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也不知道是何人,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放了弟子鸽子。”
被祁寒之追问,谢星尘摸了一下鼻尖,他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那别等了,随本尊进船。”
祁寒之话音才落,一道急促声便追来,“等等!”
谷离恰好赶上,看见祁寒之要带谢星尘入船舱,连忙阻止,“祁、祁尊者,麻烦让我和谢道友单独说句话。”
祁寒之看他匆忙赶来,应该就是谢星尘口中那个要等的人,眉尖微蹙,“你要和本尊徒儿说什么?不妨就在这里说。”
谷离本想拉着谢星尘,去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再把玉佩赠给他。
但现在这情况,祁寒之明显是不可能让他单独和谢星尘说话。
只能退而求其次,就在这里说。
“好,多谢祁尊者。”
谷离几步上前,走到谢星尘身前,当着祁寒之的面,将腰间玉佩解下来,赠给谢星尘。
这玉佩白如雪脂,温润细腻,缀着寓意平安样式的红色流苏,应当价值不菲。
谢星尘心想:这要是碎了,他估计要喝西北风,才能偿还吧?
谢星尘小心翼翼托着玉佩,生怕摔碎,推还给谷离。
“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送给我玉佩,可能也是脑子抽了吧,但是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配。”
谷离见谢星尘不肯接受,“谢星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保平安的。你救了我命,我报答你,应当的。”
玉佩又推还给谢星尘。
哈?
推来送去,玉佩又回到了谢星尘手中,他捧着无价之宝般捧着,小心谨慎。
“谷道友不用这么客气,口头上谢谢就行,本大爷心胸开阔,不记仇,不必给我这么贵重的物品。”
玉佩推向谷离。
谷离再次推还谢星尘,威胁道:“不,谢星尘,你要是不收下,今晚我就不走了。”
“那你还是搁这晚上喂蚊子吧。”谢星尘软硬不吃,推还玉佩给古谷离。
他不是冤大头,万一弄碎了玉,谷离又要找他麻烦怎么办?
祁寒之自俩人推玉佩开始,便转身走上甲板,面色阴沉得可怕。
讨饭师兄一见祁寒之走了,胆子肥了起来,他替谢星尘接过谷离推来的玉佩,“谢师弟,这玉佩可不一样,里面藏有剑意,危险时可保你一命。”
“真不要?”
谢星尘点头,“不要。”
再宝贵又怎样?
古人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爱财,不讲礼貌。
他讲礼貌,不要不要,全都不要。
不及你好看
谢星尘撩起帘子,步入甲板上的第二层的飞卢中。
他本来以为飞卢内没人,窗子紧闭,光线很暗。他正好可以在坐这里,欣赏船舱外景色。
“玉佩好看吗?”
冷不防,黑暗中,一道声音冷如寒冰。
谢星尘顿时心脏猛跳,祁寒之怎么在这?还问他玉佩好看吗?
值钱的当然好看。
片刻,谢星尘敛下眼中惊慌,“好看,但是,师尊你比玉佩更好看。”
一如既往的恭维。
“是吗?”
寒霜扑面,祁寒之忽然凑近,声音似乎贴着耳膜,极冷,极危险。
“徒儿,可知送玉佩是何意?收了又是何意?”
“那是平安玉,保平安的?”谢星尘单纯。
谢星尘的眸子很干净,透着清澈,但祁寒之现在却有点厌恶这种天真,他当真不知道是何意?
一点凉意落于耳垂,咬住。谢星尘耳垂疼,眉心皱起,祁寒之又在生气什么?
都说了好看了,还要他怎样?
哎,大佬心思难猜,实在难哄。
“难道不是保平安的?”祁寒之这才松开咬住他的牙,沾了点血。
耳垂不再被咬,谢星尘如释重负,看来他说对了,祁寒之生气的点估计就在这玉佩上了。
只要找到他生气的点,然后顺毛,不成问题。
谢星尘抬手摸耳垂,边抚摸受伤的耳垂,边猜测。
这玉是谷离他娘留给他的……玉的品质也很好……
那么,该不会是留给准儿媳的吧?
猜想很是惊恐,谢星尘自己先是被吓了一跳,讪讪,“师尊,这玉不会是给心仪之人的吧?”
祁寒之冷笑,“猜的不错,不愧是本尊徒弟,现在才猜中。”
谢星尘:“……”
哎,又被连讽带刺地嘲讽了。
不过还好他没收玉。
帘子被拉起,有弟子提着一盏灯火朝里面照,照在谢星尘脸上,笑容灿烂。
“谢师弟,怎么闷在这飞卢里,不和师兄们一起去放花灯吗?”
“不了师兄,花灯一盏二十两银子,买不起,买不起。”
谢星尘推拒好意,不是不想,而是空空的钱袋不允许。
那弟子的灯火一晃,照在了祁寒之身上,这才发现飞卢内的祁寒之,一怔。
“祁尊者。”弟子恭谦行礼。
祁寒之轻点头。
行完礼数,那弟子本来还想说,要是没钱他可以给谢星尘垫。
但触及祁寒之那微蹙的眉,很有眼力见地没说,只对谢星尘道:“既如此,师兄先去放花灯了,你和祁尊者好谈,师兄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