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谜题啊,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但刘靖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不过有句话,我倒是要嘱咐给你,”他将史书放在桌上,起身站起走到刘翘面前。
“儿子,听着,你马上就要交好运了,只要你一如既往,不,要比以往更加忠心耿耿的跟随着独孤公子,那么将来也就不愁前程了。”
“我看的出来,独孤公子是个重感情的人,若有一日他发达了,那么你也就跟着鸡犬升天了。”
“这不止关系到你自己的前途,更是我们刘家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千万千万要把握住,保护好他啊。”
刘靖抬起双手,分别搭在他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又无比认真的嘱咐嘱咐再嘱咐,可见他对此是多么的重视。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好他的啊,”刘翘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啊,再说了,他人那么好,对我也不赖,我当然会好好保护他啊。”
“不止是保护,你还需要尊敬,要明白尊卑,以后在独孤公子面前别说太多僭越的话,除非是他当你是朋友的时候,偶尔开开玩笑倒也没什么,但一定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刘靖欣慰于他和独孤珩关系好,但也不得不提醒他要时刻记住身份,因为身为下位者,可以不聪明,但必须谨慎,这是明哲保身之道,刘靖一直这么做,现在也教儿子如此。
“知道了,”刘翘现在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有一点是其他人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听话,不明白没关系,听得进去良言就行。
“对了,爹爹,你不知道琅琊王殿下他……”,刘翘这会儿突然想干酪马裒来了,忍不住就想说。
“刚才怎么教你的?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然而刘靖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
“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不让我在独孤公子面前乱说的,现在就你我父子两人,那我说说怎么了?”刘翘捂着自己的头,非常不满意的还嘴。
“没怎么,总之,你不要再跟琅琊王接触了,眼下大敌当前,还是把心思放在军事上要紧,”刘靖也没在跟他争论,而是正色提醒道。
“……知道了,”刘翘扁了扁嘴,虽然还是不满意,但到底点头答应下来了。
刘靖又嘱咐了几句,便让他离开,等刘翘走后,刘靖又拿起了桌上的史书翻看着。
‘人人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可最后得天下不还是刘邦?可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们的这位独孤公子啊,未来的福气还大着呢。’他在心里默念道。
三日之约
苻生已然点兵从长安出发,大军开拔,直逼东晋都城建康。
虽然东晋有长江天险可守,但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对方打到家门口,独孤珩和刘靖父子商量后,最终选择在八公山下的淝水阻击敌人。
寿阳城紧邻淝水,东晋举兵之后,便驻守在这里。
为激励士气,独孤珩每每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不吝赏赐,又有从会稽调来的亲军与其他将士在一起,潜移默化的传颂他的种种,独孤珩很快便收获了大批军心。
但将士们越是拥戴他,他便越是愧疚,因为这场战事本不必打的,若非是为了他,两国也不会到开战的地步。
眼看苻生就要大军压境,他也越发忧心忡忡,心里也涌现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待到双方对垒,即将开战的前一天,他到底还是想付诸实践。
为此,他特地单独找来了刘翘,请他作为特使,亲自走一趟前秦大营,要他将一个物件带给苻生。
刘翘与他素来亲厚,又被倚为心腹,自然要问清楚里面是什么,独孤珩也不瞒他,直接示意他打开手中的盒子。
当刘翘看清里面是那块熟悉的羊脂白玉的长命锁的时候,不禁有些诧异。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当初这东西让苻生抢去过一回,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拿了回来,如今独孤珩怎么还要主动送给对方呢?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走一趟,把这东西交给苻生,就说我盼他念着两国百姓,莫要真的开战,以免生灵涂炭。”独孤珩解释道。
“公子,他都大军压境了,你怎么还抱着这样天真的念头?”刘翘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我何尝不知自己这般乃是徒劳?可他如今作为,到底因我而起,哪怕有一丝希望,能不战而止兵戈,我都要试一试,”话到此处,独孤珩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且大大方方去找他,只说若他答应不开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尽力去做,”他给他以倚仗。
“可他要是直言要你呢?”刘翘却反问了一句。
“你明知道他就是为你而来,却还要送上门去让他糟践吗?便是你自己同意,我和将士们也不能够答应啊,公子,还望你三思啊。”
刘翘感动于他愿意为大家付出,可也绝不想看他牺牲自己,何况献出自家主帅以求和,这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都接受不了,于是他果断跪下进言,苦口婆心的劝慰。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他想要的,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女郎,待他知道了真相,也许未必会如何痴心了,我命你去送这个,也不过是抱着万一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