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迟迟没抽回手,手被撞在软垫上,指骨磕着有些难受。
司焕从床上支坐起来,背靠在软垫上,没等沈青恩说话他就迈着步子往外走,走到门边时才侧回身体,攥着门把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烈酒滚喉,司焕声音哑哑的,“早点睡,我去洗个澡。”
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里。
沈青恩抿着唇没说话,半垂着的眼睫望着床头微亮的昏黄灯光,喉咙填满的酸涩感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曲着肩膀,整个胸腔都在发抖。
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从床上起来,神色暗淡的回了自己房间。
刚迈了一只脚,强有力的手将他从门内捞了出来,他整个人被抵在了墙角。
“砰。”
沉闷一记重拳,擦过沈青恩的肌肤,沉沉的砸在墙上。
高大的黑影将他包裹在昏暗的长廊中,司焕眸光漆黑如墨,捶在墙上的拳头连带着肩膀都微微颤抖着。
“沈青恩。”司焕咬着怒意,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低吼着:“你多和我说两句话会死吗?”
“……”
沈青恩侧眸望着紧贴着他耳廓的手臂,眼底的心疼在黑夜中被掩饰的极好。
司焕温热的肌肤被寒风吹凉,此刻他正赤着身体站在沈青恩面前,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透着天然的威慑力,压抑许久的兽性被酒精催化。
“我让你去睡你就去睡?我喝酒了你都闻不出来?你准备当做无事发生,一睡醒就揭过去?沈青恩,我生气了你看不出来吗?”
他咬重语气,“我很难哄吗?”
“……”
司焕捏住沈青恩的下颚,“回话。”
沈青恩眸中泛着薄光,抿着的唇松了松。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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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焕怔愣了一瞬,捏着下颚的指节微松。
沈青恩和他……道歉了?
“老婆……”
司焕语气舒缓了许多,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沈青恩的冰凉的脸,抚出一道黏黏的泪痕。
薄茧的指腹将肌肤搓红,司焕抽回墙上破皮流血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人圈入怀中。
“我不想听你道歉。”
“有问题得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沈青恩,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有任何事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一个人走太远会累的,我希望你试着依附我一次。”
“我能做你的护盾。”
司焕将人嵌入怀里,怀抱很温暖,但此刻却被风吹得冰凉。
沈青恩轻轻地“嗯”了一声,字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了,很酸很酸。
“多说点话。”
司焕将下颚抵靠在沈青恩的肩上,轻撒着娇。
“以后不喝酒。”
“好,以后都不喝了。”
“以后要接电话。”
“十秒内一定接。”
“要回家。”
“一定。”
“做一位合格的审判长。”
“……”司焕顿了一下,将人圈紧了些,“看情况。”
沈青恩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双臂虚虚的搭靠在司焕的手臂上,薄唇翕动着正要说些什么,温热的吻将他的话尽数封在唇瓣中。
司焕激烈的吻着他,眸色一片浑浊,口腔中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和强势的烟草味。
他啃噬着沈青恩的薄唇,血腥味在唇齿纠缠间游荡,薄唇因充血而浮肿。
缠绵的吻下他用力的回应着司焕的动作,轻轻地安抚着面前失控的野兽。
司焕不满于此,将人抵在墙根,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沈青恩一碰即红的肌肤,利齿顺着薄唇划过细颈。
“司……司焕,换个地方。”沈青恩的呼吸紊乱急促。
炙热的触感让他无处逃遁,越是反抗反而会激怒司焕,没人能说服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
他只手揽着司焕的脖颈,脊背被顶在白墙上,腰难受的挺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扶着墙壁,指甲都要嵌进去了。
司焕单臂托起他,薄背擦着白墙,蹭红的一块。
沈青恩的声音细碎,断断续续的喊着司焕,示好型的信息素铺盖而来,让他沦丧理智,沉入烟草味下。
五米的长翅赫然伸出,沈青恩背抵着墙,修长白皙的腿浮空,无法着地,失去了受力点。
他只能抱紧司焕,手扶着墙根,哭腔与求饶声在夜里支离破碎。
沈青恩眼尾通红,整个人打着颤,在细碎的吻下手不停地咬着司焕的胸膛,利爪抓出一道道红痕。
舒适与疲惫交替,他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时照旧的在司焕怀里,再次被吻淹没。
次日。
强壮结实的肌肉下,沈青恩曲卷着的身体形如薄纸。
他细颈上浮现出白色的图腾纹,是白虎的形状,并不显眼。
这是临时标记留下的痕迹。
沈青恩浑身如撕裂般疼,地上一片狼藉,昨晚的荒谬程度让他想立即出卧室看看现场,好遮掩些什么。
沈青恩窸窸窣窣的穿好西装,微颤着腿下床,腿难以迈开,他绷紧下颌线费力的走出门。
门口,仆人围成一团,仰头望着墙。
“诶?北宫这么冷也有耗子吗?”
“对啊,这墙壁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