大多数战局都顺利轻松的拿了第一吃了鸡。最后一局结束,岑岭和f互换了联系方式。
顶着临近正午的大太阳互道晚安后,岑岭打了个哈欠,将光脑扔到一旁,躺到床上继续补眠,这一次一觉黑甜,没再被噩梦侵扰。
一天的训练结束,弗尔伯斯赤裸着上身,从训练器上一跃而下,一身白皙的肌肉上沾满汗珠,腰腹肌分明,腰身劲瘦,看起来漂亮至极。
他向后捋了一把自己的银发,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刚好迎面撞见法尔林。
他的这位好友依旧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也瞧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实话说,若不是几周前知道了对方心中竟然有喜欢的雄虫,弗尔伯斯是做梦都想不到,恋爱这种事,竟然会和法尔林沾边。
“哟,忙着呢?”弗尔伯斯笑着打了声招呼,“法尔林,你也太认真了,天天这么忙来忙去的,也不怕那位雄虫阁下在这个间隙里被其他小妖精勾去。”
法尔林脚步一顿,明明是毫无根据的玩笑话,却真的让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了一丝迟疑。
弗尔伯斯忍不住心中爆笑,难得能见到法尔林这副模样,搞得他每次见面,不打趣一次都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法尔林就调整回了原来的状态,冷冷的看了弗尔伯斯一眼:“今晚你轮值,别缺席。”
弗尔伯斯摆了摆手,用肩上的毛巾随意擦拭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好的,好的,知道了。一号灯塔,十点,没错吧?”
法尔林点了下头,低头看了眼腕上的光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弗尔伯斯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
相较于家庭情况复杂的法尔林,他的人生要平坦的多。出身贵族,雌父是雌君,雄父虽然荒唐,但也只是对雌君雌侍动手,从不会殴打虫崽。亲哥哥拥有上将军衔,年纪轻轻便前途无量,正因为此,并没有多少虫对后来的弗尔伯斯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随意的放养到了今天。
一开始,弗尔伯斯也正儿八经的认真努力过,然而,他努力得来的东西却总会被身边更耀眼的存在遮去光彩。在家里是哥哥,在学校、军部,则是法尔林。
努力可以,不努力也行,混日子就是了,只要不犯错,得过且过也可以。于是弗尔伯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摆烂。
这样一来,至少失败的时候,还能用:只要努力了是轻而易举的,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没尽全力而已,来安慰自己。
至少比拼尽全力追逐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追上的绝望感要好。
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