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仑宗掌门为难,“这恐怕不行。”
先不说龙族以前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就说现在,这祁成姜已经杀了清风派掌门。
想要交好,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行?”祁寒之冷笑,慢条斯理地说着残忍的话,“那掌门等着瞧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想必,很好看。”
玉仑宗掌门失去血色,“寒之,至少曾是一个宗门的。”
“那又如何?本尊可是弑杀成性的龙族。”祁寒之没给他希望,抿着唇角,冷意浸入眼底。
几月前,发现他是龙族时,玉仑宗可顾了半点宗门情谊?而玉仑宗掌门更是由着余古意给他扣罪名,押到了不夜司受酷刑。
他睚眦必报,他人若伤他一毫,定要千百倍偿还。
如今没有掐死余古意,灭了玉仑宗,已是念在玉仑宗有重要回忆的份上,仁至义尽了。
玉仑宗掌门被他一噎,终是点了应下,“好。”
“期限,只有今夜。”
冷冰冰的声音如霜雪落下,落在玉仑宗身上,寒了一片心。
膝盖上的狗忽然想到了什么,如同受了莫大的惊吓,身子剧烈地扭动,企图逃离。玉仑宗掌门怎么安抚都没用。
祁寒之走了过来,那犬便缩退得厉害,逃命似的想要挣脱主人。
祁寒之不悦,手指抵在它的头盖骨处,忽然,这犬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不敢乱动。
“可惜啊,本尊现在忙着。若是你主人不答应,到时候不仅有人骨吃,还有人肉吃。”
“寒之,你……”玉仑宗掌门慌忙捂住爱犬的耳朵,“它听不得这些。”
“吃都吃了,有何听不得?”
“祁寒之。”玉仑宗掌门深吸一口气,皱眉正色地喊了他的全名,声音压着怒意。
“答应你的,本掌门会做到,现在让祁成姜走,明日会给你答复。”
“看来,终于装不下去了。”祁寒之冷笑。
亲手撕开别人的好脾气的外衣的同时升起恶毒的快感,但与此相伴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也袭上心头,仿佛缺了点什么。
他在玉仑宗待了好些年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祁寒之走到打斗地盘前。
一串滚烫的血珠飞溅,接着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丢了出来。祁寒之基因里的弑杀因子躁动,蠢蠢欲动,眸子都泛上嗜血的红。
刀锋割破掌心,些许痛感唤回理智,祁寒之这才压制住本性。
他掠过地面的鲜血,无视打斗,对着被围住的祁成姜说了一声走了。
可被团团包围的祁成姜,当真是杀红了眼,无视他的话,放任自己嗜杀成性。
五指捂着脸,脸上滚烫的血还在肆意流淌,祁成姜痴痴怪笑,“忘了自己是谁生下来的了?”
他一掌过去,又抓出了一个弟子的心脏。心脏在手中鼓鼓有力地跳动,五指一捏,心脏被捏碎。
反手一掌拍飞缺了心脏的弟子,丢到祁寒之脚下,算是反抗与挑衅。
不过是他生出来的小畜生,真以为会任他摆布?待他杀到修真界不敢反抗,龙族将会主宰修真界,他会是修真界霸主。
死尸摔在靴边,血液染了白靴。
顺着眼尾,冷冷瞥了一眼,祁寒之便收回目光看向祁成姜,修长的五指,一点点收拢,怒意显然,“本尊说了,回来。”
祁成姜也是蠢,以为放他出了石室,他便自由了?可笑。
不听话的狗,自然要接受惩罚。
心脏猛的一缩,跳动不了,仿佛被人捏住了般,很快疼痛便由心脏波及五脏六腑,如针扎。
祁成姜痛苦地弓下身子。
这下可给了宣玄宗掌门机会,他看准时机,拔剑便捅了祁成姜一剑。
“好!”
“不愧是宣玄宗掌门!威武!!”
这一剑给了弟子们莫大鼓励,肾上腺素飙升,害怕又激动。
祁成姜低声狠狠咒骂祁寒之,随后趁不注意匆匆逃走,背影看起来狼狈不堪。
“啊!他跑了!快追!”
弟子们发现他逃跑,兴奋地抄着剑就要追上去,忘了一开始的恐惧。
“都给本掌门站住!别追!”
“都给本长老停下!”
宣玄宗掌门怒骂一声。
余古意不耐烦道。
“啊?为什么啊?!”
弟子们不服气。看看年老色衰的宣玄宗掌门老头,又看看年轻俊逸的余古意。
纷纷转过脸去,决定先听余古意的。
年老色衰的宣玄宗掌门老头表示:?
方才和宣玄宗掌门老头同时说话,余古意心烦,现在没什么好脸色,臭着一张俊脸,“本长老只说玉仑宗的不准去,宣玄宗的可以去送死。”
宣玄宗弟子:“……”
玉仑宗的弟子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千遍宗规。”
玉仑宗弟子:“………”
瞬间转喜为悲伤,一个个哀嚎,“啊……长老不要啊。”
宣玄宗弟子无情嘲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微末之光
天色暗了下来。
谢星尘从山下,拎了两壶果子酿的酒上山。
祁寒之为了两人的事,都做到了和修真界签署和平条约的份上了,牺牲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