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在搜索引擎上输入“海伦·克拉克”,&esp;按下回车键,一个棕红色头发,带着眼镜的瘦削女孩出现在屏幕里;她穿着暗格子衬衫,双手略显拘谨地放在腿上,照片的拍摄风格和调色颇有年代感。
弗兰克点开下面的百科链接——海伦·克拉克是杜可大学基因工程学教授,曾任职sc公司的研发总监,后来脱离sc创建了温水研究室,致力于ao抑制剂的开发。
这老太太现在应该有八十多了,弗兰克心想,他接着点开《黑天鹅》这本书的介绍页:此书集合了海伦自研究生至博士毕业的随笔手稿,文风稍显稚嫩随意,但角度却很新颖独特,放现在也不过时。黑天鹅意指不可能出现的事物,在只有白天鹅存在的世界里,一只黑天鹅的出现会带来不可动摇的信念的崩溃。而第二性的基因表现中,也暗藏着诸多待发现的黑色天鹅,随时准备对大众的世界观发起致命一击。
弗兰克继续往下看,某一段文字提到作者海伦·克拉克曾有过一项一级谋杀的指控,他正好奇,威廉·k忽然从外面推门而入,吓得弗兰克立马合上电脑。
“干嘛吓一跳?”&esp;威廉挑眉,他一身棕色粗花呢长裤配马甲,外搭一件深绿色的羊毛开衫,搭配他千遍一律的背头造型,仿佛是从哪个电影里走出来的庄园主。不得不说威廉的穿衣打扮在弗兰克看来有些格格不入;时下最流行的是运动休闲风格,这种倒退一百年的着装……并不是不好看,反而十分衬人,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大约是因为离弗兰克的生活圈子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没什么……”&esp;弗兰克收回目光,“我想查查网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说过你不用担心。”&esp;威廉皱眉,虽然是习惯性的表情但看着更显自傲,“任何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谢谢。”&esp;弗兰克说,他现在住在威廉的客房里,说是为了能更方便地告诉他伊森的信息,当然两人都有各自的打算,弗兰克是希望离98号更近些,但又不方便直接住进伊森的房子里——毕竟他什么身份也不是。
“我今天快累死了,”&esp;威廉靠近他,“去喝点?”&esp;顺势拉住他的胳膊,不容置疑地把他带到另一层。两人停在一扇墙面前,威廉轻轻一推,竟是一个隐形门,门体极厚,除了跟银行金库一样的碳钢板,门的里外都贴了近一尺厚的信息素隔离板。
弗兰克跟着威廉走进去,房间里灯光极暗,隐约能看见有个沙发和吧台。弗兰克预感不太好,随即停下脚步。前面的威廉像把他忘了似的脱掉开衫,随手一扔,然后是马甲,背带(谁能想到他衬衣外面还有两条背带),领带,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遥控器把灯光调亮了点。
此时弗兰克终于看清了这间房——整整一面墙的酒,一个吧台,一个巨大的沙发,地上扔的衣服、鞋子;远处能隐约瞥见一张巨大的床,同样也是乱七八糟没人打理的样子。
“怎么?”&esp;威廉问,他衬衣扣子解开了几颗,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和刚刚在房间外那副贵族精英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这是你的房间?”&esp;弗兰克诧异地问。
“没错,怎么?”&esp;威廉继续反问。
“没什么……”&esp;弗兰克撇撇嘴。
“酒在这里,你想喝什么自己来。”
弗兰克摇头,“我不怎么喝酒。”
“好吧,”&esp;威廉说,“把那支酒拿给我。”&esp;弗兰克将桌上一瓶略重的威士忌递给他,拿到的一瞬间威廉直接一拽,弗兰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扑倒在alpha怀里,他连忙起身却被两只强壮的胳膊紧紧箍住,威廉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边,“弗兰克,”&esp;他说,声音低沉又危险,“你真是感觉不到一点信息素啊……”
下一秒禁锢住弗兰克的双臂就放开了,他连忙和威廉拉开距离。这家伙实在是很恶趣味!弗兰克有些生气但是又不好发作,谁知那个始作俑者却发话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弗兰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esp;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说,”&esp;威廉坐起身,服帖的金发因为刚刚的恶作剧变得有些凌乱,“你,”&esp;他盯着弗兰克,“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
“好吧……”&esp;他不知该如何接这幼稚的话头,头发放下来的威廉年轻了起码五六岁,“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但是,你并不是非得喜欢我……威廉。”
“你不知道?”&esp;威廉拿起瓶子直接灌了一口,“你很讨厌,那个伊森·史密斯更讨厌。我一定要把他的老底翻出来。”&esp;他指着弗兰克,“你就等着吧。”
“好的。”&esp;弗兰克担心喝醉的alpha会很危险,他可干不过这个男人。但眼前的威廉看着似乎,在对他撒娇。
天呐,不会吧……弗兰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不可能吧!
“你……”&esp;弗兰克咽了咽口水,“多大了?”
“什么?”&esp;威廉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眉头紧皱像是能扭成一个结,“你不知道我多少岁?”
“我……”&esp;弗兰克立马闭嘴,他确实看过威廉的profile,网上到处都是,但他也确实没仔细看。这家伙一天到晚的西装领带,他一直以为威廉有二十七八岁!至少!
弗兰克连忙打开手机搜索,下一秒他的手机就从手里抽了出来,一个抛物线不知被扔去了哪里。弗兰克抬头,高大威猛的alpha此刻站在他面前,双手呼啦一下把头发梳到后脑,“我已经到了合法饮酒年龄,明!白!?”
再具威胁性的语气,再光明的背头,此刻都无法挽回他在弗兰克心中垮塌的霸总形象。
怪不得……弗兰克终于明白,怪不得第一次见这小子虽然害怕但还是能很自信地怼他。曾经还以为他在楼顶喝着红酒睥睨全城,原来一直喝的都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