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转身就大步出门去了,苍天啊大地啊!这活他干不下去了!没法干了!不干了!
原则都上哪去了啊?!他自家艺人在外面惹事,这还不能管了?
原来俞笙是这样的小俞总!
无声地抓狂了半晌,安辰抬手就从口袋里拿烟,忽又想起来这栋写字楼全楼禁烟,要抽烟还得下楼去室外。
他平时也不经常抽烟,尤其不在他家艺人面前抽烟,毕竟秦星羽哮喘。
这会儿安辰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抽根烟冷静冷静,一抬头就看见了刚才秦星羽呆着的那间小会议室,门开了,俞笙正双手抱臂倚着门框,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再怼他几句。
此刻的安辰,靠着一侧走廊墙壁,五官都要皱到一块了,表情夸张地向小俞总无声说了几个字,一点也不难从口型辨认的出,那几个字是:
“哥不干了!不干了!”
也就是在秦星羽看不见的地方,他敢这么说。
不过显然安大经纪的气场,没能维持超过五秒钟。下一刻对上俞笙两道如一汪深潭般沉冷的目光时,安辰立马就秒怂服软,连连赔笑着小声开口:
“没事儿,我就随便说说,我说出来就好了,我还干!”
不过言罢,他话锋一转,神色间忽而严肃起来:
“但是俞笙,你要是再敢自己带小羽出去……”
结果话音未落,便被小俞总不动声色地怼了个透心凉:
“我偏喜欢带。”
安辰一拍脑门,这还跟他杠上了是不是?
作为跟了顶流明星秦星羽好几年,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经纪人,安辰可不是省油的灯。以为他安大经纪真不想干了?
他在秦星羽团队的地位,要是能撼得动,俞笙早在去年打包签走秦星羽经纪约时,就给端平了。
事实证明,连小俞总也干不走他。
他安辰就是诈一诈俞笙,谁让对方对他家艺人那点小心思,也太司马昭之心了,他必须处处防着点。
作者有话说:
再次表白宝宝们,爱你们!~
约会
从时装周回来,俞笙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下属整理周亦承的资料。
税务方面、公益方面、私生活方面。
去年在秦星羽伤重住院的那段日子里,他便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证据十足,只待一个时机一件件、一桩桩地揭露出来。
午后的暖阳,倾洒在都市车水马龙的广场,jy集团二楼的健身区域,俞笙和景小延在打台球。俞笙是个台球高手,平日里也经常约着兄弟们一块玩,一点也不嫌弃景小延这个游戏黑洞。
当然,小俞总不是来专门摸鱼的,摸鱼的同时还接见了他那随时都喜洋洋、乐呵呵的宝藏心腹王秘书。
“去年组合最后一次场地彩排,在场所有安保人员的最新情况,整理发我手机上。”
“是,是,俞总,当日事发时彩排还没开始,导演、伴舞和工作人员也还没到场地,只有在场安保人员和统筹,一共十二人,其中有三人声称看见了,是周亦承与小秦总争执之后,发生肢体碰撞,才出了事的。”
“约一下集团唐律师下周一的时间,走司法程序。”俞笙淡淡地吩咐:
啪的一声,台球案边的景小延一杆没收住,把母球打飞了。
等到那位跟谁都笑脸相迎、半熟不熟的王秘书走后,景小延俯身捡起滚落在地的白球,畅快淋漓地一把拍在台面上:
“要我说,去年就应该走司法程序,这个事要不是周亦承干的,我把脑袋拧下来!”
关于秦星羽去年那场舞台事故,由于事发时并非彩排时间,现场目击证人少、光线暗,像俞笙、安辰这样的重要人物也不在第一现场。
而秦星羽伤后出现明显的精神障碍,对于事发的细节,至今仍旧无法描述清楚,以至于事情过去快一年了,也无法还原现场。
当时粉丝们闹得厉害,对于事故的处理,此前的经纪公司也只是为了收一笔赔款,起诉了舞台安全责任方,打了官司追了责,赔了钱草草了事。
但却欠了所有人一个真相。
俞笙一直在筹备让这个真相重新翻盘,筹备了好几个月了。
“不过,如果我们走法律程序起诉周亦承,那小羽他目前的伤情,以及精神心理状况,就免不了要公之于众,他可能……不想这样吧。”
景小延说话间放下台球杆,半是叹息半是懊恼地,靠着台球案滑坐在地板。
秦星羽那么拼了命地要舞台、要演出、要拍戏的一个人,如今失去语言能力,落下一辈子的后遗症,可能再也无法唱跳、演出、拍戏了。
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别人知道。
尽管那场事故当时舆论四起,如今才不过大半年的功夫,人们几乎已快要淡忘了,以至于谁都觉得那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舞台安全问题,可景小延知道不是那样。
这大半年来,秦星羽完全没办法情绪稳定地描述事情经过。
俞笙神色凝重,瞄准了球杆,快准狠地打了出去。
看着对方的球稳稳落袋,景小延将球杆横放在膝盖上,靠着台球案的桌腿,席地而坐发了会呆,闷闷地叹息:
“不过,你要是把周亦承的那些把柄先放出去……这么一来……俞笙,我们就相当于跟周亦承宣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