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敬茶
第二日,苏桃是在丫鬟叫唤中醒来的。
“热水备下了吗?我要沐浴。”苏桃使唤道。
“是。”丫鬟眼神异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红着脸转身出去。
苏桃才不在乎她们怎么想的,她披上外衣,遮住身上的红痕。这张诺别看痴痴傻傻的,劲儿倒是挺大,弄得她满身都是。
看着还睡着的张诺和凌乱的床铺,苏桃又叫其他人进来,伺候他梳洗,再把床上的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起来。
当然,在那之前,苏桃也没忘将之前准备好的血包给戳破,做出破处的假象,生得被张家给发现。
两人收拾好后,就一起朝着正院的方向过去。
张诺似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一直围着他熟悉的奶娘和丫鬟,并不理睬苏桃。
苏桃不以为意,她本就不是为了跟他培养感情的,等有了孩子,张诺的作用就不存在了。
不过看他脸色一直白着,眼神也有些涣乱,浑然看不出昨夜床上的勇猛,莫非是太过劳累了?
苏桃边猜边来到正院,刚进门,堂上已经坐着两个人,正是张举人和张夫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夫人还不到四十,端庄淑雅,极具风韵。不过她实际也不算大,哪怕是在现代也正是盛年,但放在古代已经是当祖母的年纪了。
张举人的模样却出乎苏桃意料,他看着不过四十来岁,眉目儒雅,可以想象到年轻时是如何的俊俏,哪怕如今,亦不曾失色,连眼角的皱纹也只是让他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听说他跟张夫人是姨表兄妹,近亲结婚,怪不得张诺会痴傻!
苏桃步履款款,走到二人面前,为他们奉茶。她先是将茶递给张举人,口中说道:“父亲,请用茶水。”
她身子稍稍凑近,张举人在接茶的瞬间仿佛闻到了一股幽香,他神情不变的结果茶水喝了一口,递过去,两人指尖相触,温热滑腻,让人喜爱。
苏桃只当是无意,她又来到张夫人身前,跪下给她递茶,垂首的瞬间露出一段脖颈,上面的一点红痕落入张举人的眼中。
待她起来与张诺站在一块,张举人才真正的看向苏桃这个新儿媳。新妇容色只是清秀,眉梢含笑,腰肢纤细,胸脯鼓鼓,有种说不出的色气来。再看她泛着红晕的脸儿,令张举人莫名的想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红痕。
张夫人却不知丈夫此时想的什么,她满是慈爱的跟奶娘询问张诺的事,然后又细细嘱咐苏桃要好好侍奉夫君,为张家诞下子嗣。
听闻此言,张举人眉头一皱道:“说这些做什么,诺儿这个样子,又哪里做得了父亲。”
张夫人闻言不悦,不过她素来知道老爷不喜儿子娶妻,怕耽误了姑娘家,所以倒也没那么愤怒,只是驳道:“如何做不了?诺儿只是学得慢些,又不是不知人事。”
想到方才奶娘与她说的,颇为自豪的说:“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听到儿媳的好信儿了。”
她话说得太过直白,令苏桃直接红了脸儿,也让张举人一怔。他看着红着脸的二儿媳,再回想起那总是留在脑中删不去的红痕,莫名的心痒。
意识到自己奇怪的感觉,张举人立马抛却脑中的想法,他也不愿为此纠缠,直接道:“那就按你所言吧。”然后借口书院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张夫人以为老爷念着她所以才言语退避,心中喜不自胜,哪怕他提前离开也不曾不快。
她自幼爱慕表哥,可惜年岁小,不能成为他的元妻,若非前任短命,恐怕她还入不了张家门。
可惜表哥为人过于端正,待她虽好,却不见夫妻间的亲昵,等生下诺儿后,更是因他痴傻,再无夫妻之事,令她独守空房十余年。
张夫人倒是不怨张举人,她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生个健康的孩儿,但对张诺还是极爱屋及乌的,只希望儿媳能给她生下个好孙儿,令夫妻间不再隔阂。
张举人走后,张夫人也不曾留两人太久,直接打发他们回去了。
回去后,张诺就由着奶娘和丫鬟们带,苏桃叫了个小丫头,整理起带过来的嫁妆。
夜里,苏桃就将其他人都弄出去,只留夫妻二人在房中,再享人间极乐。
经过一番努力,苏桃在嫁入张家两个月后成功受孕,得知消息后,张夫人喜得直接赐给苏桃一套贵重的首饰。
怀上身孕后,苏桃就在心里挑剔起张诺来。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整天又痴又傻的,力气还很大,还总是弄得她满身是青,夜里在床上的时候,来来回回只有一个花样,半分情趣都没有,让苏桃有些腻味。
苏桃的想法是她的想法,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整个张家一共三个男主子,有才华有前途的远在京城,成熟温和的张举人又长年待在书院,张家唯有张诺一个男主子,哪怕张诺痴痴傻傻的,照样有丫鬟愿意做小。
更何况,张诺下面的东西到是好用的很。自打苏桃怀孕后不能与他同房,曾经日日享受男欢女爱的张诺怎么可能忍得住,加上他的孩童心性,不知克制,有心的丫鬟自然投其所好,不分白天黑夜的伺候他,连苏桃都撞见过几次。
为了养好孩子,苏桃跟张诺是分房睡的,有时候夜里起身,苏桃还会听到她之前住过的正房里腻人女声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
苏桃心里觉得恶心,哪怕是不在乎张诺找别人,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进属于她的地盘。
到了白日,她看了一眼正与张诺亲昵嬉闹的丫鬟,默默转身回房。她现在还没站稳脚跟,自然不好跟一直贴身照顾张诺的丫鬟计较,哪怕她再有理有据,也会被张夫人看做善妒。
只是,不知这事儿张夫人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那她恐怕得离张诺远远的了。为了怀孕,苏桃本就拉着他夜夜消磨,如今好不容易怀上身孕,张诺本该修养一段时间的,却又被几个正值青春华年的丫鬟给顶上。
若非张家给张诺打的底子很好,他又正年轻,哪能这么透支身体,时间长了定然是要吃不消的。
苏桃想,她不能再跟张诺住在一起了,要不然日后出了事,她这个院中唯一的女主人是难辞其咎的。
第二日,苏桃趁着张夫人心情不错,向她提出来要另辟院子居住,她道:“……因儿媳有孕,奶娘和丫鬟们日常难免约束夫君,不能使他尽兴玩乐,倒不如分开院子居住,倒也两厢方便……”
张夫人如何不知自己儿子的性子,因着痴傻之故,平日里极爱玩闹,但若因此冲撞了尚在儿媳肚子里的孙儿,就得不偿失了,遂点头同意。
她道:“你说的也是。只是家中其他院子久无人居,难免荒僻,去别庄又太远,很不方便。要不你就跟着老爷去书院,那边有个小院,清幽美丽,倒是很适合养胎。”当然,张夫人不曾说的是,她之所以想让儿媳去,也是为了让张举人心有忌讳,不至于让那个贱人在外当家。
苏桃不知张夫人的真正用意,但能靠近张举人,也是意外之喜。她深知,在张家,唯有讨得张举人的好,日后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彼时的苏桃还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想过上好日子,而张家正好给了她这种条件,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紧紧的抓住它。
张夫人心切,当晚就将此事告知有事归家的张举人,张举人回想起那个明明面容只是清秀却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色气的女子,心间微动,他面不改色的说:“就按你说的来吧。”
第二日,心有别意的张夫人急忙命人收拾起苏桃的东西,天黑之前就将苏桃并几个下人送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