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小傻子不得其解,又听钟臻的呼声实在是急,背上竹篓,连蓑衣都来不及穿,抱着进宝跑了出去。
“我在这里!”他大喊着。
钟臻顺着声音找到了他,急得直哭,“你去,你去哪儿了?!”
“找羊……”小傻子回过神,遥遥指向来处,“又去那座庙里待了一会儿。”
“庙?”淋着雨,钟臻的眼里只剩下小傻子,“哪里的庙?算了,先回家吧,回家好好暖和一下。”
小傻子乖乖道:“好。对了,给进宝也要吃些热食,今天差点把他弄丢了。”
钟臻怒意未消,“你自己也差点丢了!”
“这不是没有嘛……”小傻子赔着好,“阿兄,你好凶啊,理理我嘛,阿兄兄兄兄——”
钟臻不回应,接过他身后的背篓背好了,胳膊揽着他的肩膀走。
小傻子无措地亲了亲他的脸颊,“阿兄,阿爹,你别生气了!”
“你叫我祖宗都没用!”
小傻子又亲亲他的脸颊,“祖宗……不都是你这么叫我的嘛……”
“你!”钟臻诧异,“你醒着?”
“半梦半醒,半梦半醒。”小傻子傻笑。
“诶,阿兄,你牵着的牛是什么回事啊?”
“哦,这是村东王叔家的,他们老两口年长了,只能放牛自己在后山溜达。刚好被我撞见了,把它给他们老两口牵回去。”
小傻子又亲他的脸颊,“阿兄真是行侠仗义,菩萨心肠!”
“哼!”
“别光我亲你呀,”小傻子凑上去,抱着他的胳膊,“阿兄,你也亲亲我的脸颊嘛。”
钟臻脚步略顿,很快就恢复如常,“这凄风苦雨的,我涉险出来找你,还要我亲你?”
“阿兄——”小傻子黏糊糊的,早就淋成了落汤鸡,“阿兄,你要是不亲我,那我就亲你吧。”
“哼。”钟臻冷哼,但不愿说不。
啾啾——小傻子的吻越来越没分寸了,从脸颊,至唇边,再是唇角。
钟臻没有推开他,或是对他说不。
丑时,两人一马,再加上跑累了趴在商旻深肩头呼呼大睡的狗,终于走出了竹林。
在他们眼前铺陈开来的是一片辽阔的丘陵,因为是冬季,植被青黄不接,也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视线一马平川。
如果有人从后追来,定能很轻易地将他们捉起来。
再加上,距离毒发也不敢个把个时辰,商旻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快连进宝都抱不动了。
“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等他们经过这里之后,我们再出发。”钟臻提议。
商旻深想了想,“也好。”
钟臻不会武功,他又使不上力,在加上一匹伤马和小狗,他们几乎全然没有战斗力。
“那我们往回走,找个竹木茂盛的地方?”钟臻接过进宝,将它重新裹紧身后的包裹里,扶着商旻深的胳膊。
正欲踏上回头路,商旻深视线一亮,指着远处,“夫君,你能看到那座寺庙吗?”
“寺庙?”钟臻回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座寺庙。
“这座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他讶异到失言。
商旻深也琢磨着,“这座庙,怎么似曾相识?”
“先进去看看。”钟臻握了握他的肩膀。
推开木门,他们进入院子。
进宝“嗷”了一声,跳到地上,在院子里撒欢乱跑。
“去檐下避避雨吧。”钟臻扶着商旻深往正殿走。
正殿的门敞开,正中坐着八爪龙王像,祂身边是电公与雷母。
商旻深来回走着,越看越觉得之前见过;钟臻也是一副神奇的样子。
清风长啸,像累久了,伏在院子里,冒着滂沱大雨安眠。
它的神态自若,分明不像在淋雨,反而像在蒙受福泽。
商旻深在院里绕了绕,又回到檐下。
钟臻正跪在龙王像前,请祂允许他们暂时庇佑。
两年前,他在这里拿了一颗因缘果报的种子!
商旻深恍然想起,再一回眸,当年落在这里的蓑衣和箬笠就安然躺在檐下……
顺其自然。
他听到小和尚的声音:顺其自然。
“钟臻……”
“怎么了?”
“我们,等雨停再走吧,”商旻深望着深空,“等雨停再走。”
作者有话说:
小钟是小商的因,小商是进宝的因,进宝是龙王庙奇遇的因与果:进宝想要谁看到,谁就能看到。
之后的剧情是:小商是小钟的因,小钟是xx的因与果。
妈耶,说的这么拐弯抹角真的很抱歉,憋不住屁星人真的要憋坏了!
这几天都是有多少就写多少,目标是周二或周三完成这个小世界~
逃亡十二时辰(八)
淋着雨走下山路, 他们俩都湿透了。
路过那对老夫妇家,钟臻将牛牵进他们院里栓好,又悄悄走了出来, 揽着他的小傻子回家。
屋外的潮气蔓进家里, 各处都湿漉漉的。
钟臻点燃火灶,将他们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到灶台边上烘烤, 又切了两段姜, 煮了一锅姜汤和小傻子分着喝。
喝汤时他用手背测测自己和小傻子的体温, 他们似乎都发着低热,明显就是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