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没想到的是,在阳台的门口,她看见了被自己当做借口的那个伤口的制作者——轮椅男人。
“你的脚还没有好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因为她这次穿的是长裙,直接把那里给遮住了。
曲月摇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没有心思和他继续聊下去,但这个人居然就那么转着轮椅,跟在她后面,到了急救室的门口。
曲月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了,她现在真的不想应付人。
“我之前也有在急救室外面等待过的经历,有人陪着感觉会好很多的。”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温和如玉的人,现在这么安静地说着,看起来也是如此。
曲月:“……嗯。”医院也不是她开的,他想呆着就呆着吧。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旁边有个人陪着她等,感觉是有一点点不同的。就像是那份焦急,被人分走了一点点。
当然,就只是一点点,等了一会后还是没见急救室里面有动静,曲月又开始左右走来走去的,手忍不住在发抖。
医院里面还有其他人在走廊上来往,但曲月心里觉得自己很无助,好在旁边的人真的就是陪她等待,没有再开口。只不过他就那样连手机都没拿出来,就那么安静地陪她等着。
就这么又等了两个小时,急诊室里面的门终于打开来了。
曲月小跑了两步:“医生……”
医生点点头:“暂时没问题了,不过还要到重症病房监控。”
听到这样的答案,曲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等过了一会后,柳向芙就被推了出来,只不过她这时候是睡着的。
曲月跟着走,走了一会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只在远远的转角那里,刚好看见了那辆轮椅转弯消失在那里。
又在医院里面守了一晚,第二天的时候,曲月居然是被柳向芙给叫醒的。
柳向芙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曲月:“曲月,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曲月一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还真是滚烫,而且能明显感觉到头很重:“等会我去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柳向芙笑了下,只不过脸色都是白的:“我还好,又让你担心了。你先去看看,你的脸红得好夸张。”
曲月:“……那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后,曲月就在旁边打起了点滴来。因为晚上的她也没注意,守着守着就发烧了。
而柳向芙能这么快醒来也算是好事,只不过她也只是醒过来一会,很快又累得睡着了。
这么一天的,曲月就过得这么晕晕乎乎的,好在医院里面的护士医生她都熟了,都会帮忙看着。
也是这一天,曲月才知道为什么护士医生们会对她比较好的。
那是其他病房的人,曲月没看见过人,只听见两个护士在发愁。
“是被丢到医院门口的吗?”
“是啊,也找不到家属……看来还是要我们筹款了。”
“只能这样了,这个月都第二次了吧。”
“生病了没有家人来的就这样了……但也不能不救啊。”
“有家里人来的,付医药费一直拖的也不少。不拖欠的病人亲属yyds!”
曲月听着这些,只能唏嘘了一下。
在医院里面呆了一整天,看柳向芙的状态还可以,曲月就回去收拾一下自己。
结果这次进出医院,她又被时夫人的朋友给看见了。
这一次可不是只有简单的电话关心了。
时夫人有些生气:“曲月,虽然要你们马上有感情是比较难的,但两天都去医院这么严重的擦伤,怎么也应该让时漾去的,感情就是在这样相处间出现的。”
接着时夫人又道:“我刚才已经让时漾出发了,大概半小时后会到。”
曲月摸了摸自己发痛的嗓子,想要用正常一点的声音,但说出来的声音还是有点哑了:“其实今天是我发烧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
时夫人:“小可怜小曲月,那就让时漾去看看你。”
曲月:“那好吧。”
时夫人:“好了,你不要说那么多话了,我会交代时漾的。”
曲月:“……嗯。”
这一下子,要是不离开的话,柳向芙得知道她是被派去联姻了。
好在曲月回病房去看柳向芙的时候,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医生也说现在情况还不错。
曲月:“那还会不会……”突然进急救室什么的,真的太可怕了。
医生:“这倒不会,不过……”
曲月紧张起来:“什么?”
医生听着曲月那哑了的嗓音:“你这样的状态,可能会把病毒传染给病人,还是好一点再来。”
虽然她最主要是发烧,但起因是因为着凉,已经有感冒的征兆。
曲月:“……”
没办法了,曲月只能交代医院里面的护工,等到和柳向芙打完招呼,也差不多到时夫人说的半小时后时漾会来。
这家医院其实是不小的,毕竟是市里面最好的医院,但曲月居然又一次看见了,轮椅。
但是想到对方陪着她等急诊等了两个小时,在对方的轮椅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对着他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曲月现在的声音可是太明显了。
“你生病了?”
曲月摸了摸嗓子:“嗯,感冒发烧。”
看见她说感冒发烧,他居然笑了一下:“我叫樊冶。”
曲月是不太想说的,不过最后还是道:“曲月。”
樊冶也是来等车的,而且他的车要来得更快一点。
看着又是一辆豪车停下,曲月已经没什么大的感觉了。
樊冶:“我先走了。”
曲月:“嗯。”
等到樊冶上了车之后,曲月看见自己等的那辆兰博基尼也来了,很快就停在了旁边。
时漾的车门打开,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曲月等着时漾走过来,结果樊冶的车开出了一点,突然又停下来了。
车窗降下,樊冶递了一支药膏给她:“之前给你的那支可能药味太大了,这支味道很淡。”
曲月看着时漾那双风流眼眯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不接好像更奇怪,曲月直接接了过来,声音哑哑地:“谢谢。”
等到她把药给接了,樊冶的车终于开走了。
时漾的目光,还停在远去的车上。
曲月:……她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出乎她意料的是,时漾对樊冶什么都没有问,仿佛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搞得曲月都不知道要不要解释了,哎,明明就没有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漾:“已经看过医生了?”
曲月把自己输液扎针的那只手伸了起来,手背上的血管,还有针孔在:“嗯,挂了水,已经不烧了。”
但她现在喉咙的状态,是一听就清楚状况的。
时漾:“先回去。”
曲月:“嗯。”
车子往他公寓的方向驶去,曲月看着旁边安静开车的时漾,没有提昨天她生气的事,也没有提她包里膏药的事,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回去。
看着看着,曲月最后在平稳行驶的兰博基尼上睡着了。
等车子停了下来,车库那里已经有一个家庭医生背着一个大的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