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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对着这样的谢卓凡,焉谷语也说不出绝情冷漠的话,硬声道:“我没有不喜欢听,随你。”

“那,我们回院子吧?”谢卓凡紧紧盯着焉谷语,漆黑的瞳孔里闪着一斛星光。

多烦忧

“等等, 先别急着走。你们俩还没拜堂呢。”见自家儿子迫不及待想回桃花院跟心上人你侬我侬,谢九钏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没拜过天地算不得夫妻, 快,趁我和你娘都在, 你们俩赶紧拜堂, 省得这事一直拖着。”

听谢九钏提起这事,焉谷语神色一动,不由捏紧了手。

谢卓凡侧脸瞧了焉谷语一眼,认真道:“这会儿拜堂太急了,我不想唐突语儿妹妹。还请父亲与母亲先找个算命先生算算时辰, 看何时拜天地比较妥当。”

“这……”谢九钏拿不定主意, 询问似的看向王氏。

王氏赞同地点点头,沉声道:“卓凡说得对, 拜天地是大事 , 马虎不得,确实该找个算命先生算算时辰。还是稳妥些好, 别再生事端了。”

焉谷语默然听着, 不由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 对于她来说, 拜天地的事是越迟越好。

“那便麻烦母亲劳心了。”谢卓凡躬身道。

“不妨事, 倒是你,久病初愈少站在这风口上,快回去养身子。”王氏满脸心疼, 转向焉谷语道:“语儿, 你嫁来侯府就是侯府的媳妇儿了, 也是卓凡的妻子, 我不求你如何体贴孝顺,只盼你好好照顾卓凡,千万别叫他再病了。”

“嗯。”焉谷语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人告别谢九钏与王氏,并肩往桃花院走。

焉谷语不大习惯与谢卓凡靠得太近,暗暗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谁想她刚往旁走一步,谢卓凡便跟着她往旁走了一步。

她走他也走,走来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压根没缩短。

焉谷语不快地竖起柳眉,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往后这样的日子只会更多,她该早点习惯。

当务之急是找出证据,到时,她便不用再受谢卓凡的威胁了。

“你的手怎么了?”谢卓凡斜眸看向焉谷语包着细布的手,刚要伸手去拉。

焉谷语反应极快,飞快将右手放在了心口,不自在道:“没怎么,自己弄伤的。”

“怎么弄伤的?”谢卓凡追问,沙哑的嗓音慢慢变得嘶哑,“让我瞧瞧。”

“不小心拿簪子划伤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怕谢卓凡继续问下去,焉谷语便转了话题,“为何你的书房我不能进去?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我哪儿有事瞒着你,书房你尽管去,想在里头待多久便在里头待多久。”说着,谢卓凡咳嗽几声,目光却一直盯着焉谷语的手。

焉谷语听不得这咳嗽的声音,顿觉难受。“今晚你睡新房,我睡偏房。”

闻言,谢卓凡停下步子。

焉谷语往前快走了几步,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回身看他,问道:“怎么了?”

“你是怕我将病气过给你?”谢卓凡反问,捂着嘴咳嗽两声,“若是如此的话,我去偏房睡,你睡新房。我是个男人,如何能让你睡偏房。”

“随你。”焉谷语懒得跟谢卓凡纠缠睡哪儿的事,将话题再次绕到书房上,“你回院子后要做什么?去书房么?”

谢卓凡迈着闲散的步子上前,若有所思地盯着焉谷语,“语儿妹妹似乎对我的书房极为感兴趣。”

怕对方起疑,焉谷语索性大方承认,“这书房里头的布置清幽雅致,深得我心。”

“是么。”谢卓凡面上并无喜悦之情,反而垂下了眼帘,眸中略显黯淡。

“嗯。”焉谷语转过脑袋,继续往前走。

之后,谢卓凡没再说话,焉谷语也没再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桃花院。

“我打算去书房处理点儿事,你要随我一道么?”谢卓凡抬眸看向书房,嘴上却是对焉谷语说的。

焉谷语思索片刻,柔声道:“还是不了,省得打扰你。你有事便先去书房忙吧,等你忙完了我再去那儿看书。”

如今,她哪儿敢跟谢卓凡在屋子里独处,尤其是上次那事过后,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谢卓凡并非明面上看到的那般君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何必送羊入虎口。纵然她给自己洗脑了千百遍,“不管发生什么都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一旦面对谢卓凡,她心里还是发怵。

“好,那你快些回屋吧,省得冻着。”谢卓凡伸出手,正准备拢一拢焉谷语的披风。

电光火石间,焉谷语飞快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万分紧张,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她一退,谢卓凡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他阖了阖眼皮,将手收了回去,眼底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快些去吧,早点处理完事儿早点歇息,身子重要。”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焉谷语开始给自己找补,假意关心了两句,“我先回屋了。”

说罢,她急急往屋子里走,仿佛一刻也不愿多待。

谢卓凡目送焉谷语回屋,直到房门关上,他才勾起嘴角,径自往书房走去。

见他回来,俩书童不禁喜极而泣,“少爷,您终于回……”没等他说完,另一人赶忙咳嗽两声提醒,“咳咳。”

“哦,哦。”书童接着道:“您的病终于好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嗯。”谢卓凡微笑着应了一声,“我的钥匙弄丢了,今后得麻烦你们俩开门。”

“少爷言重了,为少爷做事是小人的本分。”俩书童异口同声道,齐齐拿出钥匙开了房门。

谢卓凡负手踏入书房内,先是环顾一眼,再往书案走去。

一书童道:“少爷,前几日少夫人说您在书房里金屋藏娇,非要进来瞧瞧,小人们拦不住,也说不过她,便让少夫人进来了,还请少爷责罚。”

“无妨。”谢卓凡摇摇头,想了想道:“往后你们将她当成我便是。”说着,他在书案前坐下。

见状,俩书童上前,一左一右收拾上头散乱的东西,“少爷,这些写过字的白麻纸还要么?”

“……”

谢卓凡拿起桌上的白麻纸瞧了瞧,眸光闪烁不定,“拿去烧了。”

“是。”书童应下。

另一书童道:“少爷对少夫人明明这般用心,少夫人还不信少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知道你们俩是为我好,可她是我娘子,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们俩若是再说她半点的不是,我便要生气了。”谢卓凡随手拿了本账簿翻开,“出去吧。”

“是。”俩书童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退了出去。

主卧和书房之间离得稍远,但终归是在一个院子里,开窗便能瞧见。

焉谷语在房里来回踱步,面色凝重。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揽月好奇地看着焉谷语,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有事同奴婢说啊。”

焉谷语慢慢停下步子,对着揽月道:“你去拿一把匕首给我。”

“啊?”揽月瞪大眼睛,疑惑道:“小姐要匕首做什么,难道小姐想不开了?不对不对,小姐不是那种人……”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使劲将声压低,用气音说道:“防人?”

“你说呢?”焉谷语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揽月用力点点头,为难道:“小姐,您已经嫁给他了,这样防着谢公子也不是事儿,你们是夫妻,终归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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