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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三个月过去,胖子记忆已经模糊,如果不是那晚刚好发生凶杀案,可能他连最后一点记忆都会忘掉,他想了想道,“我记得对方穿着一身黑,他很惊慌,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时候,他还摔了一跤。”

“他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胖子摇头,“没有。空着两只手。他撞我身上,爬起来道了声歉就跑了。”

“往哪个方向跑了?”

“朝汝州街的方向。”

秦知微又问对方长相。

“脸很瘦,短发,估计好多天没洗了,跟稻草似的,闻着有股味!颧骨突出,我们老家管这种面相叫克妻相。眉毛很短,嘴唇很厚,右脸有颗大黑痣。”

全部对上,秦知微心头火热,“你能拼出对方的脸吗?”

胖子想了想,“可以。”

秦知微朝擦鞋高那组招手,警署画师过来。

看到男人走近,胖子刚刚那点旖旎心思立刻化为泡影,扭头看向秦知微,这女人不是来找第二春的?

似乎在验证他的猜想,之前还柔弱无助的女人瞬间收起笑脸,亮出自己的证件照,铿锵有力道,“香江警署总部警察心理服务课犯罪心理专家秦知微。请你配合警察办案。”

胖子怔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很生气,却又不能不配合。如果他之前不说这事,别人也不知道他知情。现在他知情不说,那就是不配合警察办案,要被请去警局。坐过牢的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回那个地方。

他自认倒霉,臭着一张脸向警署画师详细描绘那个人的长相。

画师很快勾勒出脸型、眼睛和嘴唇。学过素描看人的五官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们会留意脸型最突出的部分。

虽说没有画得一模一样,但是神韵却抓得很准。

秦知微拿着素描画像急匆匆走了。

其他警察见她走,立刻追出去。

听到有这么大的进展,大家都有些惊讶,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质疑,“过去这么久,居然还有人记得?”

“那晚刚好死了人。他记得很正常。”秦知微带着大家到西九龙警署,找之前被抓的那批赌徒。

但凡是赌棍,见到赌场就走不动道,几个场子互串很正常。

还别说,真有一个赌徒认识画相中的人。

“他本名叫什么我不清楚,外号叫黑骨东,人长得又黑又瘦,跟排骨架子似的。”

问对方住处,赌徒想了半天,“好像是泽安邨丽泽楼。他那种穷鬼也只能住公屋。”

要到地址,秦知微马不停蹄赶到香江警署总部,想申请搜查令。

擦鞋高看了眼手表,提醒她搜查令没有那么快,因为他们级别不够,得一层层审批,至少得四个小时。

秦知微急着抓人,不可能让这些底层警员来回走流程,她左思右想决定打电话给falker。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被她的豪横惊得目瞪口呆。大半夜吵醒上司,她胆子是真大啊。

电话响了几声后,秦知微立刻把情况一五一十讲了。

falker撂下一句,“我帮你办!”

擦鞋高听到领导答应,差点惊掉下巴,忍不住扯了扯孤寒罗的袖子,小声问,“她是不是跟falker有关系啊?”

孤寒罗快要被他蠢哭了,“falker是英国人,他老婆也是英国人。怎么可能有关系。”

秦知微等了半个小时,就有人亲自送搜查令过来。

看对方着急忙慌跑步的样子,看来对方也被吓得不轻。领导亲自打电话,这是多大的面子。

擦鞋高看到对方真送过来搜查令。

孤寒罗被秦知微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女人的优势?上级大半夜被吵醒,也能心平气和把事办了。

秦知微跟对方道了谢,朝后面招了招手,调头就往楼梯口方向跑。

其他警员也顾不上惊奇,赶紧跟上。

下楼时,刚好遇上卢督察带队回来。为了赌约,他们今天也在熬夜加班,那些街坊倒是都很配合,就是东拉西扯找不到重点。卢督察没办法,只能改变思路,找自己的线人帮忙寻找金表的下落,刚刚吃完夜宵回来,见他们急匆匆往外走,好奇问,“你们收工回家了?”

秦知微扬了扬手上的搜查令,“不是!我们已经锁定嫌疑人,马上去抓人。”

卢督察等人全是震惊脸,“这么快?真的假的?”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半个小时后,秦知微带领重案组的五名组员以及机动部队踢开黑骨东家的门。正在与狐朋狗友打牌打得正嗨的黑骨东下意识想逃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擦鞋高按住胳膊,对方受不住力道,跪倒在地。

这反应速度绝了!

秦知微朝擦鞋高翘了个大拇指,“不错!”

夸完人,她低头看向被压制死死的男人。黑骨东被迫仰头,露出额头那鲜血的数字。

在巴士时,数字是100。现在却是120。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数字涨了。但是秦知微心情很好。

擦鞋高将黑骨东交给军装警,对方被手铐锁住带走。

擦鞋高乐得见牙不见眼,冲孤寒罗得意一笑,“头,ada夸赞我呢!”

孤寒罗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没再说酸话,冲大家挥手,“快找凶器和金表!”

其他住户很快亮起灯,随后是邻居们咒骂声,偶尔夹杂几声狗吠。

漆黑的夜晚繁星闪烁,这是郊区才有的宁静,每到入夜村子就静悄悄的,只有村口小道两旁的路灯亮着微弱的灯光。

在这寂静的夜里,一栋村屋还亮着灯,屋里传来喧闹的厮杀声。仔细一听,原来不是打架,而是打牌输钱时气急的叫嚷声。

他们发泄着身上多余的精力,住在隔壁的邻居就惨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师奶背过身,看了眼床头的钟表,凌晨三点。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隔壁却闹哄哄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睡在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听到动静叫住她,“你去哪?”

师奶声音带了点怒气,“我让他们小声点!孩子明早还得上学呢。他们这么闹腾,再把孩子吵醒了。”

男人有些不放心,赶紧跟上去。

师奶板着脸拍响隔壁的铁栅栏,好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

只是态度依旧不怎么和善,“大晚上的拍什么拍,你催魂啊!”

师奶气得头发快要竖起来了,指着墙上的钟,“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了,你还让不让大伙睡觉啊?天天晚上打牌,正事不干。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去投诉你们扰民,让房屋协会把你的公屋收回去。”

黑骨东听她要投诉,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收屋?”

他举起拳头就要打,师奶已经受够了,与他吵起来。其他赌徒站在黑骨东身后瞪着师奶。师奶老公见这么多人,忙拉着老婆不要跟这些人计较,免得惹火上身,师奶不情不愿被丈夫拉走。

这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半个小时后,这些赌徒全都双手抱头蹲在角落,看着警察走来走去。

原以为已经锁定嫌疑人,他们只要找证据就行。可事情远没有想像那么顺利。

重案a组五个人将黑骨东这个不足三百尺的小屋翻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凶器和金表。

大家开始慌了,就算黑骨东真的是凶手,没有物证和凶器,也没办法给对方定罪。他们最后还是得放人。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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