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来,透明体马上按亮了呼叫铃,陈无惧应声而入。
“你怎么没直接死了呢?”陈无惧气冲冲地看着监测机里的数据,“摔东西,大声呼救,按热键把秘书叫进来,有那么多方法脱险,偏偏选了注射高等级抑制剂?”
“这么偏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打法的话,那商上校这么多年在外征战也不容易……”
陈无惧怒其不争,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损他,商旻深赔着笑,照单全收。
“你们吓坏了吧?”
“哼,问你老公吧……”陈无惧试了试商旻深的额温,又把体温计从他嘴里扯出来,“钟臻就差把我吃咯。”
“对不起……”钟臻默默道歉。
陈无惧哼笑,“醒了,烧也退了,算你小子身体素质不错。你们俩慢慢聊着,我先回去上班了。”
等他走了,商旻深一边抱着保温杯喝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透明体。
如果能看到钟臻的表情就好了,他默默地想,不然自己都不知道钟臻现在的情绪如何,会不会怨他武断。
商旻深清了清嗓,“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联盟第一医院的私人病室。”钟臻说。
“哦,陈无惧把我转到这里来的?”
“是的,他说这里的医疗器械更好一些。”
商旻深咳了两声,怯怯试探,“你生气啦?”,“为我担心了吧?”
“嗯……”钟臻的声音很小,“很生气,但不是跟你。”
“是我到的太迟了,你才迫不得已用了u型抑制剂。”
婚前培训时,老师曾跟他们科普abo的性别差异,也曾多次强调,在帮他们的伴侣选择抑制类药械时,一定要注意辨别信息素等级。
等级低了无用,等级过高的话,危险性就越强。
商旻深昏迷的25个小时间,钟臻不断地质疑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感应到妻子的信息素变化,为什么对他的易感期无知无觉。
他们早上明明还拥抱了的,商旻深的身体柔软似无骨,几近瘫在他身上,他竟然只将那理解为令人窃喜的娇柔。
“没关系嘛,那个时候我的一切行动都出于本能考量,本能告诉我,我是真的讨厌那个oga,不想跟他有半点纠缠。”
顿了顿,商旻深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按理说看到他的办公室门关着,大部分人都会自觉绕开,给他独立的空间。但他隐约记得,那扇门是被钟臻撞开的。
“灯笼预言到了你有危险……”钟臻淡淡地说,“我找来的时候,你的门推不开,我才意识到事态不妙。”
“那真的得谢谢灯笼了,他的预言时准时不准的,还好你相信了他。”
“他还预言什么了?”钟臻突然问。
“嗯……他说你会非常非常生气……”商旻深突然扬眉,“你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了?”
扣扣——
小护士推着小推车走进来,视线在钟臻那处停了片刻,又倏然移开。
商旻深抿唇笑,打发着钟臻:“你去帮我买点吃的,我有点饿了……”
等人一走,商旻深马上拉住护士问,“我老公是怎么生气的?快点快点快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晚10点还有~
今天呼市下雪啦!!!好美好美好美,我爱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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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体 19
商旻深刚被送进病房时,面色惨白,心跳薄弱。
将他送来的是个透明体,听说医院是派了担架车在门口等着的。透明体觉得慢,不消一分钟就将他抱进病房,陈无惧带领专家赶到时,只见商旻深的身边侧躺着一身灰色工装。
他们看到商旻深的脸颊,手臂,胸膛,腰腹,大腿的衣料上出现规律的褶皱律动,猜测那个透明体正在帮助他按摩,放松全身肌肉。
少时,透明体的脑丘变成红色,红光逐渐扩散,他们总算是看清了透明体的样貌,以及从他眼角不断落下的泪水。
陈无惧在一旁小声地跟医生交流治疗手段,钟臻便不停给他按摩,或者躺到他身边,好让他沾染自己的味道。
交流完毕,陈无惧拉着钟臻的胳膊,要他暂离商旻深;这么做的时候,才发现透明体的身体冰得骇人,硬邦邦的,仿佛冰刻。
“你们能把他救回来吗?”钟臻咬着牙说,“他这么坚强,又多年从军,身体素质肯定很好的,是吧?”
没办法给他任何肯定的回答,陈无惧只好安顿他先去护士站帮商旻深办理住院手续;钟臻嘴唇紧抿,神情冷峻如一团坚冰,仍是不放心地杵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那个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的alpha。
“去吧,钟臻,”陈无惧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现在要着手治疗了,很遗憾,你的情绪并不能起到任何治愈作用,反而会让其他医生和护士感到有负担……你现在去帮忙办理手续,住院手续只有家属才能帮忙办理的,你是他的丈夫,对吧?”
听陈医生这么说,钟臻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他讷讷地“嗯”了一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