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姿松了口气:“那就有劳了,先检查一下云麓壹号的安保和监控吧。”
昨晚白嫣被捕,林蔚然答应要好好地“善后收拾”,很快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帮佣到监控都清理了一遍。现在云麓壹号原有的帮佣已经辞退了,马上要全部换监控跟门锁、指纹之类的。
乔西垣兄妹一边走,一边检查,提着修改和布置的建议,林蔚然做补充。
当年夏航书生病时,也是林蔚然一手处理夏家的种种,从确定私人医院的照顾方案,到请人护理、辞退或保留夏家大宅的帮佣,再到萧明姿名下那三套房子平日的护理,都是林蔚然一手打理的。另外,他还受过专业训练,对反窃听、防偷拍、布置监控等都有经验。
因此他给的意见都非常中肯,乔西垣兄妹一点都不意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萧明姿一直耐心听着,不仅没有想其他豪门那样颐指气使、不懂装懂、意见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偶尔提一两点建议,还都是乔家兄妹和林蔚然疏漏的地方。
“喂,蔚然。”乔西垣趁乔西溪跟萧明姿去讨论卧房的安保措施,悄悄地问好友。“你不是说大小姐已经昏迷了十六年吗?她这模样,哪像是外界脱离十六年的人?根本比我们混社会十几年的还懂嘛!”
林蔚然虽然也疑惑过,但遇到问题,第一反应就是为萧明姿遮掩:“有些人天生聪明,不要拿我们跟天才比。天才高考数学满分,你几分?”
乔西垣登时暴怒地要挠他:“有些人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林蔚然跟他不知道从动手多少次了,随手跟他拆招,一心二用,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两人一个高一个壮,玩闹式地大闹,动静不免也大些。乔西垣一个没注意,胳膊肘撞倒了一个花瓶。
“咣啷——”一声,碎了。
“娘喂……”乔西垣脸都白了。
这不得好几百万?
“没事。”萧明姿的声音远远传来,“这花瓶不是真的——蔚然别动!”
她呵斥的时候,林蔚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那花瓶外边看起来很真,但一打破,看裂口就知道不对劲——断口太新了。
乔家兄妹面面相觑,目光不解。
萧锦海一个首富,家里怎么会有假花瓶呢?
“大小姐,我来。”林蔚然知道蹊跷肯定在花瓶里面,哪敢让萧明姿去翻碎瓷片?万一割伤了怎么办?
他蹲下,在碎瓷片里面翻了翻,果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带储存功能的偷拍设备。”乔西垣是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电量可以待机半个月左右,唔……现在已经没电了,不过没电不影响里面储存的视频。花瓶上一定开了口子,看一下镜头的方向,就知道录了什么。”
“不用看,我知道是什么了。”萧明姿露出个笑容,“蔚然,我们不是缺一样东西吗?现在东西来了。你今晚就把宴会名单发出去。”
竟然是……!林蔚然也明白了,立刻应道:“是。”
这天深夜,一架飞机降落,下来了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好几个人护送着,秘密前往胡鸿维安排下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炸开了g市的豪门圈子——
30号晚上,萧明姿要在云麓壹号开宴会,想所有人正式介绍她的女儿,请各大豪门前往。
“哟,小钟总来啦?”一个纨绔晃着手里的酒杯,大笑道:“你可听说了吗?你家‘姑姑’要举行宴会了。”
钟恒毅当然听说了,还被邀请了,但他不明白的是——
“你说什么?”
这纨绔怎么知道“姑姑”这件事的?
开玩笑这种事, 尤其是开恶意玩笑,讲究的就是一个嘴贱,一击脱离。否则就要被追问,那可不妙。
何况面对的还是钟家人。
纨绔立刻跟别人嘻嘻哈哈, 把话题岔过去了。
钟恒毅在旁边看着, 气得几乎呕血出来, 当即酒也不喝了, 美女也不玩了,起身就离开。
开车回家的路上, 钟恒毅是越想越气。
“姑姑”这事昨天才发生,现场除了萧明姿,只有林蔚然和石立安, 以及萧明姿那两个老佣人。两个老佣人怎么会跟豪门纨绔的圈子有来往?石立安自己都嫌丢脸, 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嫌疑人除了林蔚然不就是萧明姿了吗?
林蔚然一个大男人要是嚼舌根, 还不是受了萧明姿命令?
萧明姿昨天给他一顿好看就算了,今天还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
“萧明姿!”钟恒毅等红灯的时候忍不住拍了一下方向盘, 低骂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再也没有玩乐的心思, 直接回了家。一进门,就听到人的声音,再一看, 他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 儿子钟一然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钟恒毅火气噌噌往上蹿:“你们怎么来了?”
他有一对儿女, 儿子16岁, 女儿13岁,两年前离婚以后, 就一直跟他父母住在云江湾的别墅里。这大平层,向来是只有钟恒毅一个人的。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钟一然翻了个白眼, “这话你昨晚就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