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生了之后,老两口才从来报喜的人口里知道情况,却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江丽莲为周家生养后代,又料理着儿子生活上的事情,着实是有功劳的。也正因此,这近半生,也几乎没有苛责过江丽莲,甚至一直照顾着她娘家。
这些对于周家来说也都是小事,只有抱错孩子这件事,当时老两口发了一次火。
谁知道,就这样,江丽莲居然就弄有问题的玉牌给他们,不,不仅仅是给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子周振豪,孙辈时奈和时崎……
也算她有一点良心,没有给家里其他孩子。
午饭过后,周振豪就来了。
这个只见了几次面的父亲,对时奈来说十分陌生,可看到他打了石膏的手臂,以及脸上的淤青,不免有些意外。
落座之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周家爷爷说,“也是那个玉牌害的。飞机落地就起火,住的酒店里又遇到仇家捣乱,还好一路有小谭安排,才平安进了村子……”
周振豪虽然受了伤,但坐姿笔挺,气场强大,一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的威严模样。
时奈先看了道间,见后者神色凝重,才说:“……这也不算平安吧?”
80 出轨?谭在山?
“下高速出的车祸,”周振豪突然开口,“查过了,跟飞机起火一样,是意外。”
“善人最近确实运气不佳,”道间看了周振豪的面相,“印堂黑气虽然被你本身气运压制,但依然隐隐有浓郁趋势。除了那玉牌,恐怕还有旁的事物。鼻梁隐有赤筋,您此次归来只受了些不严重的伤,想来,是有人替您挡了灾?”
周老爷子一听,就急了,被周老夫人握着手,后者面色依然有些蜡黄,可整个人比上次精神许多,也不用继续补液。
老夫人问,“小道长是说时奈他爸身边除了玉牌,还有别的克制他的东西?”
道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眼光平淡地看周振豪,并没有半点对高位者的惧怕。
周振豪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微微点头,“回来时秘书跟我换了车,我原本的车被卡车撞了,秘书今天早上刚脱离危险。”
“您是怎么受伤的?”
路上,时奈就跟道间商量好,他不会在家里人面前表现出有深厚玄学功底的一面,相关的都由道间来说。
“我的车进村子前……”周振豪似乎也疑惑,“冲进了河沟,翻车的时候方向盘压住了手臂。”
时奈皱眉,“您自己开车回来的?”
胆子是真大!
周振豪点头,“在酒店接到你爷爷的电话,说了玉牌的事,之后回家的时间和路线就做了改动。只是,那玉牌我明明已经给了其他人带回来,为何?”
为什么还是这么倒霉?!
道间从道士服里摸出一个黄色的三角符纸,“这个您暂且戴在身上,玉牌和里面的诅咒符只是媒介,将它丢下,也只是将链接减弱些,无法断开。”
说着,道间让周家爷爷拿来他们之前的玉牌,当着几人解释了诅咒的原理,又说了时奈和时崎身上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你们拿到的带了诅咒,他们身上的主要是吸取气运。也就是说,你们的长期佩戴会直接要了你们命,他们则是会因为气运被转移,而出现倒霉不顺,为他们人挡灾,长此以往……不得好死。”
周家奶奶先明白过来,担忧地问,“换句话说,幕后之人是要我们老两辈人死光,还要吸去我孙儿他们的运气?”
“或者说,你们只是顺带,他们最主要还是要拿走时崎和时奈的命格,”道间自己也推算出了一些,得到时奈提示换命格之后,就豁然开朗了,“而且,据我们推断这个局怕不是短时间能布下的。
“我听时奈说你们也供奉了玄学大师,想来也帮他们兄妹推算过生辰八字。得到周家祖荫,又是龙凤双胎,原本他们两的命格都是极好的。若照此命格,幼年便不该受难,出生便是一世的富贵平安命。”
道间说得这么明白,已经是非常难得。
别的不说,往常轮到他去堂上解签时,香客可得不了这么多话。
至于利弊衡量,那不是他一个外人的事。
于是,说完之后,他便起身,“若是不介意,贫道去宅内转转?”
“二哥……”时奈知道他这是怕沾染更多因果,要置身事外,不想放人。
可对面三位长辈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只能让人离开。
“那劳烦小道长帮忙看看,”周家爷爷起身,对道间的分寸十分满意。
老爷子起身,周振豪自然也跟着,同时让人来带道间参观。
周家奶奶也说自己累了,送道间出去后,也让人扶她去休息。
一时间,只剩三代男丁互望。
周家爷爷先开口,语气颇为难受,“奈奈啊,你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才想带崎崎离开周家的吧?现在就你爸和我在,也都是你亲眼看着做了亲自鉴定的亲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周忠先,也就是周家爷爷,是一辈子风风雨雨拼杀过来的,年纪大了不主事了,可不代表他糊涂。
上次时奈来说过那件事情后,老伴身体恢复得出奇快,之后负责照顾她的仆人在枕头里发现了那道符纸。
周家供养的大师看过后,说是对老伴儿有极大好处的,他就知道时奈心里还是有他们这些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