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鲸落对深处也不是不好奇,能去自然好,但,现在秋收这么忙,我们俩都走了,谁看家。
总不能指望花皮一家吧。
也是,陆首秋也发现自己考虑不周,那就等秋收之后,过了苗年再去。
阮鲸落把洗好的碗筷擦干净放进橱柜,一般像这种接下去要干嘛,或者去哪里,她都听陆首秋的。
章尾说走了就走了,带着两头麋鹿。
在农场溜达了这么多天的麋鹿突然不见了踪影,让想要跟它们合影的生人挺伤心的,还想着到了圣诞节可以装扮成圣诞老人跟麋鹿拍一组主题照片呢。
晚上陆首秋接了个傅静的电话,之前也打,她多半不接,微信也没怎么回过,傅静还这么锲而不舍,她挺佩服这人的毅力和厚脸皮,当这么大的官了还能放下身段讨好她。
不过这次傅静没有说那些有的没的,只是让她转告阿落,阮家村那宗事的结果出来了,跟当初在潍山医院说的出入不大。
阮鲸落听完后也没太大反应,冷静之后她也想过,这事过去那么久能有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她没有不满意,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句没问阮家其他人。
她给过薛彩云机会,对方没要,还来医院逼迫她原谅阮明楼,别计较这些事。
之前放心不下薛彩云,想着怎么也是亲妈,对谁狠也不能对这个女人太狠,原是她想错了,现在醒悟了而已。
在阮家院里被打留下的伤疤还没消,尤其手臂上的,当时阮云飞拽着她往前拖,皮肉都擦去一大块,又没及时止血包扎,留下的疤都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陆首秋问过她要不要去掉,疤痕没了皮肤会光滑好看,但她不想。
事情都过去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再说她现在也有新的生活,阮家村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的,母女情份在她这里也断干净了,那家人已经不配她在意。
能让她在意的是傅静为什么跟陆首秋说,而不是直接找她,就算她换了手机号码,以傅静的能力,想联系她也容易的吧。
你跟她一直有联系?先前也没问过这个。
啊?谁?
别装傻。
你说傅静啊?
除了她,你还跟其他守门人有联系?阮鲸落很吃醋,语气酸唧唧的,用你装好老板,对退休员工还这么关照,在职的怎么不见你后面几个字自动消音了,陆首秋也没有听清。
都是她们主动联系的我,说明我受欢迎,也是个非常成功的老板,以至于她们退休了还这么喜欢我,难道你不喜欢我?
阮鲸落像被人踩中尾巴一样跳起来,急头白脸否认,哈哈,笑死,你会喜欢自己的领导,喜欢自己的同事吗?反正在她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就不可能,这个解释很合理通顺,逻辑上没有任何漏洞。
知道她可能没这么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难道喜欢自己是件很丢脸的事?
陆首秋大感受伤,敛起惯有的嬉皮笑脸,闷坐在那不吭声了,倒弄得阮鲸落很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让她不高兴了。
之后黑白无常引渡亡魂到鼓楼,陆首秋就去忙了,一般这种时候阮鲸落都是回自己房间,要么就是去厨房准备宵夜,今天也是这样,她进厨房做好了吃的,没见陆首秋下来,明明顶层的鼓乐已经停止了。
她坐在小凳子等人,心一点都不平静,脑子里也想很多事,想着想着就有点烦闷,抬头瞥见放在柜顶的几瓶南瓜酒,向来滴酒不沾的她就有些意动,起身拿起一瓶开了,又找了个杯子到点出来浅尝,淡淡的甜酒香,不辣,还是能接受的。
被阿落的反应弄得情绪有些低落的她干完活后就在顶层坐了会儿,看看星河,看看月亮。
等心情好点了下楼一看,静悄悄,以为阿落已经先回房睡觉了,顿时又不开心,之前都会提前煮好夜宵等她下来吃的。
她气得转身就要上楼去砸那扇关起来的房门,自己辛辛苦苦种地、摆摊,为的是谁,这人一点都不领情,还说不喜欢她,没良心,简直比之前所有的守门人都没良心,那些人起码还会假模假样的哄她,这人连虚情假意都不屑,可恶!
嗯?陆首秋收回迈出去的脚,抽抽鼻子,嗅到一丝很淡的酒香,很像她今天喝的南瓜酒,还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谁在厨房?
她带着这个疑问转去厨房,进门就看见有个人被十来度的南瓜酒灌醉在桌边,胳膊软绵绵垂着,桌上好几个空掉的酒瓶,酒杯已经被碰倒了,眼看就要掉地上,她闪身过去接住,稳稳放好。
阮鲸落也没有完全醉死,有人进来她还是知道的,就是身上没力气,脑子也昏昏沉沉跟灌了浆糊似的,没法转动思考,只傻愣愣抬头,被酒气熏的红扑扑的脸蛋透着几分茫然,眼眸水汪汪,跟平日不太一样。
陆首秋原本憋的那一肚子气因为她这个样子,瞬间就像被人扎了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是你啊阮鲸落眯着眼睛辨了好久才将她认出来,迷迷糊糊要站起,又因为醉酒,使不上劲,又一屁股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