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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帷帐放下,床榻间光线昏暗。

男人将她揽到怀里,又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下,动作自然,甚至有些温柔。

静谧的环境里,只有他的气息缠绕着她。

苏珞浅心跳倏地加快。

两人身上的中衣布料轻薄柔和,未将他的体温减弱半分,毫无保留地熨着她的肌肤。

她默了默,终还是说出口,“要不,这几天你先睡在书房侧屋?”

存在感太强,她被硌得难受,想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言,陆璟肆周身气场微沉。

半晌才冷冷吐出四个字,“闭嘴,睡觉。”

王妃迟早要还

仲夏时节,雨水盛多。

连落了几日的雨,苏珞浅本该出去巡巡店铺的,但因这几日大雨如注,便散了这心思。

但明日便是朔日,按大缙礼规,承安王夫妻二人该前去长公主府请安,之后再进宫向皇后请安。

若是这雨还这般大,倒是真有些不方便。

但好在天公作美,待到前一日傍晚时,这雨便渐有停歇之势。

陆璟肆从典狱司回到府里时,天色已暗,雨也已经完全停下来。

酉时刚过,陆璟肆站在府门廊檐下,掸了掸袖口衣摆处的水迹,随意问道,“王妃呢?”

福临收了伞,答道,“王妃刚用过晚膳,现正在正屋里。”

闻言,陆璟肆剑眉微蹙,冷声道,“不是让人回来传过一声了吗?”

他今日空闲了些,虽是雨大,但也想着回府与苏珞浅一同用膳,谁知她居然自己先吃了。

福临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斟酌着语句开口,“小厮回来通传时,王妃已经命下人传膳。”

“兴许…兴许是不想浪费了食物。”

其实那小厮回到王府时,正屋外间的圆桌上已经传膳完毕。

苏珞浅自己一人用膳时,吩咐厨房每样菜皆准备小份即可,且口味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而来。

但如果陆璟肆回来一起用膳,那自然得多准备王爷喜欢的。

这一来一回,难免有浪费的地方。

于是苏珞浅听到小厮的传话后,没说什么,依旧专注用膳。

现下兴许都已经沐浴完了。

陆璟肆眉眼沉沉,穿过蜿蜒的廊道,往主院而去。

雨刚停歇,院子里随处可见洒扫的下人,见到陆璟肆纷纷顿步行礼。

刚一转过弯,便听得正屋里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泽兰…这王爷也太好笑了…”

“…他怎么笨兮兮的…”

陆璟肆眉心一跳,脸色更沉。

直到来到正屋门前,他才听得苏珞浅又再开口,“这话本里的小王爷真可爱。”

陆璟肆脚步一顿,眉心微松,大步跨进来。

屋内,苏珞浅素手拿书,另一只手时不时从旁边捻几颗果脯送进嘴里。

待见到陆璟肆时,她淡定地放下书,用巾帕擦了擦指尖,淡淡道,“王爷回来了。”

陆璟肆垂眸,目光定在那话本封面上。

《玉面纯情小王爷与女土匪的二三事》

陆璟肆,“……”

他没说什么,复又转身出了正屋的门,只留给她一个清冷高大的背影。

苏珞浅被他这么一搅,倒是没了继续看这《二三事》的兴致。

不过明日朔日,她得进宫,兴许会遇到秦舒凝,这话本还是她托人送过来的,若是能和她一起分享探讨,也是极好的。

思及此,苏珞浅命泽兰备水净手。

发髻上的步摇珠翠接连取下,苏珞浅抬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脱鞋上了床。

“把灯都熄了,只留一盏就好。”

泽兰一愣,问道,“不给王爷留灯吗?”

苏珞浅钻进锦被里,缕缕发丝落在她精致瓷白的侧脸上,“今日晦日,日月合璧之时,夫妻还是分房好一些。”

“是。”

泽兰应了声,一边熄灯一边缓步退出。

光线昏暗,苏珞浅上下眼皮磕着。

不知过了多久,正昏昏欲睡之间,床榻幔帐倏然被一双大手掀起。

随即男人的气息覆过来,苏珞浅猛地一惊,正要推拒时,唇已经被堵住。

“…唔唔…”

她后知后觉感受出这是陆璟肆的气息,双手抵在他胸前,推他。

“…嗯、陆…璟肆…”

陆璟肆压着她亲,大手探进缎面中衣,轻车熟路往里巡进。

苏珞浅气不打一处来,“陆璟肆!你…嗯呐…快起来…”

她正要骂人,却被他咬了口重的。

陆璟肆行径未停,落在她颈侧的吻倒是轻了些,“本王检查一下,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府医送来的药效用相当好,不消两日,苏珞浅便已经活蹦乱跳。

但她也明白,若是真让他检查,那今夜必定不得安生。

今日是晦日,不宜同房不说,明日一早就得去长公主府请安。

以他这样的,她怕是明早要起不来了。

苏珞浅在他身下扑腾,“今日晦日!不宜…不宜同房。”

闻言,陆璟肆终于抬起头,黑眸沉沉紧锁住她,“谁说的?”

“老祖宗说的。”

陆璟肆覆着她的身躯热烫,声音却有些冷,“我承安王府没有这条规矩。”

“不行。”

得有,必须得有。

就算是为了她可怜兮兮的小腰着想,这规矩也必须得有。

“老祖宗留下的礼规不能破,况…况且,明日要去请安,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起不来床吗。”

话到这儿,陆璟肆便没再应她,只那深幽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男人细细感受了下掌心触到的那柔滑白嫩的肌肤。

那晚过后,苏珞浅身上的敏|感|點他已经熟知一二。

现下他食指搭着的位置,只要轻轻揉按,她便会彻底软了身子。

沉吟片刻,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她旁边。

呼吸仍旧是沉的,声音里却像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笑意。

“成。”

“反正,王妃迟早要还。”

闻言,苏珞浅眼睫控制不住地颤了颤,没敢应声,默默抱着锦被,往里挪了挪。

长公主府同样坐落在安康大街,只不过和承安王府之间有不短的距离。

长公主周安韵和当今圣上姐弟情深,当初在宫外设府时,皇帝赐此处宅院,占地广,风景佳。

陆驸马原是名武将,皇帝刚登基时,根基尚浅,因着长公主这层关系,皇帝对他尤为信任。

当时陆驸马南征北战,为大缙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因此落下不少伤病。

陆璟肆十五岁正式入军营,跟随在父亲身边历练,后来成为独当一面,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五年前,父子俩班师回朝,圣上赐封陆璟肆为承安王,另设府邸。

原以为长公主夫妻俩终于可以形影相守,却不成想,陆驸马久战成疾,在回到裕京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伤病复发,与世长辞。

此后,长公主府里便有长明灯彻夜不灭,周安韵深居简出,清伴古佛。

苏珞浅也只是在新婚日,和每个月的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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