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当晚的驻唱歌手回后台休息的间隙,一名原本坐在不起眼的吧台角落的年轻男生,忽然上台,拿起了话筒。
男生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模样精致,是这里的常客。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男生上上下下穿了一身加起来价值有六位数的名牌,真假不得而知,但看上去像jy集团上个季度发售的最新款,秦星羽拍摄的广告大片里穿过的。
除此之外,男生化了淡妆,气质样貌,居然与秦星羽有几分相似,就连那鬓角与刘海之间的角度,都和秦星羽如出一辙。
尤其是男生主动上台后,抱起吉他唱了一首歌,是秦星羽的歌,三年前个人专辑中的一首主打曲。
唱的还不错,以至于酒吧里不少人抬头。
如若不去细看那男生的容颜,到真颇有几分秦星羽代餐的模样,但要细看那张脸和五官,便差得远了。
近年来,随着秦星羽他们组合的大火,娱乐圈里有不少年轻的男艺人和男网红,模仿他们的风格妆容,演唱他们的作品,原本也不足为奇。
只是男生一曲唱罢,走下台时,经过俞笙的桌旁,行走间身上那件敞着拉链、造型酷帅的深色外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衣袂携风中,将俞笙放在桌边的手机给刮下来了。
俞笙眼疾手快,动作利落地一把接住。
“对不起。”
男生弯腰道歉,抬眸间对上俞笙那双深邃沉静的目光时,忽然怔了怔,那对也算好看的桃花眼,深深浅浅地瞟了瞟,语气却一下子冷了几分:
“你是……俞队长?”
他说的不是俞笙,也不是俞总,而是俞队长。
俞笙没回答,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一如既往般语气淡淡地说了句:
“歌唱得还可以,以后别唱了。”
他是真见不得旁人模仿秦星羽。
模仿的人大概感受不到,看的人心里只觉哭笑不得。
唱秦星羽的歌没问题,说实话这个小男生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唱功也不差,但这身穿着打扮,以及气质上的拿捏,模仿得太刻意了。
男生怔了怔,那双画得颇具一番舞台风的勾人双眸里,比之先前更没了几分温度,退开两步,冷然开口:
“你凭什么不让我唱歌?我上半年的演出被叫停了,上个月的公演场地也被禁用了,谁不知道这背后是你俞总的手笔,你还扬言不允许我们在娱乐圈里发展,我现在在酒吧唱歌也碍着你的事儿了?你以为你是资本,就可以在这个圈里一手遮天吗?”
男生的语气有些冲,引得酒吧里诸多客人围观,说话间也越来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一连串的质问后自报家门:
“我叫齐年,是画堂传媒的练习生。”
原来是他,俞笙想起来了,他们红豆影业招募练习生时,这个男生来他这里面试过的,只不过后来画堂传媒开得条件好,筹码更高,便签约了那边。
平日里照顾冯曳这间酒吧生意的,有不少圈内人以及粉丝,这会儿已然悄悄开始议论,就在几个月前,俞笙动用自己的人脉,封杀了画堂传媒所有艺人,这件事在业内已经不是秘密了。
怪不得如今这个叫齐年的小男生,如今只能沦落得在酒吧里唱歌。
原本俞笙已经不记得这回事了,他日理万机,每天经手的事、过目的人太多。
不过眼下面对这个被无辜牵连了的漂亮小男生,素来冷面冷心的小俞总,仍旧没有半分的情绪与怜悯,而是依旧不带丝毫语气地说了一个字:
“滚。”
齐年也不多言,转身就走,不知是原本的、还是模仿而来的气质衬托下,居然还真有那么一丝类似于秦星羽的清冷风骨。
……
与此同时,秦星羽今晚坐在自家别墅的玻璃阳光房里,直到夜幕已深,也没等到俞笙回来。
他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了,安眠药加了量也不管用,以至于白天也连日地有些精神恍惚,心慌难受。
想起俞笙那个祸害,他就格外不淡定。
他只是有些精神心理方面的障碍而已,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智商情商。俞笙对他的心思,他再清楚明白不过。
可是他俩太熟了,以至于谁都小心翼翼的,不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人格健全的人,一丁点的失望都可能让他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因而他不想跟俞笙把关系挑明。
但这并不代表就等同于,这件事没有下文了,尤其是看俞笙那家伙依旧每日工作照旧,他越来越想气。
在被俞笙强吻之后的第五天,秦星羽心情暴躁地独自一人来了公司,特意赶在了个工作日的白天,俞笙在的时候。
睡不好容易使人心绪不宁,尽管这对于秦星羽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了。
今日他来公司前,没跟任何工作人员打招呼,也没和俞笙打招呼,独自一人空降jy集团写字楼顶层的电梯间时,见着的工作人员连连八百里加急找王秘书上报。
秦星羽也不理会其他人,而是直接长腿如飞、气场两米八地一间间依次推开办公室、休息间、会客厅的门,寻找俞笙。
连走过那正在开着会的大会议厅时,都特意蹲下身,透过那钢化玻璃门的底部,往里瞄了一眼,俞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