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陆乾神色一冷:“本官是造福一方百姓的清官,两袖清风,从来不谈生意。韩管事还是早点回去吧。”
“唉,陆大人还真是狠心。”
听到这话,韩甜美眸一黯,幽怨道:“刚才捐钱的时候说妾身是女菩萨,现在收了钱,就叫妾身韩管事。”
“……”
陆乾面无表情:“这位女菩萨,本官跟你好似没有什么纠葛,你别乱说。”
“是么?刚才陆大人与奴家眉来眼去,心有灵犀……”
韩甜声音哀怨,嘴角却有一丝抓弄人的浅笑。
这一句话,立刻让沈紫霜双眸一瞪,怀疑的目光落到陆乾身上,这家伙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搭这个浪蹄子?
“韩管事,注意你的言辞!”
陆乾一本认真。
方幽雪在镇抚司呢,这话她肯定听到了,要是解释不清楚,这几天方府那扇窗恐怕都会紧闭起来。
噗呲。
韩甜突然眨眸一笑:“好吧。陆大人你进来之后,一直自称本官,但要我们捐钱的时候突然自称‘本王’。‘王’字拆开,就是‘二十’,不知妾身揣摩得对不对?”
这女人好敏锐的心思。
陆乾心中一凛,肃然摇头:“没有这回事。不过,韩管事第一个捐了二十万两黄金,古道热肠,本官也很佩服,倒想听听韩管事想谈什么生意?”
“只是一个小生意而已。”
韩甜笑得清甜,宛如少女:“玄黄学府建造起来之后,招收诸多学子,这些学子的学子服不知能不能让妾身……”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眼光够远够敏锐!居然要承包学子服?
陆乾沉吟片刻,最终点点头,冷道:“可以!”
“多谢陆大人!”
韩甜闻言顿时欣喜一拜。
“慢着!”
这时,陆乾又冷道:“这批学子服之中,你要准备一定数量,免费赠送给那些进学府的孤儿。并且,你只能赚一成利润!”
“请陆大人放心,妾身一定准备妥当。”
韩甜满口答应下来。
纵使只赚一成利润,但架不住人多啊!青阳郡三千万人,每年新增十万学子,都够她的绸缎庄赚的。
这笔生意怎么都划得来!
“那么妾身告辞了。”韩甜抛了一个媚眼:“明日妾身在府上设宴,陆大人有空的话不妨过来喝杯酒。”
“没空,你自己多喝烫水吧。”
陆乾淡然回道。
“噗呲。”
哪知道,韩甜半点也不恼怒,清笑一声:“陆大人你真是个妙人。”
随即在沈紫霜的怒视中翩然离去。
“大人,你不是要对付世家么?怎么将这生意交给这骚气冲天的浪女人?”
沈紫霜双颊气鼓鼓的,执笔唰唰唰地在纸上写到。
陆乾收回目光,从沈紫霜手里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卸磨杀驴之前,也得喂驴吃点东西,让它先磨完最后一桶黄豆。”
哦哦!卸磨杀驴!
沈紫霜终于明白了,放心下来。
砰砰砰砰砰砰。
这时,一阵急促的鼓声从远处传来。在鼓声的间隙,还有撕心裂肺的老人痛哭声。
陆乾眉头一挑。
有人击鼓鸣冤了?
老实人的下场
青阳郡从巡捕房出现后,一般的打架斗殴,偷盗行窃案件都是由各区的巡捕房处理。
唯有重案命案,才是镇抚司全权负责。
“走,去看看。”
陆乾念头一动,一挥手,领着沈紫霜走向镇抚司大堂。
很快,方幽雪也来了。
“大人,报案人带到。”
一盏茶后,孙黑领着一对老夫妇走进来,拱手拜道。
“大人,你要为老身儿子伸冤啊!”
老妇人身穿麻衣,一进来就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
同时,她身旁的青衣老者双手捧着状纸,举高过头:“大人,草民一家被苏莺害得家破人亡,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满含愤怒。
“我且看看。”
陆乾拿过状纸,一目十行浏览起来。
看完,他神色微肃,将手中的状纸递给旁边的方幽雪。
方幽雪仔仔细细读完状纸,冷眸一凝:“你们二人自称是城东孙家的人?可是那个天通钱庄的那个孙家?”
天通钱庄声誉不错,很讲诚信,在青阳郡也叫得上号,背后是郡守府某位五品大官。
“禀大人,正是!吾儿孙册,是天地钱庄的庄主!草民是他的父亲,孙铭,这是贱内,也是孙册的娘亲。”
青衣老者深深一拜答道。
一旁的孙黑点点头:“二人的身份凭证已经检查过来,确实是城东陀水街七十六号孙家孙册的爹娘。”
“那个苏莺,莫非就是孙册从鸣凤阁娶回来的清倌人,莺儿?”
这时,陆乾肃然问道。
还记得二月二,龙抬头,他升任总捕头,入青阳郡城,正巧遇到一家人娶妾,被副总捕头吕桥的八弟子叶麻找麻烦。
这娶妾的人正是孙册。
那时候,陆乾还惊讶于这个鸣凤阁的莺儿居然有三十窍的修为。
现在看来,果然是有问题啊。
“大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