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一天,商旻深在钟臻的身边醒来,昨晚他在钟臻的房间过夜。
跟随本能的召唤,他们俩一知半解地终于做到最后一步。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商旻深一喊疼,钟臻便不舍得继续,最后两个人只好心脏乱跳,不甘不忿地入眠。
他们说慢慢来,还真循序渐进地做到了那一步。
那件事是在爱里发生的。
没有扭捏,相爱的两个人迫切地想要了解彼此,探索彼此的身体,给予对方快乐,难耐的不适里也夹杂着甜。
商旻深睁开眼睛,发现钟臻早就醒了,静静看着他——他先捏着钟臻的喉结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都是刚睡醒,弄脏的床单还在脚下堆着呢,谁也别嫌弃谁。
黏糊糊地说了些话,商旻深抬起手臂,给钟臻展示落在他手腕的吻痕,“你这是憋了多久啊,连这里都能嘬出印儿来?”
钟臻笑了一阵,忽的认真起来,“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个你出现的梦里,我都梦到了什么?”
“什么啊?”商旻深想了一阵,终于反应过来。
钟臻的气质太平和,以前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那你真是憋得够久的!”商旻深感叹,手又不老实,摸下去给他补偿,“以后别梦了,直接来找我实践吧。”
“我又控制不了我的梦。”钟臻打趣,翻了个身,流畅地将商旻深压在身下。
“那对我多不公平,”商旻深质疑人生,“我怎么还是梦不到你呢?”
“你非要在这种时候琢磨这些事?”
商旻深笑笑,吻了吻钟臻的嘴唇,“也不是,这事儿可以待会再琢磨,趁劲儿再来一次!”
商旻深今天休息,钟臻下午得去趟店里,吃完午饭就得出门。
得知他要做的事情,商旻深迅速回房换衣服,非要过去帮忙。
钟臻无奈地笑,“我们忙得过来,你好不容易休息了,在家看看书玩会儿手机。”
“那可是玲珑姐的婚礼,我能不出份力嘛?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插花技术,我虽然是初学者,该懂的也还是懂的好吧?”
“真不是,所有学员都来帮忙,不差人。”
“那我也要去!”不由分说,商旻深推着钟臻出了门。
玲珑要结婚了!
这是她第二次结婚,本不想大操大办,不敢高调。
是钟臻一直坚持,人可以不用多请,但那天一定要美美地登场,在所有宾客的祝福下,踏上神圣的、鲜花簇拥的走道,来到新郎面前。
为了表达诚意和决心,他揽下现场的所有花艺工作,特意从云南订了批鲜花,今天到货。
连夜制作的话,明天一早这些花就会出现在玲珑的婚礼礼堂,见证一对新人的爱情。
钟臻本没想让玲珑费心,可玲珑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婚礼,自己又做了半辈子花艺了,这么期待的场合,她是一定要参与的。
拗不过她,钟臻只能松口让她来。没成想,玲珑一早就去花店里等待花材了。
商旻深刚把车泊到花店门前,就看到玲珑从店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怎么了,玲珑姐?”钟臻降下车窗。
“刚才运输那边打来电话,说是高速路上出了连环事故,好几辆车连环相撞,好像事情挺严重的……咱们的车被堵在路上,动弹不了。”
顾不得思考太多,商旻深解锁车门,“玲珑姐,先上来,咱们往那边赶一赶。”
三个人商量着对策,车祸发生在关键地段,援救困难,况且几个当事司机都认为自己占理,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愿意挪车。
钟臻看着临近事故现场的车主发在网上的小视频,分析道:“只是单向道路拥堵,公路旁边还有一条辅路,有很多非机动车来来往往的。”
商旻深赶快给自己的人脉打电话,借来了两辆三轮车,“那我找个那附近的休息室停车,咱们从那里骑三轮过去,自己把花运出来,放到我车里。”
“诶,我老公也有车,我让他开过来,两辆车运花肯定够了,大不了咱们用三轮多拉几趟嘛!”
钟臻颔首,“好,那我来载玲珑姐,旻深自己骑一辆三轮。”
商旻深刚想赞同,就听玲珑姐嗤一声笑,“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虽然不会开车,但三轮还是会骑的。”
“我是怕你累……”钟臻解释。
“给自己运花,装点自己的婚礼,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就那么几步路,我还能累?”玲珑中气十足,“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吧,中途要是累了,还能换换班。”
商旻深笑着,服气道:“行吧。”
玲珑干活麻利,到达休息站,蹬上三轮,率先找到了堵在进退不得的小货车。
钟臻骑着车往那边去的时候,玲珑已经装了满满一车的花踏上返程了。
她们打了个照面,玲珑笑声爽朗,“小钟,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还是你玲珑姐厉害吧?”
商旻深坐在后面给她抱拳,展平胳膊,奋力一抛,“车钥匙!”
玲珑敏捷地抓上,“谢啦!”
她的长发在春风里飞舞,眼角的皱纹都仿佛雏菊花瓣,烂漫灵气。
很快,商旻深和钟臻也装上满满一车斗的花,踏上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