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只手扼制着他的喉骨上,将人一下下的砸在地面上,地板都有些震荡。
一层墙灰被掀起,黏在了初哥的额角。
“咳咳咳……”
初哥连着咳几口血沫,再无反抗的能力,沈青恩只脚踩碾在他的胸脯上的血口处,碾出一道血柱。
“关于火毒你还知道多少?”
沈青恩冷漠的问。
初哥仰躺在地上,药剂的反噬作用已经开始,他整个人的气息紊乱,胸腔起伏剧烈。
“沈青恩,火毒火毒……能压制你的当然只有朝廷南的朱雀血了!”
他咬紧后槽牙,张着血口狂笑,凄厉的声音穿透云层,似要将耳膜撕碎。
“你是他的人?”沈青恩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不对,修斯才是他的人。”
老婆,我带你回家。
“你和朝廷南认识?”
沈青恩的眸色晦暗,如果是朝廷南联合修斯,给他注入火毒,那一切都合理了。
他与朝廷南自出生起,就注定水火不容。
但alpha药剂的事,怎么会和朝廷南扯上关系?
沈青恩思绪飘飞时,初哥从后腰处抽出一支注射剂刺入侧颈,沈青恩反应过来时注射剂里药剂空了。
初哥正仰躺着望向黑夜,唇角扯起几分凄厉的笑声,他望着西方,薄唇翕动像是在虔诚的祷告着什么。
——黎明的曙光终会拨开云层,濒死的圣人将于深渊重生,全球的权势高位将重新洗牌!
旋即,初哥的血肉逐渐黏糊,外露的肌肤化作血水和腐肉淌入森森白骨中,躯壳之上只剩下空洞的衣物。
再无任何生机。
沈青恩只觉得脊背发寒,森冷的汗水沁透了衬衣。
他从地上起身,朝被埋在碎石下的楚承走去。
司焕将初哥腰处的囊袋取下,里头还有一枚淡黄色的药剂,他将东西收下后,走向正在石堆中的沈青恩。
血水滴坠在碎石之上,沈青恩左臂上血肉绽开,灰尘黏在肌肤上,整块皮肤发红。
司焕徒手将衣服撕成布条,他将手伸向沈青恩时,沈青恩敏锐的躲开了,他薄唇轻抿,清冷凉薄的眸底充斥着厌恶的眼神。
司焕:“老婆,我……”
沈青恩:“滚。”
他喉间如烈酒灼喉,明明只有一个字却连尾调都在颤。
司焕知道,沈青恩从不听解释。
对于沈青恩来说,只有背叛与忠诚,是趋于极端的两种,没有任何中间值。
司焕的欺骗就是背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沈青恩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选择了欺骗,就得承担沈青恩的厌恶。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中一片暗沉,他攥着布条的手紧握成拳,指尖颤动。
他弯腰想帮沈青恩一起搬,但沈青恩紧紧的摁住碎石。
“别碰!”
沈青恩一字一顿。
冷秀的脸上眉头紧蹙,眸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沈青恩受伤后,像是个幼稚的孩子。
他会护着一切东西,哪怕他不喜欢,他也不想让外人触碰。他会拒绝一切帮助,将自己蜷缩起来在无人之处,偷偷地舔舐伤口。
沈青恩从来都不依赖任何人,也不脆弱。
一经背叛,他将会无休止的报复。
对修斯是,对司焕更是。
此刻,兽性的领主意识被推上顶峰,沈青恩冷着脸,眼神如淬寒冰,海洋味的警告型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哗然,百米之外。
轰——
一片火光冲向天际,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白色的雾云在火光中炸开,映亮夜空,废楼的地表也随之震荡了一下。
“啵~”
温热的吻落在了沈青恩的脸窝之上,薄薄的肌肤被吸入唇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沈青恩眸底的肃杀冷气顷刻散去,裹上眼眶的是困惑和懵。
他反应过来望向罪魁祸首时,司焕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眸底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老婆,你发呆的时候可爱到爆炸!”
他的语气极度轻浮不正经,头顶的猫耳兴奋的乱扇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
沈青恩咬紧后槽牙,正想在司焕的脸上留下一拳时,司焕将其一把钳制住了,利索的用布条捆住双手。
沈青恩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摇曳,手冷到颤抖,他正直着身体,月光洒在他的棱角分明的侧廓上,柔和着他的情绪。
他垂下眼睫,目光从上至下。
司焕正屈膝半蹲在他跟前,清瘦的染血的腕骨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握着,布条利索简练的捆住了他的手腕,左臂上的伤口也紧跟着缠上了布条。
打的结,是清一色的蝴蝶结。
指尖的温度上一秒还在沈青恩微凉的肌肤下,下一秒司焕已经开始搬碎石了。
“老婆乖乖站着负责做个小花瓶就好了,脏活累活我来干!”
他回眸对着沈青恩咧齿一笑,看起来干劲十足,“当然你要是喊两句老公加油,老公最棒,我保证我一秒就能把人挖出来!”
沈青恩:……
他缄默着侧身,但冷冽的眼尾中,余光正落在司焕下颚处的抓痕上,脑海中浮出司焕方才撕破衣服时腹肌上一道道结痂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