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跨越几十里的路,就算他是极其优秀的猫猫,也不能拿他跟马比啊!
小猫咪的丝丝怨念,在踏入ouσαi酒吧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像是为了遮掩什么,酒吧一楼的舞池音响开到了最大,聒噪得橘多多两眼发昏。就连听不到声音的穆遥,也被爪垫下的震感惊得眉头紧皱。
要不这鱼咱还是别要了吧!
小橘猫果断扭头。
但他刚掉了个头,便有一双手托胸带腹,将猫猫举了起来。
脑袋不太灵活,四爪还下意识扒拉了几圈的橘多多:“……?”
“真的有猫哎!”
擅自上手的侍者低声惊叹:“老板心真大,居然让猫猫自己找过来……嗯,手感真不错!”
穆遥蹲坐在地上,不太高兴地看着侍者,露出獠牙,低低地凶了两声。
“欸。”反应过来,侍者却是又推了个精致的酒车过来,上面的东西被清理一空,只有一块宝蓝色的丝绒坐垫。
“……老板在楼上,您请。”
这只白的果然很不好惹。
侍从很是不舍的把手感柔软还乖巧的小橘猫放在坐垫上,白色大猫这才一跃而起,精准且轻巧的落在小猫咪身边。
他蓬松的大尾巴将同类环得严严实实,剩余的尾巴尖则堆叠在小橘猫脚下,像是防备严密的护花使者——虽然它自己看起来才好像是那朵花。
腹诽片刻,侍者不敢多停,推着酒车将两只猫猫送上了二楼。
ouσαi酒吧的二楼一如既往的清净,只是今天似乎被人清了场,独留莫利一个人斜倚在吧台前,缓慢摇晃着酒杯——虽然看起来很惬意,但却莫名的带了丝寂寥。
看他这副模样,橘多多原本积攒到快要满格的怨念也跟漏了气似得,泄了大半。
干什么干什么!
烟酒不是好东西,好鱼鱼不要学!
小橘猫骂骂咧咧地踱步到吧台上,毛绒绒的爪子摁在脆弱的玻璃杯上,大有一副再喝就给你推下去的威胁感。
“哎呀。”
莫利单手托腮,眼底泛笑,话语却是冲着亲王殿下开炮的。
“您还真是粘人。难道多多无论做什么,您都要跟着吗?”
对于这种过于明显的挑拨离间,穆遥轻轻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只当做没看到——左右他并不能听见。
挑衅失败,莫利又低头去看小橘猫。
“多多呢?不觉得太粘人了,很麻烦、很讨嫌吗?”
啊?
橘多多歪了下头,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会烦呢?猫猫完全不觉得烦,反而会觉得贴贴很开心——不过,大白猫猫这样跟着自己东奔西跑,会不会太奔波了?
他还是一只生着病、做猫还不太熟悉的猫猫呢!
莫利兴致盎然的看着两只猫。
一个面色沉着,实际却紧张到尾巴尖都在僵硬,四爪更是局促的并在一起;
一个性格直爽,却别别扭扭的,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个不停,就是不敢去看对方。
“真可爱。”
莫利突然笑了。
他伸手揉搓起橘多多柔顺的额头,声音愉悦:
“好了,不逗你了。”
反应过来,橘多多气鼓鼓的,脸颊都丰满了许多。
干什么!坏心眼!
在这耍我玩呢!
赶在猫猫生气前,莫利笑眯眯的掐了一把猫猫蓬松的腮帮子,然后言归正传。
“这么急着找我,是要问热搜的事?”
快速张嘴反咬一口,却被莫利眼疾手快的躲开,只咬了一嘴空气,橘多多从喉咙中憋出愤怒的呜呜声,尾巴甩个不停,爪爪也强硬的摁住了莫利的右手。
不许动手动脚!快说!
“别生气。说没骗你当然是真的,我还不至于去骗一只小猫咪。”
莫利再三试探伸手,但都终结于恶龙猫猫的血盆大口中,只能遗憾作罢。
他话音一转,问道:“多多知道‘康格里夫’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吗?”
唔?
运动消耗太大,话题又拐弯太快,橘多多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澄澈的猫猫瞳中满是懵懂。
不过,也不需要捧哏。
莫利自顾自地接话道:“因为康格里夫的家族传统。”
“帝国实行一夫一妻制,无论是律法还是道德,情人与私生子总是件不光彩的事。只是当事情离普通人足够遥远,又掺杂上钱财利益,那就变成了大众喜闻乐见的八卦。“
莫利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却退却了很多。
“但在康格里夫,所有人都是私生子。”
“我是,乔舒亚也是。”
“康格里夫是商人,他们坚信‘利益至上’。作为家族的领导者,和善的‘道德家’和稳定的‘守业者’只会让家族陷入慢性死亡,只有丰沛的野心与出色的能力相互加持,这样的胜者才是康格里夫所需要的。”
“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算得上是歹毒的祖训。”
回忆起某些细节,莫利神色逐渐漫不经心:“康格里夫允许并支持私生子的存在,数量越多越好。”
“道德的窘境让他们不甘被困于痛苦泥沼之中;利益的诱惑勾起他们攀越而上的渴望——更别说这样的家族,如此地位、财富,本身就不缺少幻想以捷径一步登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