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套有些小,但里面有东西,沉甸甸的,楚承也拢的紧。
楚承开车驶离一公里时,里昂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沈先生,该去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铁笼里了。”
“很漂亮的。”
里昂笑眯眯的说着,脸上带有病态的威胁。
里昂走在沈青恩的身侧引路,里昂在沈青恩的脖颈上看见了针孔。
进入科技舱时,里昂望着他腰间的血清药剂,“沈先生这段时间,不好过吧?血液注射进腺体里,很疼吧?”
“尚可,没你夺舍时疼。”沈青恩淡淡勾唇,语气锋利。
里昂的脸沉了一瞬。
他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铁质项圈,手拉开照着铁笼的白色幕布,哗然,一座高电压的银白色笼子映入眼睑。
里昂的语气兴奋,“能通电的,有些疼呢~沈先生。”
只要不在沈青恩的身上留下实质性的刀伤,鞭伤,他在夺舍时,是不会遭到伤害反噬的。
他有想过沈青恩不听话,就造了一个漂亮的大笼子。
银白色的笼子,很漂亮。
也很适合沈青恩。
沈青恩将血剂推入后颈,血液撕裂般的疼痛感,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似要将他活活绞碎。
脖颈上的图腾彻底成了血色。
冷汗沁在额上,他难捱的吐了口血,却连个闷声也没发出。
用血液强行达到永久标记,与正常的标记不同,血细胞被打乱,会进入一个脆弱期。
轻则发烧昏迷,重则毙命。
“咔嚓——”
项圈锁在沈青恩细长的脖颈上。
此刻,他的高傲尽数成了狼狈,能轻易的被人踩在脚底蹂躏。
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只有狗,才会戴着项圈。
他抹着血,进入高压电笼。
里昂得意的晃着钥匙,趴在笼子前看他,“沈先生你看,现在你的命属于我了呢~”
银铃般刺耳的笑声在空荡的机舱里回荡,如鬼魅长啸,如厉鬼叫嚣。
实在难听。
里昂离开机舱前,让沈青恩感受了项圈的威力。
仅是一级,沈青恩就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昏迷前他见到了司焕。见到了戴着猫耳,叼着棒棒糖,哄着他摸耳朵的司焕。
实在可爱。
沈青恩消瘦的身体坠倒在铁笼里,像一朵染血凋零的雪莲。
实在漂亮。
里昂欣赏到了这份美,却无从分享,还真是有些难过。
不过很快,他就会离开了。
离开这个枯燥满是风沙的破地方。
里昂将重见光明!
在机舱合上的那刻,里昂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傀儡走了过来,恭敬的弯腰。
里昂:“把楚承给我追回来,生死不论。”
“是。”
里昂笑意盎然的去了实验室,雀跃的步下生风。
他很快就可以摆脱这具孱弱的身体了。
二楼,一抹蓝色的身影正贴墙而站,后背直冒冷汗,屏气凝神着听着里昂远去的步子。
心跳如鼓。
他所听所见的一切,都在颠覆着他对里昂的认知。
审判长现在情绪怎么样?
军绿色的吉普车在黑色沙漠上行驶着,开出三公里时,楚承发现油箱告急。他只能弃车,朝着入沙漠时的位置返回。
那儿应该还有车。
还有四五百米就要走到时,几辆黑色的车朝他驶来。临近时对方并无停止的意思,直接踩紧油门飞撞而来。
黑车后尾随的银色的车辆倏地飞跃沙区,率先开到楚承面前,楚承翻身滚开时,手中紧紧地拽着沈青恩的外套。
“哧刹——”
刺耳的刹车声伴着砂砾飞起,银色的车横停在了黑车前,用车身做屏障,挡在楚承身前。
两辆黑色的吉普车上走下十名alpha,他们眼神空洞的直扑而来。
“砰。”
银色车上的韩冰摔门下车。
“楚承,车你开走。”
韩冰双眸通红,眼底像是掺了血丝。
楚承起身后惊愕的望向他,眼底的猜忌与狐疑交织而起。
韩冰察觉到了楚承的眼神,眸光黯淡,如履薄冰,他的声音盖过风沙,“我的妹妹死了,她的尸体成了里昂的容器,是我害的她。”
楚承抿唇,神色复杂了起来。
昔日的厌恶与提防好像顷刻间被风沙卷走了,只剩复杂的良性怜悯。
“一起走。”楚承从腰间取出一把枪,对准其中一位傀儡的脑门。
“砰”
血花飞溅。
战斗一触即发。
原本针锋相对的二人,在此刻成了背对背互相托付的战友。
傀儡是依靠脑电波的指示运行的,只有重创神经,才会倒下。子弹在脑壳中绽开时,一具具倒下。
还剩最后三具时,韩冰拉开车门,将子弹上膛,他余光瞥向楚承,扫荡着鱼尾朝傀儡游去。
“楚承,妹妹还在他手上我走不了。”
“我留在宫殿里,还能尽可能的帮助沈青恩。”
“楚承,孔巫的领域是精神锁链,冷却时间是三天,一定要带人回来!”
“砰砰砰!”
三枪击穿脑袋,血倾洒在黑色沙漠上,没留下一丁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