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他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他是羡慕他的,他可以离开,但身为皇上的他却不行。
梁承念沉默许久才道:“去吧。”
“谢皇上!”
梁承念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今年的秋天,怎么如此冷?
朝堂上终于安静了,没人再为立不立后争得面红耳赤。
少年皇帝手段强硬又众心所向,不过短短两年,南疆一切向好,百姓安居乐业。
沉寂了两年的话题再被提起。
“皇上,请早日立后选妃,开枝散叶!”
“砰!”
话音才落,梁承念一拍龙椅。
“你们整日盯着朕的榻上,是没其他事可干吗?再提这事,就自己卷铺盖走人!”
大臣们看向傅业成。
傅业成微微摇了摇头。
他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虽然他没有逼他,但两年前却没站出来为他说一句。
“没事就散朝!”
皇上都气冲冲的走了,大臣们也只得摇头叹息往外走。
几个老臣看着傅业成苦口婆心。
“傅将军,你作为皇上的亲舅舅,该劝劝皇上才是。”
“是啊,这可是大事啊!”
傅业成苦笑,他哪还敢劝。
他心里清楚,虽然皇上没说,但心里是怪他的。
“皇上还年轻,说不定过两年自己想通了,你们也不要一上朝就提这个。”
“可现在南疆无事,只有这一件大事。”
傅业成无语,没正事又要在皇上跟前刷存在感,就盯着皇上的后宫。
这群言官确实够烦的。
“要想被罢官免职,就提吧。”留下这句话,傅业成甩袖离开。
“啧!他怎么还生气了,咱们不也是为皇上好嘛。”
“是啊,先皇在皇上这么大时……”
这样的闹剧在第二次时,梁承念杀鸡儆猴,罢了一批言官,瞬间朝堂安静了。
众人也发现,沉默寡言的皇上是真的变了。
袁公公看着书案后的他,心中叹息一声。
“皇上,夜深了,该歇了。”
梁承念起身,“外面怎么这般热闹?”
“回皇上,今日是乞巧节。”
梁承念出门,走了一段,看着湖面飘着的花灯发愣。
不知不觉,就到了储秀宫外。
储秀宫依旧,一点也看不出被火烧过的痕迹。
他缓缓进去。
原来的废墟,他尽力复原。
见灯亮这着,他抬脚而入。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嗯。”梁承念道:“你在做什么?”
饺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答道:“奴婢在整理小姐的东西。”
梁承念看过去,每一样都如此熟悉。
“小姐最喜欢这些首饰,因为是皇上赐的,小姐最喜欢的是那枚玉佩,可奴婢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也不知是不是被火烧化了。”
梁承念上前一步:“你说什么?那枚同心佩不见了?”
“是……是啊。”
梁承念心头狂跳。
同心佩,是烧不化的!
自从他跟丸子说了同心佩的来源,她就一直很宝贝。
他能确定没随着人一起下葬,那也就是说……
他匆匆奔了出去。
他要去验证!
当暗卫听说皇帝要自己找一个早已死去一年多的人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司空小姐早已不在了……”
“她没死!陵墓是空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梁承念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人间烟火
时光荏苒、日月更迭。
转眼,又是两年。
璃苑里,几个美丽少妇正嗑着瓜子,其中一个正口若悬河的说着书。
话音落下,几位美人一阵唏嘘。
“太可惜了,宝玉和黛玉也太可惜了。”曲芷柔捏着帕子,擦了擦泪。
虞半夏喝了一口茶,说了这半日,真是渴死了。
但看见身边几人那惋惜的表情又觉得有成就感。
苏璃叹息一声:“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确实让人意难平啊。”
卫元瑶更是哭出声:“为什么宝玉要守规矩,不能低头看看盖头下吗?自己心爱之人的身段、走路的姿势看不出吗?呜呜……我可怜的黛玉。”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进来。
“瑶瑶,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纪怀洲几步上前搂进怀中。
苏璃笑道:“谁能欺负她啊。”
卫元瑶抽抽搭搭道:“都怪、都怪二嫂,讲的故事让人好难过。”
虞半夏无奈,“好了好了,人家两人不是天上的神仙吗?历完劫回去天上也可以再续前缘。”
卫元瑶坐直身子:“原来如此,害我白白难过。”
卫元陵扶着蓝烟进来。
“瑶瑶,几年不见,你越发娇气了。”
卫元陵与蓝烟成亲后,就去了蓝桉,因为蓝烟有孕,月份大了他们才回了京。
苏璃便下了帖子,将好友都请到璟王府小聚。
卫元瑶起身连忙扶着蓝烟坐下。
“嫂子,你快坐,腹中孩子有没有闹你?”
蓝烟笑着摇头:“没有,很乖。”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六七岁的英俊小公子。
苏璃笑道:“瑜哥儿,跑这么急做什么?看这满头大汗的。”
“姐姐,你快去,珮珮在树上下不来了!”
苏璃不紧不慢道:“又爬树?不管她,给她个教训。”
曲芷柔道:“珮姐儿和我们府上的禾姐儿性子倒是像。”
苏怀瑜急得直抓头发:“姐姐,你快去啊!表姐,禾禾也在树上呢!”
前一刻还在庆幸自家闺女不是最皮的卫元瑶瞬间就站起身。
“什么!死丫头在别人府里做客也不消停!”说着气冲冲的就要出去。
纪怀洲拉住她:“别气别气,我去。”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曲芷柔笑道:“孩子调皮好,调皮些聪明。”
卫元瑶无奈道:“那也不能日日上房爬树、招鸡斗狗啊,还是女娃,这以后长大了谁家敢娶?”
曲芷柔想到每日武阳侯府里的鸡飞狗跳,忍不住笑起来。
苏璃听了卫元瑶的话,身同感受。
她家这个丫头也是如此,在府里闹,在宫里也闹。
都是子岩宠着,父皇母妃护着,越发无无法天了。
反而儿子从生下来便沉稳,小时候该吃吃,该睡睡。大些了自己就要认字习武。
虞半夏笑道:“你别愁,咱们武阳侯府的姑娘不愁嫁,我看禾姐儿就很好,等会儿你可不许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