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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节

 

他不明白,脑内阵法沟通了他和虞世南的五感,他受到的所有疼痛会全部传到虞世南身上。在这种状况下,虞世南怎么能保持理智思考,虞世南没有痛觉吗?

虞世南的话说到最后,泄出一丝喘息。

季子野心里生出暗喜,忍不住笑了笑,那家伙活该。

噔——

又一脚踢开,季子野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踢飞了。

“笑什么笑。”

鸦隐的拳脚铺天盖地袭来,季子野蜷缩着身子,护住紧要部位。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传来冷淡的声音,“住手。”

拳脚立即停住了,他又被压着跪到魔主面前。

“一个字都不说么,你看起来不像不怕死的人,你觉得我不会杀你?”话音刚落,谈瀛洲身上爆出猛烈的威压,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季子野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快被这口气憋得窒息。

在魔主的威压下,他仿佛树上的蚂蚁、大海的蜉蝣,光是看一眼魔主,都觉得心颤。

【我不能说,那个和尚给我下了咒,我说了会自爆,永不超生。】虞世南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等它蹦完了,季子野才回过神来,慢半拍地问道,【什么?】

【你就这么告诉魔主。】

季子野说出虞世南的话 ,说完了,季子野才听出来虞世南在祸水东引。

谈瀛洲注视着他,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

“我非要让你说呢?”

【除了爆炸,你从我这儿得不到任何东西。】

“你不说,我也不能从你这儿得到任何东西。”

【那和尚鬼得很,她就算说了,也不一定会说真话,你可以先逼问她,再从我这儿确定情报的真假。】

季子野俨然成了谈瀛洲和虞世南之间的传话石,他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他不知道虞世南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谈瀛洲到底信了还是没信。他只能如实复述和听取他们的话,一位魔修和一只天魔跨越万年的时间和千百界域的空间的对话。

不知过了多久,嘀嘀声打破了他们的对话。

半空中冷不丁弹出一道光幕,光幕还未完全展开,就被谈瀛洲一抬手合上了。

嘀嘀、嘀嘀、嘀嘀

嘀嘀声响个没完没了,谈瀛洲似乎受不了了,才扬手展开光幕。

“慢死了!”不耐烦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密室的魔气都在动荡。

一张明媚艳丽的脸从光幕里挤了出来,眼角勾勒着一笔黑色魔纹,似乎也是只天魔。

“谈老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关老娘的信息。”

谈瀛洲还没说话,鸦隐率先冲上前,指着女天魔喊道:“魔君想关谁的光幕就关,紫塞,你以为你算哪根葱,敢这么和魔君说话!”

“吼,谁还不是个魔君哩。”

女天魔的视线滑过鸦隐,停在谈瀛洲脸上,“谈老魔,恶犬要好好调教,你不调教,我可以好心出手宰了。千年前,这只狗没拴好跑到老娘的地盘闹腾,吞掉老娘手下的事儿,我还记着哩。”

鸦隐还想要顶嘴,被谈瀛洲挥退了。

“有事说事,找我干嘛?”

女天魔哼了一声,不再看鸦隐,“十魔君会议,别说你忘了。”

谈瀛洲没反应。

女天魔厉色道:“别跟老娘来这套,这次非得集齐十魔君不可,你不来,别怪老娘捅了你的窝。”

谈瀛洲终于叹了声气,“知道了。”也没说去还是不去。

女天魔还想要说什么,谈瀛洲手一抬,又把光幕合上了。

【十魔君会议?那是什么?】季子野询问虞世南,却没得到回话。通过脑内阵法,他听到虞世南的呼吸加重了些,那家伙不对劲。

接下来,谈瀛洲没再看季子野一眼,扭头对鸦隐交代事情。

谈瀛洲准备动身去十魔君会议,把城内的事情交给鸦隐管理。至于季子野,谈瀛洲命令鸦隐看紧些,让他回来再处理。

季子野只见鸦隐狞笑着冲他走来,下一刻他又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子野幽幽转醒,意识还没回笼,就升起一股被盯上的恐惧感。他猛然回神,微微睁开眼,视野里倒映出一双冷冷的眸子,他吓得睁大眼,是一张满是血污的脸。

长发轻轻擦过他的喉咙,好似一把刀掠过,季子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

女鬼!

他尖叫起来,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打断了这一声尖叫。

他被打懵了,眨眨眼,又仔细看了这女鬼一眼,血污下的面容似乎有些脸熟。

“不是鬼”

啪——他另半张脸又挨了一下。

“想好了再开口。”

女鬼的声音耳熟得很,季子野登时想起来了。

和光!

季子野连忙爬起来扑过去,下意识就要杀她,啪——被一巴掌打趴在地。

“还没醒?”

季子野满腔怒火,新仇旧恨加起来,恨不得剐了她,哪儿顾及得上现在的情形,挣扎几下又扑了过去,被她死死踩在脚下。

“不就打了两巴掌,至于这么气?”她咕哝着,语气略带疑惑。

季子野气笑了,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听到脑海里虞世南的声音,又拼死咽下去了。他是以天极界修士的身份出来的,此时与她争锋相对,怕是会被她看出端倪。

他心里涌出疲惫的情绪,不动弹了,任她踩着。

她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啪啪啪,懒懒地问道:“清醒了?”

季子野深深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心思都生不出。

她挪开脚,强硬把他拽了起来。

季子野起来后,才发现她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一身白衣僧袍都染成了深红色,恐怕是受了极大的虐待。

她一屁股重重跌下去,一边揉着大腿,一边抬眼瞅他,“你是天极界的那谁吧,怎么被抓进来的?”

季子野故意离她远点,才坐了下来,“跃出井底到了荒漠,就被一个魔相抓过来了。”

“呵。”她笑得有些古怪,“那你点儿够背。”

“什么意思?”季子野不禁皱眉,“你不是被这么抓进来?”

“我们和谈瀛洲打了一战,我逃得慢,被抓了。”

季子野越发疑惑,“你们?你和其他代表?你们碰头了,其他代表现在在哪儿?这儿真是魔域?谈瀛洲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死了吗?这儿还在天问碑内吗?天问碑想让我们干嘛?”

他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她却没立即回答,就这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了。

“你知道谈瀛洲?”

季子野瞳孔骤然一缩,登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在坤舆界,谈瀛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其他界域却不一定。

“谁告诉你的?”

季子野抿紧嘴唇,不知如何回答,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虞世南的声音,【贺拔六野说的,就这么告诉她。】虞世南的嗓音又慢又沉,季子野从未听过他这么疲惫的声音。

“贺拔家主告诉我的。”

“是么?”她又笑了,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但也没追着这个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谈瀛洲和你说了什么?”她话头一转,又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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