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一会训练。”
沈青恩抽回了手。
司焕没有挨训,但并不高兴,他背身离开卧室时,抬起翅膀尖尖,将上面的黑色羽毛顺手拔了下来。
吃完早餐后,沈青恩陪着司焕去后山训练,司焕给他划了条线,叮嘱他不许越过这条线,然后讨了个吻才去。
沈青恩只手插兜,站在五百米外望着司焕的黑白身影。脖颈上的丝巾被风动着,冷秀的里脸廓上充斥着担忧。
没一会,威利也来了。
“沈先生呐。”
威利笑着与其打招呼,沈青恩颔首点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现在的司焕,就像是行走的醋罐子,但会闷着劲。
威利给沈青恩递了瓶水,“沈先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总署长可以直接说。”
沈青恩接过水,缄默一笑。
威利开始叙述起了他与卡索彻的故事,在威利十五岁那年,父亲在外从商,捡到了被一具死尸抱着的卡索彻,那时的卡索彻尚且年幼。
卡索彻昏迷不醒,脸部肌肉绷紧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害怕。威利的父亲古伊·斯蒂夫将其抱回了家,收养,视若亲生儿子。
但古伊对卡索彻不同于威利,他对卡索彻十分的严苛。威利十四岁还能因为不想上课而赖床,可卡索彻才不过八岁,却要每天六点起床训练。
经过卡索彻的不懈努力,他成功进入了天赋最高的学府就读。这座至高的学府,超过年龄的威利被古伊砸钱硬生生的送了进去。
卡索彻与威利,是鲜明极致的对比。卡索彻在斯蒂夫家得不到任何优待,在学府里不被允许提及斯蒂夫家族的荣耀。
他只能依靠努力一点点的往上爬。
可威利不一样,他是家族唯一的少主、继承人,他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可以轻易得到一切。
古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威利啊!儿啊!这些苦都不是你该吃的!”
威利在任何方面都没吃过苦,连滴水如金,提高二次分化成功率的药剂,古伊直接重金购入,给威利当牛奶喝。
活生生将这么一个纨绔堆成了eniga,也算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相比之下,卡索彻为义子,却从未得到过这种特殊照顾。在他十岁时,不慎在学府里冲撞了一位eniga,得到教训后,伤痕累累的回了家。
他没有得到任何关心,只有古伊的呵斥与指责。当天,所有人都在为众星捧月的威利准备生日派对,只有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上药。
后来,卡索彻退学了。
他年仅十岁,离开了斯蒂夫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第一年春,他回来了,他与古伊说他去了极北之地,认识了北极狐和人鱼。
第二年,他说他去了东岭边界,又认识了一位朋友,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第三年,他说他加入了一个组织……
可古伊并未与他说太多话,只是让他走好自己的路。之后卡索彻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但他很少谈及在外的事。
甚至在古伊和威利主动询问时,他也只是笑着没说什么,渐渐地,卡索彻的话越来越少……
直到三年前,他彻底不再回家。
“八年前,他离开联邦总署,大概是因为我成了联邦总署的总署长吧。”
威利沉声道,抬头时晴空万里,他抬手遮住了光线,阴影打在他的眼睑上,盖下一片阴影。
引以为傲成为了秘密武器,到头来,却还是被压了一头,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
威利虽然无法理解,但阴影遮住阳光时的黑暗,他见到了。
“战争没有绝对的正义,赢家只会获得历史短暂偏袒。百年以后,我们都会丧失评判‘正义’的权利。”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白。”沈青恩看着威利说。
“联邦总署能做的,即是现在所认为的正义。”威利说。
威利又叹了口气,“沈先生,某种意义上我们正面临的一样的选择,你的答案呢?又会是什么?”
沈青恩勾唇笑了笑,“我将一生坚守我心中的正义。”
沈青恩凝望着远处,黑色的身影被汗水洇透,汗水洇透脊背,贴身的黑色制服下,肌肉线条流畅。
这就是他的答案。
他始终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昼夜更迭,日出日落。
司焕每天都有很乖的在控制自己,失去了龙天孝的刺激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虽然可控范围仍旧没有减少一米,但沈青恩知道他的小猫,很乖。
直到三日后。
邢选带着分析报告,递给了沈青恩。“审判长的数据又翻了一倍,他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沈青恩蹙眉思考着。
司焕这两天似乎更黏他了,但不会忽然的碰他,只是时不时的挑眉吻他,抱他……
除此之外,沈青恩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
“奇怪了……”邢选小声嘀咕着。
您夫人的腰真细
司焕忽然展翅飞来。
临近沈青恩时司焕收紧双翅,只盯着沈青恩看,一个趔趄差点被树枝绊倒,嘴里的声音被劈开。
“老——老婆!”
沈青恩微微抬手,司焕立马乖顺的将猫耳凑了过来,轻顶着沈青恩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