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体虚?还是体质太昊,火气过于太旺盛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贺欢眠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不动声色地引入话题:“郁叔叔你觉得一个人,一个男人,他是为什么会移情别恋啊?明明前不久才对我一个朋友说喜欢她,但一转眼,又像忘了这事一样,和我朋友姐姐关系亲密地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他蠢,人类都进化了十万年,他还被动物性所支控,这种人我能给的意见是远离,还有,别叫我郁叔叔,称呼我名字就好。”
郁承泽语气淡淡的,风声掩下了这平静的字句里裹藏着火气。
贺欢眠捋起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忧伤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可是……离不了怎么办呢?”
“硬离。”
郁承泽生冷地扔下两个字。
贺欢眠叹了口气:“郁叔叔,你不懂,或许这就是爱吧。”
郁承泽深呼吸口气:“是吗?”
“是的是的。”
贺欢眠连连点头。
郁承泽看向她:“你……哦,你朋友,是怎么发现喜欢他的呢?”
救……这题超纲了啊!
贺欢眠紧急求助装死的系统,从他的数据库里随意挑出本告白文案。
在郁楚宴看来,就是贺欢眠双眼望着虚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跟我说过大概就是视线会不自觉地看着他,情绪被他所牵动。”
郁承泽脑海里闪过了她穿着蓝白色病服趴在窗台前,支着手喂小九,苍白漂亮的脸上噙着的微笑。
闪过在她不告而别离开,他反复纠葛了数月,终于下定决心去查探她身份的那晚,却在宴会上不期而遇地重逢了着一身明艳礼服光芒四射地坐在钢琴前,明明是在笑,笑容却像是烦透虚浮后冷漠且厌倦的模样。
后来画面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
有闹腾腾户外综艺视频的一角,她和一个中年男人言笑晏晏的模样。
有监控视频里,她耍赖碰瓷,笑眯眯在警局给人挖坑填土的混不吝。
有与时阔聊天视频里,她为那个司姓歌手打抱不平,用鬼点子恶整了人一通后眼里的小嘚瑟。
有她躲着直播镜头,一路吃着东西,逗猫惹狗,就没有个消停时候的轻松自如样。
更有她小小一个懒散陷在办公椅里,一见他敲门进来,立刻零食一收腰杆板正的乖巧模样。
贺欢眠见他恍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郁叔……郁承泽,你还在听我朋友的事吗?”
她把“我”字咬得格外重。
郁承泽看贺欢眠,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能嘴里说着这么气人的话,也显得格外的乖?
贺欢眠还在等着他反应呐,忽然见到郁承泽伸手把她发侧夹着的黑色蝴蝶结取下来。
贺欢眠懵了:“……”
这啥意思?
告诉她恋爱脑不配拥有蝴蝶结?
郁承泽等了等,凝神看她半晌,又重新把蝴蝶结夹了上去。
顺了顺她头发:“嗯我知道了,喜欢就会看着她,还有要补充吗?”
贺欢眠摸着头发上失而复得的蝴蝶结,持续性发懵了一阵。
才憋憋屈屈继续念:“嗯……她还说和他有关的东西,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之前就会忍不住珍藏起来。”
郁承泽想到家里话很多的聒噪鹦鹉,“唔”了一声。
贺欢眠一鼓作气念完:“不止这些,还有什么会想跟他待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希望了解他,当听到别人提起他时,会忍不住关注他说话的内容;看到他身旁有人,眼里看着别人,心里会特别不舒服。”
贺欢眠就怕郁承泽联想不到自己身上,还特意加了一句:“哪怕他身边站着的人是自己姐姐妹妹关系亲密的,也会控制不住有这种不舒服。”
郁承泽闭了闭眼。
很好,他过去没有想通的事,现在彻底想明白了。
以这种方式。
贺欢眠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任务进度条。
不是吧,她自己都要被自己说感动了,这都还不信?
贺欢眠一狠心,虚空抓了一把,然后在他面前摊开手。
“你看到了吗?”
郁承泽睁眼,看着伸至他眼前,白皙纤细看起来很好捏的手。
不动声色:“看到什么?”
贺欢眠仗着郁承泽之前没出来,开始胡编乱造:“刚刚郁楚宴握了我的手,虽然只是看伤,但那种触感一直挥之不去,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她就不信听到这里,郁承泽还没读懂她她喜欢郁楚宴这个话音。
郁承泽这次肉眼可见的沉默了,仿佛在思索什么。
贺欢眠激动,一边扫着任务进度条,一边默默为他加油打气。
对,就是这样,放开你的想象,朋友即自己,你想得没错。
我!喜欢郁楚宴。
郁承泽沉默良久,忽而一笑,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将手覆了上去,十指相扣。
贺欢眠懵逼地边看着猛涨一通,停在百分之九十五的任务进度条。
边看着握着她的那只指节修长,冷白如玉的手。
老天鹅,这、这啥意思啊?
郁承泽笑得分寸得体:“现在呢?还有那种触感吗?”
贺欢眠干笑两声,用另一只手去扒拉解救被困住的手:“没、没了,那什么,我手……”
郁承泽松开手,笑了笑:“能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贺欢眠终于把她手抢救回来了。
人也总算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左手玩右手,直到地方。
贺欢眠被侍者带到了房间。
这房间隔绝了一切窥视的视线,且视角足够好。
但贺欢眠对拍卖会实在没什么感兴趣的,她就觉得这项目丽嘉挺不错。
拍卖所得会捐给山区学校。
奔着这个她在一开始花二十万,拍了个小鸟雕饰后,就无聊起来。
只是这拍卖会才刚开始,她也不好说要走,干脆就侧了侧身,避着郁承泽的视线,支着头,小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好像房间门开了。
轻慢且整齐的脚步声,走廊上远远的说话声,什么东西撞在哪里,房间更安静了然后是一叠声道歉。
贺欢眠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了郁承泽的视线。
里面的情绪深得让她有些发慌。
贺欢眠下意识掏出手机用前置镜头看自己的脸。
没有黑眼圈,没有大熊猫。
所以,有什么好看的啊?
贺欢眠狐疑地瞥眼郁承泽,一转身就看到了快堆满整个房间的东西。
这还没完,从门口到走廊还站着十数个或拖着摆盘,或抱着箱子的侍者,随行的还有鉴定师。
刚刚她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门口传来的,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手里抱着红木盒子,看神色都快要哭了。
他身旁的主管迅速上前,查验了盒子里今天的压轴拍品,在确认了没有任何磕碰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摆摆手,侍者如释重负地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退了出去。
主管略一欠身:“郁先生,东西都送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