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的时候,撞上了不知何时从隔壁回来的梁秦氏。“梨水是从哪儿来的?”对于女儿她虽然心有愧疚,可心底也是想着母女之间没什么隔夜仇,这才由着梁玉琢这几天的沉默和躲避。只是想起梁赵氏的话,再看着如今已经十五岁的女儿,梁秦氏的心底说实在的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她怕女儿主意太大,抓不住。“别人送的。”梁玉琢转了个身。她脑海里对原身的记忆到如今还有些稀薄,但记忆中梁秦氏都是那个对女儿淡淡的,很少会去管束她的样子,反倒是阿爹把女儿始终捧在手心里,恨不得出门都揣在怀里。梁秦氏没有出声,许久方道:“你婶子帮你相看了户人家,阿娘打算明日进城瞧瞧,若是好,就给你应承下来……”“阿娘你就这么急着想让我嫁出去?”“你这说的什么话……”“帮忙相看人家的是不是赵婶子?”“你赵婶子也是好意。”“好意,”梁玉琢回头,笑道,“阿娘是不是忘了,几个月前,赵婶子还在谋划把儿子过继给咱们家。阿娘就这么相信赵婶子跟你说这些,又是建议你闺女该嫁了,又是帮你相看女婿,是出于好意?”梁秦氏没说话。梁玉琢见状,压下心头怒意,紧了紧拳头。她穿越一遭,没穿成什么王孙贵胄,也没穿成富家小姐,可就是穿成了一个农家姑娘,她也没什么怨言。不过是面朝黄土,重来一次罢了,谁让她上辈子也在地里做了不少事。徐婶将她视为亲闺女,里正夫妻疼惜她幼年丧父,村里的叔伯婶娘们个个乐意搭把手拉扯她。她感念周围的善意,但不代表,她就能忍下别人得寸进尺的举动。灶房里陷入沉寂。梁玉琢双目低垂,藏在袖口中的双手握着拳头,只等着梁秦氏开口。“明日,阿娘会先帮你去看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对方不好,阿娘如果急着要嫁女儿,只怕也不会问过我的意思。”梁玉琢这话,说出口后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了。语气上的冷嘲热讽并不是关键,字里行间的怒意才是真正能够激怒人的内容。梁秦氏的眼睛几乎瞪圆了,双肩在不断颤抖,脸上的神情满满都是难以置信。灶房内再次陷入沉默。母女二人这一回,谁也没再打算先开口。未料,二郎却在这时候迈着小腿跑了过来,抱住梁秦氏的腿喊了声“阿娘”,回头冲着灶房里笑开:“阿姐,我还想喝梨水。”梁玉琢心下舒了口气:“不行。”瞧见二郎瞬间垮下的小脸,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已经喝了两碗了,再喝晚上说不定就要尿床,还可能会拉肚子。到时候你又要不舒服了。”当着梁秦氏的面把这话说了,梁玉琢原先以为二郎再贪梨水,也喝不着了。哪里想到,只是一个不留神,梁秦氏却背着她给二郎又倒了两碗。到了夜里,果不其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