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那些打听苏孟两家亲事情况的人,看到这聘礼都不吱声了吗?
再想想年前那些不好的流言,林氏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而除了夫妻俩,要说整个京城对小姑姑定亲这事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景文了。
没办法, 小姑父的名头太响亮了。
巧合的是,当年孟家兄弟读书的时候,也曾在聚贤书院求学过, 说起来, 孟鹤龄还算是苏景文的师兄。
也因此, 这几日苏孟两家议亲的事传出来后, 苏景文身边可就热闹了。
“苏兄, 那位孟大人果真在与你家议亲?”
“那你可真是有福了!这位孟师兄当年在咱们书院可是名人,有他在的地方,这魁首就没让旁人拿过……别看教咱们的老夫子严肃的很, 碰上孟师兄, 笑的跟朵花似的, 满意的不得了。”
“那不是很正常, 谁让孟师兄有真才实学!上届他虽是被点为探花,可却不是因为他学识能力比不上前两位,而是圣上看他年轻有为, 生得又俊秀,生生按在探花位置上的, 还说什么‘只有爱卿方能配得上探花之名’……只看他如此年轻就能教授皇子, 就知道圣上对他有多满意了。”
“皇子的老师啊!景文兄,我可真羡慕你,以后就能有孟探花亲自指导了!若是能拿到什么独家经解,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同窗啊!”
……
同窗们羡慕的有之,恭维的有之。
不管这艳羡是真是假, 都让苏景文在学堂里出了一把风头。而苏景文只要一想到, 他之后能得到上届探花的亲自指点,哪怕只是几句话, 几个字呢,也觉得心头火热。
尤其,还是在春闱即将来临的当口。
“高兄这说的什么话。”
想着,苏景文面上却很稳得住,笑笑道:
“咱们同窗几年,你们有好事总会带上我,我若是得了好东西,又怎会忘了你们。”
这话一出,同窗们自然高兴。
聚贤书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些同窗大多出身名门,多代的积累,家中藏书不少,未必真缺那一点好东西,可有人这样承诺了,哪怕用不上心里也觉得高兴。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不愧是景文兄,确实大气。”
……
这边氛围热烈。
不过很快,随着一阵桌椅挪动的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尖锐又刺耳,倒是让许多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热闹的声响也跟着被打断。
等循声看去,见是李思成闹出的动静,众人既觉得无语,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可真是晦气!
一众学子心内不愉,可又做不出当面嚼舌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只得暗探一声倒霉,挥袖从原地离开了。
而没了遮挡,苏景文自然也看到了李思成阴沉的脸色。
不过他没搭理,只将他视作空气。
没办法,自从两人撕破脸,这种事便时有发生。
虽有苏景文刻意纵容的成分在,可一个大男人能斤斤计较到这种程度,还只会使些后宅妇人斗气使小性的手段,也着实令苏景文叹为观止。
就这种人,要不是上辈子用了下作手段,又怎会让他得逞害了侯府。
而被这种人害,苏景文都觉得丢人!
当初父亲教他的那番话,虽让他下定决心要把李思成彻底打压下去,再没有害自家的可能。可最开始的时候,苏景文并没打算用太激进的手段。
毕竟,摊上张氏那样的母亲,李思成本人也挺惨的。
奈何他自己脑子有泡啊。
在苏景文私下里与他解释一番,他母亲所做的事苏家并不知情,苏景文也和他一样,都是那次事件受害者的时候,让李思成不要再对苏家有偏见。李思成不仅不觉得是张氏的错,反而将张氏被赶到家庙、至今无法回府的事全怪在苏家头上。
觉得苏家小气,觉得苏家以势欺人。
苏景文:“……”
不是???
苏家是你爹啊活该惯着你,苏家错就错在没把你也塞到家庙里去。
果然,人与狗是不能交流的。
是他想错了,他真不该不听苏爹的话。
这般,苏景文也不跟他来软的了,索性当着同窗的面撕破了脸,要他归还借走的那些文章字帖,一张纸都不能少,也让张氏的居心过了明路。
在座家里就没有简单的,见状不免心惊。张氏自己的意图是一方面,那李思成又是什么意思,刻意模仿同窗的笔迹,他这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众人看待他的目光都变得异样了起来,自是不敢再与他来往,也将这件事彻底刻在了心里。
到此,算是彻底绝了李思成想要靠笔迹害他的可能。
可也因此让李思成记恨上了他。
不过没所谓,苏景文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他正愁没有理由对李思成下手,如果他能提供些思路的话,那苏景文巴不得。
他必定奉陪到底。
苏孟两家的亲事定下来没多久,宫里也有赏赐下来。
为了显示对苏若芸的看重,太后不仅自己有赏,还在皇帝面前提了一嘴。
于是,皇帝跟着赐了金银,皇后也赏下首饰头面,还祝福了几句。这在一众贵女里面可是头一份,给足了苏若芸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