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雷诺压下燥热,说道:“那只小机器虫吗?它知道什么?它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泠月呢。”
“你不是叫唐雷诺吗?什么时候改名叫泠月了?”陆长宁还是不相信。
“泠月这个名字有点柔弱,我不喜欢,后来改成现在的唐雷诺了。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唐雷诺将身份信息卡插进智能终端。
只见显示出来的信息里是——
姓名:唐雷诺,曾用名:唐灵月。
陆长宁扫了下面的信息,发现确实是唐雷诺的真实信息。
这下子再也无可辩驳了。
陆长宁脚下一软,缓缓跪倒在地上。
当事实摆在眼前,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得干干净净。
别说弄死唐雷诺了,就连唐雷诺什么时候离开会议室的,陆长宁都不知道。
他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一样,被禁锢在干涸的花盆中,完全失去了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一直担心陆长宁的维斯尔找了过来。
“老陆!”维斯尔架起浑身瘫软的陆长宁放到椅子上,“你怎么了?是不是唐雷诺那个死绿茶又乱说什么了?”
“老陆,老陆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老陆,老陆?”
陆长宁呆呆地转过头看向维斯尔,过了许久才恢复了意识。
“老陆,你怎么了?”维斯尔担心地捧住陆长宁的脸颊。
陆长宁拉开维斯尔的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跑到外面,拿起智能终端给沈然打视频电话。
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陆长宁一定要亲口问过小雄虫,不然他是不会相信唐雷诺说的那些话的。
唐雷诺应该是觊觎皇子妃的位置,所以联合皇后殿下来挑拨离间他和小雄虫的感情。
知道他很在意是不是小雄虫的唯一,就拿假的视频来骗他。
什么唐雷诺就是泠月,什么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做过了……
他不信,他全都不信。
他只信小雄虫亲口告诉他的。
陆长宁给自己做了一系列心理建设,用来维持精神不崩溃。
他都将自己说服了,打出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可能皇子殿下这个时间在忙吧?”维斯尔站在陆长宁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才劝道。
“不可能,他有什么可忙的?”
维斯尔随口道:“这么晚了,可能在哪只雌虫房里忙吧?”
“……”陆长宁抓紧智能终端,手背青筋暴起。
维斯尔说完注意到陆长宁脸色更差了,意识到说错话了。
可是补救来不及了,就用过来虫的心态开导:“老陆,你三十多年一直单身,终于对雄虫动心一回,想要对方也视你为唯一,这种想法没有错。但是对方是皇子殿下,平常的雄虫都不会只要一只雌君,更何况是皇子殿下呢。你要学会放宽心胸,收起嫉妒心,雄虫最讨厌嫉妒心强的雌虫。”
“你也觉得雄虫娶很多雌虫很正常,对吗?”陆长宁问道。
“对。”维斯尔理所当然地点头。
陆长宁看了维斯尔一会儿,突然笑道:“我以为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因为共事的时候,我们的观念总是那么一致,结果今天,你居然跟我说应该接受雄虫有很多雌虫这件事。那你既然接受这件事,为什么要跟你的雄主离婚呢?”
维斯尔曾说过他的雄主有很多雌侍雌奴。
陆长宁一直以为维斯尔是忍受不了和别的雌虫分享雄主,才选择离婚的。
维斯尔从未提过离婚的原因,但为了开解陆长宁,还是说了出来:“你也知道,我们工作经常要去其他星系打星战,不常呆在家里,我的雄主是一只控制欲非常强的雄主,他虽然不反对我继续做军雌,毕竟我们这个职业薪水挺可观的,能让他有很多钱可以挥霍。
但是,他想我时,嗐,其实就是想干我的时候,我得立马出现,晚到一分钟,就要受到惩罚,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性虐。我既然不能立马出现,怎么可能只晚一分钟呢,他就按照等我的时间,增加性虐我的时长……
这样地狱一样的日子,我过了9年。要不是他后来娶了很多雌侍雌奴,不是太有时候想起我来,我根本坚持不了9年。”
对上陆长宁震惊的目光,维斯尔惨然一笑。
毕竟这种不光彩的过去,没有谁愿意提起。
“你看,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好很多呢?从你都不知道性虐这个词是什么,就能看出来,在床上,皇子殿下对你是很温柔的。能在床上不展示暴虐的雄虫,在生活中脾气应该也很好。况且你现在还怀了蛋,你已经过得比大多数,甚至是所有的雌虫过得幸福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陆长宁也承认和沈然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我忍受不了他有别的虫,维斯尔,你可能觉得我矫情,就当我幼稚矫情,我就是无法接受和别的雌虫一起分享他,哪怕只多一只虫都不可以,我宁愿去死。”
陆长宁越说情绪越激动,眼泪哗哗往下掉:“那种事情,那么亲密的事情,他只能跟我做,不可以跟别的虫做,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不准!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