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钰:“行,我肯定得狠狠宰你一顿。”
一上午,喻沉都在惦记着肖钰的部署。
课间休息时,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找一趟班主任。
班主任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谁而来,安慰他说:“你放心,学校会还贺臻的清白。贺臻的初中老师是我的朋友,他说这孩子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目前林鹤父母闹得紧,扬言处置不公就要去学校门口拉横幅,我们也是为了保护贺臻,允许他暂时休息几天,调查清楚,一定还他清白。”
贺臻作为他的学生,他一定是向着贺臻的。
能教出年级第一,他一直很光荣。
喻沉点点头,懂事地挤出一丝笑:“谢谢您信任他,麻烦您了。”
“不客气。”班主任见他气色不好,给他几块巧克力,“快去学习吧,别太担心。”
回到班里,喻沉收到另一个好消息。
肖钰的小跟班已经试探完毕。张潇知道这个消息时正在做实验,听到这番话,滴管差点烧坏,赶紧借口去卫生间,慌慌张张跑出教室。
肖钰犹豫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喻沉琢磨着:“我自己再去试探一下。”
肖钰:“行,有需要喊我。”
中午,喻沉随便扒拉两口饭,一直在三班门口蹲点徘徊。张潇也不知怎么回事,始终没有出来。这种事最好避开别人。他蹲了三个课间,终于蹲到张潇去厕所。
在张潇从卫生间出来时,喻沉将他挡住:“张潇,我——”
见到喻沉,张潇脸色微变,掩着眸底的心虚,匆匆拨开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潇!”喻沉赶忙追着,但张潇跑得太快,拐个弯就消失了。
喻沉喘着粗气,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
另一边,医院里的贺老终于醒了过来。
贺臻跟医生将贺老扶起来,用勺子盛了些温水喂给贺老:“爷爷,您状态怎么样?”
贺老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睛:“我没事。贺衡呢?学校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贺臻轻轻帮他顺着后背:“已经处理完了。”
“真的?”贺老恢复些精神,“林鹤承认诬陷你了?”
“嗯。”贺臻轻声问:“您想吃水果吗?”
贺老点点头,纳闷道:“怎么突然悔悟了?本来我还想既然他们不讲理,我们没必要留情。不用我亲自出手,他们一家都别想安生。”
“我帮您切成块。”贺臻用刀轻轻切着水果,喂给贺老:“您呢,安心养身体。本来有好转的,因为这件事又气病了。”
“他们污蔑你,我怎么能忍?”贺老靠在枕前,缓缓道:“不过这件事,林鹤的父母问题很大。贺衡告诉我,他父母情绪控制能力几乎为零,这种癫狂的模样估计经常在家里出现。”
“他父母太希望他有出息,考第二父母都会责怪他。”贺臻抽出纸巾,帮贺老轻轻擦着嘴角,“这方面可能会有些偏执。”
“有些父母,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孩子的平庸呢?”贺老叹息,“你自己都达不到那个水平,非要强迫孩子达到。”
贺臻品了品,淡淡扬唇,继续喂贺老吃水果。
贺老咬着草莓,慢悠悠眯着眼:“小臻,你这笑似乎别有意味。你考it,是天赋好,可不是我强迫。”
“如果我考不上,您会不会失望。”贺臻半开玩笑地问出心中的想法:“虽然我大概率能去。”
贺老想了想:“失望会有,但我失望的原因是你本身能达到那个高度,因为某些意外而没有达到。如果你本来就平庸,我何谈失望?”
“如果我本来就平庸,您会怎么办。”
贺臻又喂给贺老一块水果。
贺老笑了:“还能怎么办?帮你从小就培养最专业的职业经理人,确保你在我百年后不被欺负,带着公司安安稳稳发展就得了。人家阿斗在相父去世后,还带着风雨飘摇的蜀汉撑了几十年呢。”
贺臻轻轻捧着碗,垂眸掩着神色。
“我之所以把公司交给你,能力是一方面,还看重人品。况且公司本来就是你父母打下来的根基,交给你是公平的。”
“爷爷。”贺臻将碗放下,轻轻低着头,“我不知道您是这么想的。那天我见到林鹤父母那么对他,很害怕您也对我失望。”
“我跟林鹤父母肯定不一样。如果你天资平平,我肯定不会逼你。与其谁都不痛快,倒不如让你开心地过一辈子。”
贺老布满皱纹的手掌轻轻捏着贺臻的脖子,让他顺势伏在自己的腿上,佯装严厉:“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这么聪明,身上肩负的一定很重。如果你准备好要承担责任,必须拥有强大的信念与内核,不能轻易被任何东西击垮。”
“我会努力的。”
见贺臻轻轻拥着自己的胳膊,贺老笑道:“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这么撒娇过。”
贺臻笑了下:“没撒娇。”
贺老拍着他的肩膀:“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学校吧。这边有李焕跟贺衡,你不用操心。”
“明天是周六,我可以再陪陪您。”
贺老又摸了摸贺臻的头:“行。”
…
晚上九点左右,贺衡敲门进来。
见贺老睡着了,他将贺臻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