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朦胧,谢星尘被埋首他肩颈的祁寒之盯得呼吸一窒。
无他,只因今夜,祁寒之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加上他扯下冰绡后,露出瞳色浅淡的眼睛,如同无边涯上千年寒雪,映出万千流光。
祁寒之眨眼时,那长长的睫羽便如同万蝶振翅。
直直扑闪到谢星尘的心里,振起他心里的涟漪,一时间,心跳都漏了半拍。
完了,美色误人。
谢星尘躺在床榻上,任祁寒之撕裂他的衣衫,再然后由眉心一路吻上唇、脖颈、锁骨……
每一寸都被祁寒之落下了一个吻,仿佛被烙下了印记,无法磨灭。
身上灼烫,但谢星尘清晰地感受到,祁寒之在压抑自己的疯狂与占有欲。
即便如此,谢星尘还是恐惧,他抬起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视祁寒之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
这时候,谢星尘真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祁寒之疯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疯的只有祁寒之,没想到他自己疯起来也挺神经的,就这么给了祁寒之。
为什么呢?
为什么温连声放阴火烧祁寒之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是因为在乎吗?
祁寒之见他捂住眼睛,身子在颤抖,以为他还是害怕,“你要是怕,为师便不做了。”
谢星尘刚才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怎么说不做就不做?
他努力平稳住自己呼吸,咬紧牙关,慷慨赴死:“不怕。”
不就是那啥吗?
他一个成年男大学生,片都看过了,难道还怕?
他可是谢星尘,都死过一回了。
“好,徒儿你说的,不是为师强迫你的。”
祁寒之唇角漾起笑意,在谢星尘嘴唇上啄了一下,“为师不会让吾徒失望。”
室内升起一阵暧昧。
烛光摇曳,火光在窗前,摇摇晃晃了整夜,熄灭,又被燃起,又熄灭……
如此往复,整整七天。
谢星尘艰难爬起,他身上遍布红痕,裸露在外的脚踝细瘦可怜,一只手可握。
事实上昨晚,也不知道被祁寒之握过了多少回,将他拽了回去。
整整七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醒了?”祁寒之打开小屋杉木门,雪白衣衫上染着寒霜,走了进来。
谢星尘条件反射地退后,手指抓着身后被褥,猝不及防后方疼。
他皱眉抽气“嘶”了一声,眼泪差点掉出来。
“别动,为师帮你。”
祁寒之快步上前,将一团柔软的枕头,塞在谢星尘后腰处。
冰凉的手指钻进里衣,顺着他的脊梁骨揉了揉。谢星尘的脊背就升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浑身战栗,他脸上烧起热意。
揉完,祁寒之又抬手碰了下他额头,温度滚烫,轻蹙眉。
谢星尘不知道他师尊在做什么,问道:“师尊?”
他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像是只老旧破烂的风箱,嘶哑难听。
“别说话。”
祁寒之心疼他,扶起,让谢星尘倚坐在他腿上,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汤药。
那药又黑又稠。
用药匙搅动了一下,祁寒之便舀起一勺子,送到谢星尘嘴边,哄道:“乖,喝药。”
谢星尘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了过去,饶是祁寒之亲自喂他,他也喝不下去。
祁寒之无奈,“徒儿,听话。”
谢星尘绷着嘴唇,眼里满是抗拒,颇有一副良家妇女抵死不从的姿态,“不要,苦。”
这药光闻着味就苦涩。
他宁愿发高烧,哑着嗓音说话,等着自己好。
反正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祁寒之放下碗。
他似乎早料到谢星尘不肯喝,摊开手掌时,手心里是一颗松子糖。
谢星尘蓦的眼前一亮。
他穿书后就怎么没吃过糖了,那甜甜的滋味都快忘记了。
“买药的时候,顺便捎带的,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喝药。”
祁寒之捻着糖,塞进谢星尘的嘴里,指腹依恋地停在谢星尘唇上。
谢星尘舌尖很快蔓延出一片甜丝丝,几乎甜进了心里。
而唇上那根素白的手指还没移开,依旧停在那里。
谢星尘哑声道:“师尊?”
手指怎么还留在他唇上?
祁寒之问:“糖好吃吗?”
谢星尘笑着点点头。
祁寒之轻笑:“那为师也尝尝。”
他挪开手指,俯身,吻在了柔软的唇瓣上,撬开齿贝,攻城略地。
于是一颗糖,两个人都尝到了。
祁寒之呼吸沉重,将谢星尘推在被褥中,清冷声音染了情欲,“再来一次。”
谢星尘惊恐,他后悔了,他喝药,喝药还不行吗?
他哑着声音想要推拒,但为时已晚,怎么求都没有用了。
毕竟谁让他之前不喝药呢?
拉灯。
疯子
东方既白,光线穿过窗棱,照在谢星尘的脸上,刺目。
谢星尘睁开眼时,抬手挡了一下耀眼的阳光,脑袋还是昏沉的。
唇齿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喉咙也干涩得厉害。
他昨晚实在被折腾得厉害,不过好在昏迷后祁寒之为他清理过,身体不至于黏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