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高明冉闻言从善如流的坐下,笑着道:“我就是脸显小,今年已经二十了,岁姐别看我年纪小,我十五岁就跟着师傅出来当学徒,干销售行业也有三年了。”
岁笙偶尔听他介绍中穿插着几句闲谈,并不过于客套生疏,明显经验老道,但是大厅内他的同事们对他似乎不大友善。
[冯昭昭:油嘴滑舌的小子,就知道溜须拍马。]
[常光耀:一二十出头的女的,就是挑中了她能一个人做决定?还不是要回去问她男人,不会是路过口渴来喝水的吧?]
[王枫秋:这小子傻的可以,每次是个人都往上贴,不过这个长得还不错,不会是看人家好看才,平常看着假正经,都是装的。]
三缺一啊,岁笙纳闷齐一诺去哪了,不然正好凑齐一桌麻将,全糊。
因为除了他们三个的心声,他们三人跟着的客户所想也都钻入了她的耳朵,很不幸,没一个要买的。
冯昭昭跟着的那对年轻夫妻,从头到脚带牌子的衣服和首饰一样不落,估计全副身家都花在身上了,导致囊中羞涩,兜比脸干净。
现在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急切,不禁埋怨这个年轻的女销售太缠人了。
冯昭昭男友,常光耀跟着的一家四口,虽然确实要买房,不过他们已经买完了。
今天上午刚去银行贷了款,才签了合同,这会纯粹是想看看其他家的房子,对比下有没有买贵。
王枫秋那边拖家带口六七号人,打头问房子的年轻男人纯粹是充面子,乡下亲戚过来看他在城里混得如何。
他毕业这么多年一直租房住,只说钱攒够了就是没找到合适的,这会硬着头皮,听七大姑八大姨出主意,物色哪个房子位置布局更满意。
内容十分丰富,这售楼处大厅内全是演技派,岁笙看着有趣,忍不住轻笑一声。
坐在她对面的高名冉忍不住低头,不自觉的曲起手指蹭了蹭有些发热的脸,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他。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点点收藏支持一下嗷~啾咪~
◎骗婚骗到土匪窝◎
高明冉以为岁笙听着他的介绍突然笑出声,以为是在笑他。
难道是中午的盒饭有菜叶粘在他牙上了?那可糗大了,尤其是让年轻的异性客户看到。
高明冉从岁笙一进售楼处就注意到了她,年轻且穿着随意,浑身没有任何首饰点缀,也不是开车过来的。
但衣服看不出牌子却不显廉价,悠闲走进来的感觉好像只是随便进了一家服装店,跟其他客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凭着这么多年出来讨生活积攒的经验,他主动上接待,虽然也有碰运气的成分在。
岁笙微微挑眉,对他的想法表示肯定,因为他今天运气确实不错。
“你牙齿上没有沾东西,我就选这套,麻烦小哥帮我办理一下手续。”岁笙手指轻点,落在他刚刚介绍的几间房屋其中一间。
指尖落在宣传册上的力道很轻,但是高明冉只感觉握着宣传册的手一软,下意识接过对方递来的证件,等将合同递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才缓过神。
刚刚她是叫的小高还是小哥?是听错了吧?
买房手续办理得十分迅速,没有后世那么多条条框框,六十三点六七平的顶层四楼两居室,没有公摊面积一人住足够。
位置在小区中段,不紧邻街道和附近的幼儿园,全款一万九千五百元人民币。
买房任务完成,剩下就是装修,房子还只是毛胚,后续还要麻烦高明冉的跑腿,高明冉闻言立刻应下。
“水电和硬装软装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肯定帮你把新房装修得漂漂亮亮。”
高明冉声音明快,看着岁笙的眼睛都闪着光,没想到让他碰上了这个一个有钱省事的主,而且还是单身!
刚刚核实填好的合同信息,在家属配偶那栏,对方都写的无,和他一样。
岁笙无语,孤儿加单身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高明冉笑容灿烂的目送岁笙离开,直到人消失在转角才折身回去,一回头就看到三张阴沉的脸,他像是没注意到他们接待的三家都黄了一样,笑着恭喜:
“昭昭你接待的那对新人穿的一身名牌,买结婚的新房至少是三居室,不然以后老人小孩住哪?”
“光耀那一家四口问了这么久房价,都是和学校挨着的那片房区,卖出去不少提成呢,今天晚上夜宵大概要你请客了。”
“枫秋你说是吧?七大姑八大姨围着你问了这么久,你也该歇歇嗓子了,给你,要注意多喝水。”
高明冉没有理会三人铁青的脸,将手边不知刚刚哪位大姨喝剩一半的水递过去:“枫秋你喝”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纸杯就被人一把打翻,是刚刚去买晚饭的齐一诺,她一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拦下了要动手的男友。
一会经理就过来了,要是看见他出手打人,年前压着的提成就别想要了。
对于齐一诺的举动,高明冉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撼动,反而更灿烂了几分,这几个家伙一来就抱团排挤他,狗眼看人低,不就是个大学生吗?
有些人大学毕业全款买房,有些人见了校友也认不出,刚刚两人聊天知道她是因为在z大毕业,留在这里工作才打算买房。
这么平白让业绩到了他手里,他们不蠢谁蠢?
“你们今晚吃宵夜,我就不参加了,我还要找经理汇报工作。”
高明冉说罢,换了一张笑脸迎向刚进门的经理,留下身后面色难看的几人。
齐一诺不知缘由,没想到出去买个晚饭的功夫,姓高的那小子就卖出去了一套房?
王枫秋被气得说不出话,因为事实就如姓高的说的,他为了应付刚刚难缠的一大家子,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
常光耀嫌丢人不愿意说,最后还是冯昭昭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齐一诺听完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安慰他们,自己这个月绩效也还没达标呢,下个月就转正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他们学的管理学,毕业没拿到铁饭碗工作的,这会都转行干别的了,要么家里有关系,找个空缺补上。
他们也试过,像姓岁的那个书呆子一样报名考编,但是发现岗位名额少不说,什么时候有空缺全看运气,偏报名的人直逼三位数。
再看笔试考核的范围,一长串的书本名字能绕他们三圈,本就是学渣混得的毕业证,几人了解后直接放弃。
再去找其他工作也都是销售,还不如这在大公司的售楼处工作环境好,说出去也好听些
于是场面从三人的难堪气愤,变成了四个人的相顾无言,算凑齐了岁笙说的一桌全糊的麻将。
岁笙自然不知道这些后续,第二天照旧上班,过了年,办理离婚业务的人来到一个小高峰。
比起甜蜜齁人的年前,年后的民政局就像乌云罩顶,偶尔夹杂雷声闪电。
来办理离婚的很少有心平气和的,争吵都是常事,动手也不算罕见,岁笙经过这一个月的洗礼,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今天下午要下班时来的这对要离婚的,两边拖家带口不说,两帮人马从面相看就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女方那边,一水的男人,各种脏话、狠话从进来就没停过。
而且有几个三四十岁的男的,看她,不仅是看她,连带梅姐在内,看人的眼神四处乱飘,心声更是龌龊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