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珩的不对劲一开始还算是克制,让枫眠以为是自己敏感多疑,而如今顾子珩却已经是毫不遮掩。
枫眠心脏跳得飞快,颤抖着开口,“子珩……顾总,我手不太舒服,我……”
话音未落就被顾子珩打断,顾子珩笑盈盈的看着他,高岭之花一般的人如今说出的话却让枫眠错愕到愣在那里回不过神。
“只是摸摸手都不行吗?眠眠是怕……我用你的手给我自己弄吗?”
病态的爱慕;我们是恋人,永远都是
枫眠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顾子珩,“你……你说……什么?”
顾子珩淡淡一笑,松开了他的手,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温润的模样。
“只是开个玩笑,看把眠眠吓的,我要是真的想那么做,早就趁你昏迷的时候就那样了。”
顾子珩目光灼灼的看着枫眠的手,幽幽道,“我已经做到这个份上,眠眠竟然还是在把我当外人,一句谢谢就想把一切糊弄过去,我只是有点伤心而已,以后眠眠不要再跟我生分,我对眠眠好,眠眠受着就够了。”
即便顾子珩如此说,枫眠心里异样的感觉也没有褪下去多少,他浑身紧绷,心里带着无法克制的害怕。
顾子珩对枫眠温柔的笑着,那笑容却让枫眠不寒而栗。
顾子珩摸了摸枫眠的头发,说道,“好好养伤吧,一直,在这里。”
枫眠微微低下头,躲开他的触碰,犹豫着说道,“子珩,我行动不便,在这里不合适,我回家养伤就好。”
顾子珩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下,他眸子微眯,眼底异样的流光波动。
卧室里安静须臾,顾子珩幽幽开口,“眠眠要回哪里?除了这里,哪里还能算得上是你的家?”
顾子珩站起身,朝着枫眠逼近几分。
阴影落下,几乎将枫眠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抱之下。
顾子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莫名感受到森森寒意,直达心底。
“是将你从我身边夺走,逼着你给驰家当做暖床玩物的枫家是你的家,还是为了贪图你双性人的身体,提前拿到了你的一切信息,再去装作苦寻你多年,把你花言巧语骗回去,甚至给你下那种药的庞家是你的家?嗯?”
“又或者说——你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宁城,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你的角落里,彻底离开我,把一个犄角旮旯当做家?”
“眠眠,回答我。”
枫眠直直看着他,眸中的恐惧震惊已经无处可藏。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调查我?”
顾子珩不再伪装,他弯下腰,伸手掐住枫眠的脸颊,缓缓在枫眠的眉心落下一吻。
他的眼神不再清明,眼底近乎疯魔的爱慕无处遁形,“是你逼我的,是你对我弃如敝履,眠眠,我要是再不抓住你,你就要彻底不见了。”
枫眠的呼吸都在发抖,伸手想要推开顾子珩,然而手腕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手上稍微一用力,手腕上的伤口便崩开似的疼。
手掌搭在顾子珩炽热的胸膛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顾子珩压过来,枫眠的声音里都是压制不住的慌乱,“你别过来!”
顾子珩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移到心脏的位置,逼着枫眠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心脏跳的很快,像是见到心上人之后无可压制的悸动。
顾子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让枫眠挪不开半分。
顾子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枫眠的脸上,他看着枫眠已经被吓得惨白的面色,心里似乎滋生一种近乎病态的报复感。
“为什么不敢碰?它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每一次在你面前我都装作一副清高温柔的模样,我自己都受够了,每一次看见你,我都恨不得把你扒光压在身下,可你却把我当做清心寡欲的圣人一样,甚至那一年学校组织夏令营,你还敢跟我单独睡一个帐篷,那半个月我都快憋疯了,每天趁你睡熟之后偷吻你的脸颊,唯恐你发现,却又期盼着你能直视我的真面目,让我不用再压制,十几年,眠眠,我为你忍的好辛苦。”
“我所有的欲望皆是因为你,结果你却浑然不知,这滋味真是糟糕透了。”
“我知道你喜欢驰明舟,我一举一动都在模仿以前的驰明舟,甚至我比他还要好,但你依旧对我不屑一顾,对他的爱吝啬到不愿意分给我一星半点,眠眠好小气,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抢了。”
顾子珩欣赏着枫眠面上的每一分变化,心里已经彻底出栏的野兽再也压制不住,那份欲念越来越盛,几乎灼烧尽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话压制在心里多年,唯恐被枫眠发现自己龌龊的内心,每一次的见面他都提前在镜子前上演过数遍才敢在枫眠的面前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枫眠永远不会知道他那阴暗到不忍直视的本性,也不会发现他眼底的欲望和紊乱的呼吸,因为枫眠的视线永远都落在驰明舟的身上!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欲无求,温柔谦和,他的本性就是强势重欲,自私自利,顾家被寄予所有希望的独子,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他为了枫眠带了十几年的面具,然而最后的最后,依旧是驰明舟将人拐上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一起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