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知自家事,她比旁人更确信两家没交集,那位世子也就是游街时远远看过一眼,确实是俊秀非常。
因而,若非祖上有交情,这事就是纯纯天上掉馅饼了。
“娘也不知。”
明夫人摇摇头:“不过在你爹之前,明家从未出过永州府,所以,约莫是没有的。”
明棠不由沉默。
见她没什么喜色,明夫人这会儿也想清楚了,不由道:
“愁什么,咱们还有什么值得侯府算计的不成?娘倒是希望旁人的猜测都是真的,这阵子受了多少窝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就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也让那些人看看,退婚可不是我女儿的错。”
更何况,苏世子又岂是一句好归宿来形容的。
简直是金龟婿了好嘛。
“娘。”
明棠倒不是怕被算计,只是想到苏世子惊才艳艳,若是被一个梦逼迫,娶了她这样不般配的妻子,对他何其不公平:
“婚事就是婚事,岂能沦为比较的工具……”
明夫人了解女儿,知道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闻言也不跟她犟,刚好大丫鬟也回来了,便乐呵呵的从她手里接过了东西,并向她打听了一些苏世子的爱好。
大丫鬟早就得了县主的嘱托,自是不会拒绝,忙一五一十说了。
徒留明棠坐在一旁,心内暗暗叹气。
主仆俩说的正欢的时候,另一边,前后院之间隔着的水榭。
苏若芸坐在圈椅上,看着忙前忙后殷勤至极的苏景文,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
苏若芸摆摆手让他坐下:“我这也是托了侄媳妇的福了,竟有福气让探花侄子侍奉一回,不容易啊……”
这话说的。
苏景文停了端茶的动作,颇有些无语的看向小姑姑。
这才对嘛。
苏若芸笑了笑,将方才后院的事说了,而后便道:
“该找的理由我都找好了,不过我看明家母女很惶恐的样子,你若是有时间,便多往明家走走,别让人家以为你是被我和嫂嫂拿孝义逼迫的,到时候不肯嫁过来,看你怎么办。”
“知道了。”
这个局面早在听到林氏说起办法的时候,苏景文便想到了。
不过在姑姑面前,他不忘报刚刚的调侃之仇,紧跟着道:
“多跟小姑父学学嘛,这事我熟啊,大不了到时候向小姑父请教请教……”
“臭小子。”
苏若芸到底是个未嫁的姑娘,先前孟鹤龄三天两头往侯府跑,大献殷勤这件事,府上可没少拿来调侃,谁知大侄子竟也这般,不由得笑骂一声。
只是,还不等她继续说苏景文什么,外头就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十分的急促,两人不由停下话头,出言令丫鬟进来。
“不好了县主,雨荷姐姐方才传话过来,说是有人动手脚,明姑娘差点掉水里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未等苏若芸做出什么反应, 苏景文便倏的一下站起身,皱眉道:
“后院不是加紧防卫了吗?怎么还能掉进水里?”
“你先别急。”
苏若芸安抚一句,转头问丫鬟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没头没脑的就开始大呼小叫, 哪来的规矩。”
小丫鬟也只是个粗使丫头, 为了邀功才慌忙跑过来, 闻言脸色微白, 定了定神,才赶紧将事情说了。
听到明姑娘并未掉进水里,而过程虽惊险了些, 最后却只是虚惊一场, 姑侄俩总算松了口气。
没出事就好。
如今这天还冷的很, 湖水更是刺骨, 上辈子白姑娘泡进去,甚至留下了后遗症,他们可不希望明棠也出什么事。
又想到从苏糖那里听说的, 上辈子白姑娘被人推进水里这件事,不免又提起了心。
这李家人都窝声了, 怎么还能被人推, 连声追问具体怎么回事。
“当时姑娘们都在岸边看鱼,白姑娘和明姑娘就站在前列。有人说看到白姑娘向前狠狠推了明姑娘,好险明姑娘身上有些功夫,手快攀上了一旁的石头,这才没出什么事”
丫鬟道:“不过, 明姑娘一口咬定, 白姑娘也是被人推的,若非她拉住了, 险些一同掉进河里……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当时湖边混乱的很,夫人已命人将两位小姐请进院子里歇息了……”
闻言,姑侄俩脸色倏然一变。
他们自然不信白姑娘会干出这种事。那推人的人办法虽直白了点,可却极为有效。
若是明棠身体柔弱点,真让她得逞了,先不说两位姑娘身体会不会受损,名声定然坏透了。
白姑娘必然被人误解,以为是心思恶毒争风吃醋,这才故意推明姑娘落水,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没点证据还真的不好脱身。
白家又是疼女儿的,到时白姑娘名声坏了,必然厌了苏明两家。侯府还好,明家却官职低微,在京城脚跟尚未站稳,又如何承受得起二品大员的迁怒。
而这种二女争一男的桃色事件,传扬起来速度惊人,到时苏家就算为了平息谣言,也必然不会再跟二人牵扯上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