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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一句题外话?哦。”

王飒这个腔调怪张清驰的:“哥要相信他们?啊,我觉得无论是阿驰还是陆哥,都不是甘居人后的类型呢,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的。”

柏延觉得她说?的也是,他应该多?信任陆意洲一点,而不是自己瞎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哥。”

以?往王飒更多?的是叫他“柏延哥”,他尾音微微上扬,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等候王飒的下文。

王飒:“你有没有发现,你也很依赖陆哥。”

她是他们?多?次争执的见证者,在数月以?前,王飒还在义正严辞地告诉陆意洲,说?体育竞技是一个人的事,不可以?太依赖对方。

如今风水轮流转,被王飒调侃的人换成了柏延。

很多?时候,他是意识不到自身的一些问题的,柏延需要他人以?旁观者的视角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王飒的话?让他醍醐灌顶,柏延大脑一瞬间清醒了,仿佛他的内心世界里开了一台大型的闪光灯。

“我很依赖他吗?”他有点怀疑。

怎么会呢。

他怎么可能?……依赖陆意洲呢?

“倒不如说?,”王飒道,“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你依赖着每一个你亲近的人。”

柏延思忖几?秒,说?道:“有一件事,我觉得你说?错了。”

“体育竞技是一个人的事,但也不止是一个人的事。”

“队友、对手,他们?就是你的镜子,反射出你的弱点和长处,”柏延道,“张清驰之于你,陆意洲之于我,都是一样的。”

他再羞于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他对陆意洲的依赖也许,不比陆意洲对他的少。

是对手,是搭档,也是爱人。

单拎任何一个,交织的感情便已足够浓厚。

付了饭钱,柏延和王飒一道回的训练中心,他们?的宿舍和在省队的没多?大区别,一人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柏延配了两?把钥匙,一把在他这里,一把给了陆意洲,他拧开把手将外衣挂在衣架上,一回头,发现单人沙发那儿坐了个人。

“为什么不开暖气?好冷。”

广通这边冷得多?,没暖气柏延简直活不下去。他从抽屉里找出遥控器,对准空调调试温度,下一秒,宽阔平坦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

陆意洲外头套了件羊绒衫,材质很轻柔,一点儿也不扎人,柏延把温度调到二十六,拍拍圈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坐下说?。”

他坐到单人沙发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宿舍就这么一个椅子,他坐了陆意洲可不就没位置了吗?

但面?前这人压根不介意,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在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抱一下。”陆意洲道。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纯地紧紧拥抱彼此了,柏延搂着他的脖颈,右手抚摸着陆意洲长长了的发尾。

他想起王飒临走?前的真诚建议。

这丫头片子揉着针织围巾,有理有据地说?什么,爱是要表达出来的,光靠猜,人家猴年马月也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柏延笑着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说?道:“小小年纪还知道什么是爱啊?”

“我懂可多?。”王飒不甘示弱。

柏延听取了“懂很多?”的王飒的建议,说?道:“别让我一个人。”

房屋本就不大,暖气的效果起来得很快,整个房间暖烘烘的。柏延宛如一个刚看完剧本,对台词有些不熟的话?剧演员,字正腔圆道:“去卢汀后我会想你的。”

陆意洲“扑哧”笑出声,不知是在笑他的笨拙,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来,跟我念。”

他道:“我很想你。”

柏延:“你无不无……好吧。”

陆意洲刚剃了寸头,脑袋摸起来像个刺猬,柏延托着他的下颌,重复道:“我很想你。”

柏延自己无师自通,从第一遍的生?硬到最后一遍的自然从容,诚如王飒所说?,语言是情绪的表达口,很多?时候,简单的“说?话?”比任何一种?方式更容易让人感受到你的感情。

他所选择的这条路实在太艰难,倘若以?往,他更愿意自己独自走?完,但现在不同。他希望能?有许多?人与他并肩同行,共同承接本该属于国队的荣光。

而陆意洲,应该在那“许多?人”中。

“你记不记得我当时承诺你的事?”

陆意洲:“记得,我一开始想的是,这家伙又在说?什么胡话?。”

“结果后来打进省队、参加全运会、入选国队,你说?的都一一实现了。”

“你漏了一个。”柏延道。

“奥运冠军怎么不说??”

陆意洲:“我怕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柏延刚和他认识那会儿,这人就像永不低头的铁公鸡一样,他摸着陆意洲青色的发茬,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和的人呢。

“可是我很想呢。”

柏延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止一次想过我们?一同站在领奖台的情景。”

“答应我好吗?”

他没有告诉陆意洲这个承诺的具体内容,怎么说?呢,他不想让它那么绝对。

陆意洲:“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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