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什么?”
沈灵不满唐学资的敷衍,推开他坐了起来,唐学资不解地看着沈灵,不明白他为什么推开自己。
“你不在乎他们跟我说什么。”
唐学资把自己挪过去,头枕在沈灵的腿上:“他们不会说什么的,更何况是你。”
“你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
唐学资抬高了手,手臂贴着沈灵的脖子,悬空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掠过沈灵脖颈的皮肤。
“为什么…嗯”
唐学资手臂忽然用力,沈灵没有准备,一下被唐学资带着低下头。
这个吻也不算很突然,唐学资出来的时候就想亲沈灵,沈灵要他洗快一点,他还以为沈灵在暗示他,谁知道大晚上的,沈灵在床上和他聊起天来。
沈灵在闹钟铃响之前醒过来,唐学资头埋在被子里,两只手紧紧抱住自己,沈灵拉开唐学资的手起了身,每天早上总要来这么一遭。
唐学资听见声音也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叫了声沈灵的名字。
沈灵洗漱完走出来,看到唐学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被子卷在唐学资身上。
“我今天不要和你睡了,你睡品太差。”
“瞎说。”
沈灵趴到唐学资面前,“你知不知道你睡觉真的很闹腾?”
唐学资不太在意地翻了个身,回答:“不知道,没人说过。”
“那我现在跟你说。”
唐学资背对着沈灵,语气幽怨:“才多久啊,就厌倦我了,要不然你在床中间划个楚河汉界吧,我不超过。”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不禁觉得好笑,侧头把脸埋进枕头里笑起来。
沈灵从身后靠近,下巴抵住唐学资的肩胛骨,“你踢我。”
“瞎说。”
“真的。”
“我踢你哪儿?”
“腿。”
唐学资转身与沈灵面对面,抓住沈灵的手,一边亲一边说:“那这里呢?”
沈灵被唐学资亲得往后躲,唐学资忽然抱住沈灵问:“这不会是个梦吧?我是不是还没醒呢?”
“唐学资。”沈灵喊了一声唐学资的名字。
“嗯。”
“唐学资。”
“嗯。”
沈灵重复喊唐学资的名字,唐学资也不厌其烦地回答。
唐学资回答最后一次后放开了沈灵,握住他的手腕,从手腕外部开始吻沈灵。
“你干什么?”沈灵往后缩,唐学资总喜欢亲他的手腕,但他还是觉得不习惯。
“别动。”
唐学资从手腕一路吻上去,最终停在沈灵的脸,沈灵干脆亲了一下唐学资的嘴,随后利落地起身。
“要上班了。”
“不急,你先过来。”
沈灵当着唐学资的面除去了睡衣,衬衣的纽扣只扣了一颗,转过身对唐学资说:“我们之间也不急。”
“起床啦。”
番外:记忆的正反面
沈灵做爱时总爱流眼泪,唐学资第一次看见时觉得惊慌,问沈灵怎么了,沈灵也无法解释,说是自然而然地流泪。
后来沈灵总要提前对唐学资说不是在哭,唐学资笑着说第一次解释完了,有什么必要次次解释,他已经知道沈灵流眼泪的习惯了。
但次次沈灵流泪,他都会想起沈灵在他面前哭泣的场景,记得如此深刻,因为沈灵不仅仅是哭,还是号啕大哭。
大三的时候他告诉父母实际上他喜欢男人,郑丽华比较新潮,问唐学资是不是愚人节。
唐学资说愚人节在四月,现在是六月。
一开始郑丽华和唐霖海不相信,坚决认为唐学资是在开玩笑,后来见唐学资认真,才敢相信唐学资荒谬的说法。
那段时间唐学资家里气氛低迷,郑丽华和唐霖海没有声嘶力竭,只是不断询问,然后规劝。
唯一一次咆哮着动手打唐学资,是在郑丽华决定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的那天。
郑丽华站在唐学资的床前,将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抽出往唐学资身上丢,边丢边骂:“你去喜欢男人吧!”
“别顾你爹妈的死活!”
“有本事跟我们说就别跟个懦夫一样躺在家里!”
“你真厉害,你别后悔!”
说到后来开始口不择言,郑丽华后来回忆起来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哪些话。
唐学资走过去抱住郑丽华,说:“对不起,妈。”
“唐学资,真有本事就不要说对不起!”
唐学资看到门口表情凝重的唐霖海,咬了咬牙忍住了眼里的湿意。
但唐学资与父母的温情时刻消散得很快,或者说郑丽华的接受能力太强,在家里唉声叹气了两个星期,就开始盘问唐学资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这才真正令唐学资不堪其扰。
于是在郑丽华念叨的某个傍晚,他接受了沈灵的邀约,决定与他一起去成都,给家里的借口是去参加实习项目。
唐学资与沈灵根本不是同一个专业,这么拙劣的借口居然没有人怀疑,即使怀疑唐学资,但没有会怀疑沈灵。
出发前一天晚上,沈灵往唐学资邮箱里甩了十几条攻略,短短一个星期,沈灵好像抱着将成都玩个遍的雄心壮志,唐学资觉得奇怪,以前也没见沈灵对出游有如此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