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漠视着他伸出来的手。
硬朗的面部线条微侧着,那双幽深的眸中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孤冷的眼神一眼都不愿意施舍给男人。
他神态淡漠的从皮质长衣中取出一支烟夹在唇瓣上,拨动着火机齿轮。
幽蓝色的火焰亮起,又添了几分清冷。
男人抽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并不觉得尴尬。
他理了理挺括的领带,只手滑入口袋。
“期待下次见面,沈先生。”
修长笔挺的腿迈离了包厢,听见“咔哒”一声关门声后,沈青恩垂眸望向指尖飘散的白烟,喃喃着:“黑色烟草……是什么味道?”
男人一离开包厢,体内如火般灼热,额上爬满了细汗。
他火急火燎的冲回了顶楼的私人会厅,合上门的那一刻,黑色烟草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弥散开来。
他拿起沉香桌上的特效抑制剂,不假思索的推入上臂。
撕裂的疼痛感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灼热。
得到一些缓解后,他直奔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一个小时未停。
裴听肆倚在门外的墙边,“焕哥,龙天孝副署长要见你。”
司焕直接爆粗口破骂,“四十了还想色诱?净跟着瞎掺和!”
裴听肆:“???”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身侧的陈严,龙天孝只是想与来京商会的会长私聊,怎么就扯到色诱了?
裴听肆用手戳戳脑袋,又指向浴室,意思是焕哥是易感期傻了吗?
陈严无奈摊摊手。
他充分理解一头没有伴侣抚慰的“公牛”在易感期产生的应激性敌意。
良久,浴室内的哗哗水声消失了。
但替代而来的,是来自“公牛”痛苦的哀嚎。
司焕腰间束着一条黑色浴巾,他望着洗手台镜子前墨发滴水的自己。
水珠滴坠在鼻尖,将他的红痣框住。
司焕一本正经的自我洗脑。
“司焕,不就是打了三枚特效抑制剂只为聊三分钟,还没牵到手吗?这有什么的?作为一位二十七的成年人,这么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你没事和一只生气就变绿的小乌龟计较什么呢?换个角度想,他拒绝你就是恪守男德的一种表现!”
“他不是拒绝你,而是在拒绝来京商会的会长,谁会拒绝身为‘小猫咪’,还有白色耳朵的你呢?”
“他最喜欢摸你耳朵了不是吗?”
“司焕,沈青恩简直爱死你了。”
“……”
“……”
沙发上。
听着浴室里时不时的哀嚎,时不时自我安慰的司焕,裴听肆和陈严双双傻眼。
裴听肆:“要不我去下点药把沈青恩迷晕?实在不行我就把他绑了放焕哥床上?”
陈严:“他是eniga,你拿什么绑?如果他被迷晕了,你能保证他晕多久,醒来后看见易感期的会长就彻底说不清了。”
“那我们就由着焕哥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情况得成为第一个死在易感期里的eniga吧?”裴听肆忽然眸光一转,“我又想到了个办法。”
陈严冷眸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裴听肆故作玄虚的凑近他的耳侧,靠近时陈严的脸颊不自觉的微微泛红。
裴听肆:“我们俩轮着用信息素安抚焕哥!”
陈严:“……”
他一脚踹在裴听肆的大腿上,将人直接踹倒了。
陈严咬紧后槽牙,脖颈暴红:“滚!”
他就知道,裴听肆的脑子根本想不出一个正常的办法。
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
裴听肆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陈严,你下手能不能有点轻重?要不是爷爷,我真要把你这根破藤蔓拎起来打!”
争执间,“砰”一声,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司焕手中握着一条黑色的皮带,一脸激动的看向裴听肆。
“绑!用这个绑!”
陈严:“……”
裴听肆:“……”
陈严拉着裴听肆往门外溜,然后砰一声把司焕关在了会厅里。
司焕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欺骗,跪坐在了波斯地毯上。
他只手握着皮带,另一只手握着收不到消息的手机,持续哀嚎。
“谁家eniga结了婚,他妈的易感期连手都牵不到?”
门口的裴听肆趴在门上,有些心疼司焕。
“焕哥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爱情这么让人无力吗?”
裴听肆不解的看向陈严。
陈严眸光骤冷,他一句话也不说颔首离开了。
会厅里的司焕哀嚎后没一会又恢复了正常,他穿上西装,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转着遥控器,愉悦的眯起凤眸。
“让我看看我老婆在做什么~”
他操控着遥控,调出沈青恩包厢里的监控画面。
忘了伍里
监控下。
昏暗的贵宾包厢里,灯光旖旎。
沈青恩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他只手夹着烟,手臂上抬时露出一节清瘦的手腕,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腕表。
表带没系紧,松动着下滑了一寸,在白皙的肌肤上擦过一层粉红。
司焕不满于只看背影,切了正面视角。
刚切换机位,就见贵宾包厢的大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