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一直没收到徐一典的回信。
她动过许多次打电话过去的心思，可是嘴笨的她又害怕安慰不好徐一典。
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都快睡着的时候。
徐一典的回信才发了过来。
“恭喜你们。”
抉择（6）
作为交换生报道和本校学生有些差别。
任歌还需要去农业大学的生物学院院长那里一趟。
对方是个年岁已高的男性, 头发花白，戴着厚重的眼镜。
学术气息浓重，办公室里的奖项多得眼花缭乱。
“院长好。”
“我是江州大学的交换生, 任歌。”
任歌有礼貌地弯腰把个人材料递过去。
老院长扶了下眼睛, 盯着看了她一眼。
“好。”
“放那吧！”
任歌把材料放在桌上, 就站在原地。
等待老院长下一次开口。
“你就是，任歌啊？”
很显然, 老院长对这个名字尤其熟悉。
“是的。”
任歌当然也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许念晨老师的学生？”
“对的。”
“哦——”
老院长拖长了声音。
“啪”的一声，盖上茶缸。
“小许带出来的学生, 实力应该都不错。”
“这个两性畸形的项目，你来牵头怎么样？”
听老院长对许念晨熟络的语气，两人关系不浅。
任歌清楚自己实力, 自然要拒绝。
“抱歉，院长。”
“我今年刚上研二，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不足以支撑项目。”
“而且, 农业大学的专业水准远在江州大学之上, 我就更不能承担这个职责了！”
任歌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列出理由。
老院长先是皱眉，但很快满意地点点头。
“我看你还不知道, 我是许念晨的博士导师吧？”
老院长喝了口茶，再慢悠悠开口。
果然，冷静的人也有一瞬间惊慌。
但很快镇定下来, 对着老院长鞠躬。
“小许介绍过来的人, 值得放心。”
“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刘老师吧！”
“咳咳咳。”
刘院长喝茶咳嗽了两声。
“在校外遇见的时候, 叫我一声爷爷也没问题。”
许念晨是他的爱徒，如今又送来了一个任歌。
看这人这股认真不怕事的气质。
好好培养, 估计又能研究出新东西来呢？
“谢谢刘院长！”
任歌一时还改不了口，但她对许念晨的感激之情更深一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任歌本以为她能在农业大学一展身手。
可没想到，迎接她的，是高难度的课程，和跟不上的项目进程。
与此同时，阮奕轻松应对研三的生活，接了两个全国顶尖的项目，还参加不少大型比赛，和步步维艰的任歌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住在一块，房租是阮奕一早给的。
交换生的费用，也是阮奕父母资助的。
任歌手里那点钱，只够她在北城的生活用费。
阮奕时不时还要领她出去吃顿好的，都是那人在开钱。
说是和许念晨合作的项目，但开学一个月了，许念晨都没来过一次。
这其中有两次组会，项目进程出现了问题，都是农业大学这边在讨论。
任歌这时才意识到，她是当作人情被送到了农业大学。
终究还是用不公平的手段到了阮奕身边。
可是两人的实力差距，变得十分明显。
虽然她们每天一起出门，一起回家，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
但在学校中，谁能相信，这个从江州大学交换过来的平平无奇研二生。
是名声大噪的院花阮奕的女朋友呢？
渐渐的。
任歌不爱在学校和阮奕一路了。
大家对两人的关系，也从有那么一点点猜测。
变成了，她们是老乡，所以住在一起。
喜欢阮奕的人不少。
在她读了七年多的农业大学只会更多。
追求者拜托任歌送礼物和情书给阮奕。
冷脸的人接了东西，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只是在每天回家之前，把东西扔进小区里的垃圾桶，当作一切没发生过。
可是怎么可能不会伤心难过呢？
看着心爱的人和自己差距一步步变大。
连想要培养自己的老院长也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差点没了参与项目的资格。
北城的秋天寒冷无比。
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雨，秋风一下将人带到必须穿毛衣。
阮奕最近忙着一场北城各大高校联合的辩论赛。
和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有关。
她每天回来，都兴奋无比。
向任歌讲诉着论点论据，和对未来的展望。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我们一定要第一个结婚！”
黑眼圈明显的人仿佛不会累，沉浸在喜爱的事情当中。
像太阳一样，永远散发着光。
“好。”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任歌悲伤的心情因为阮奕好了一些。
扬起嘴角答应她，继续听那人讲诉明天辩论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