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再晚就没时间钓大鱼了…”
孟祈棠往他怀里钻了钻,意识模糊,“没关系,我们钓小鱼。”
他轻笑一声,“好……”
话虽这么说,但下一秒,孟祈棠还是撑着身子坐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床头,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男人,“叙哥,十点了,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云叙白指了指自己,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而后他歪了下脑袋,无奈笑道,“我错了,怪我。”
完全一副妻奴的模样。
孟祈棠抿唇,没和他说了,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洗漱。
她想钓鱼,云叙白便带着她回了“映雪缠梅”。
梅林里有一方池水,池面雾气蒙蒙,里面的鱼蟹肥美。
云叙白给她戴上毛绒绒的帽子,又揉了揉她的脸,“冷不冷?”
“映雪缠绵”处一年四季都是白雪纷飞,几百年来无一日例外。
孟祈棠老实点头,“有一点,不过这才是冬钓该有的温度。”
她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云叙白看在眼里,抬手轻轻一挥,一道银光在空中四散。
晶莹的光落在地上,白雪逐渐退散,绿草冒芽,百花齐放,一片春光明媚之色。
原本坐在庭院廊下浇花的云北望看着院里的白雪消失殆尽,整个人都发出土拨鼠尖叫。
“叙哥,叙哥呢?”
他扔了水壶,满屋子寻找云叙白的身影。
偌大的“映雪缠梅”,唯有云叙白能动用这么大的灵力去让季节迭送。
可叙哥为何突然想过春天了?
难道……
云北望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他不敢停留,掏出手机翻看日历,“今天是几号,一月二十五……”
“一月二十五,”云北望喃喃自语,“距离立春,竟然不满十日!”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宛如遭受一道晴天霹雳。
这段日子云北望把大多心思都花在养育断情花上,却疏忽了立春的到来。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断情花已经开花了,只要他在立春前淬炼其汁液,也是能阻止叙哥对一个凡人开屏的!
……
“叙哥,你吃鱼么?”孟祈棠和云叙白排排坐,一人一支鱼竿,在暖阳下垂钓。
女人来时穿的羽绒服已经脱在一旁,此时就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衫配上深色牛仔裤,整个人的气质出尘又温柔,宛如春日里的风。
云叙白忍不住将她被风吹起的碎发理好,“喜欢吃鱼。”
她脸上有了明媚的笑意,红唇透亮,诱人采撷,“孔雀最喜欢吃的是种子,你在研究中心那会儿,我还想喂你吃点细糠来着……”
可惜云叙白不爱吃种子。
“嗯?”云叙白没太听得清,眼眸微眯,“什么?”
“我说,细……唔”
孟祈棠偏过头看他,唇就被男人啄了一口。
他眉眼带笑,语气里却带了点威胁意味儿,“棠棠,高贵的孔雀族,从不吃细糠。”
傲娇的白孔雀,在研究中心的日子也不任人摆布。
“但是高贵的孔雀族,很喜欢啄人。”她舔了舔唇,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上面留有她唇上的唇釉。
云叙白本就生的好看,肤色胜雪,气质脱俗。
唇色比以往更加艳,平白为他添了一份欲。
“接吻么?”他问。
男人眼里欲望翻滚,滚烫的灼人。
不远处的梅林里,探出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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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梅林里,云北望躲在树后眼睁睁地看着云叙白沉迷在孟祈棠的美色之中,气的恨不得咬树皮。
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回过神尝到嘴巴里一股树皮味儿,“呸呸呸”了半天。
云北望还在这边破防,云叙白那边有管家送来消息,说是家里来客了。
云叙白想带着孟祈棠一同去,她这边正在上鱼,钓的正起劲儿,抽不开身。
他只好作罢,临走时在她头顶亲吻,“我很快就来。”
云叙白刚走,云北望就坐不住了。
他手心汇聚白光,白光飞向天空,顿时惹来一朵乌云。
乌云落下一道霹雳在孟祈棠脚边,将原有的绿草给烧的漆黑。
她看了两秒,淡定地收回自己的脚。
“这都不怕?”云北望瞪大了眼,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乌云里闪起雷光,惊跑了正要吃钩的大鱼。
孟祈棠抿唇,眉心微蹙,眼里皆是惋惜。
那条鱼,起码有个五六斤……
这还没完,乌云开始飘雨,雨势渐大,砸在孟祈棠身上。
她平静地拿过一旁的羽绒服,盖在脑袋上,继续等鱼上钩。
雨停了,她将衣服拿下来,雨又开始下。
如此循环往复,孟祈棠也不恼,后来就干脆不披衣裳了,省得羽绒服浸了水还重。
云北望都看笑了,“情绪好他妈稳定。”
他都快服了。
孟祈棠终于钓上来了那条差点跑走的大鱼,女人身上都湿透了,她拎着鱼从那朵乌云底下走出来。
除了她那一块是有雨的,其他地方都是干的。
偌大的“映雪缠梅”,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恶作剧。
“云北望,你再这样,我就要去叙哥面前装柔弱了。”孟祈棠说这话时,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