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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望2

 

惊刃垂首答应,柳染堤便俯身在墙面按了几下,只听“咯吱”细响,石墙缓缓下陷,露出一道窄小走廊。

长廊漆黑幽深,随着石门开启,边壁上接连燃起幽幽冷火,只不过被黑藤覆满了整个走道,显得格外诡异渗人。

惊刃神se平淡一如,眼都不眨地便提剑往里走,反而柳染堤几步上前,拽住她手腕:“等下!”

黑藤嗅到熟悉蛊毒,本就蠢蠢yu动,柳染堤一靠近便摆着触须想要接近,被惊刃手起刀落,斩断了数节。

“主子小心些,”惊刃将她护在身後,警惕道,“这些藤蔓对您身上的蛊毒格外敏锐。”

柳染堤被她拦着向後退一步,面上皮笑r0u不笑,道:“我目前打不过这黑藤,该怪谁啊?”

惊刃:“……”

见惊刃心虚低头不敢吭声,柳染堤心情这才,好了些,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下,道:“这里头凶险异常,你要小心。”

“找不到便找不到,你若发觉不对劲便赶快跑,”柳染堤叮嘱道,“万事谨慎、x命为上,知道吗?”

惊刃认真点点头,浅se眼瞳亮了几分,很是高兴:“嗯,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期望!”

柳染堤:“…………”

她深切地怀疑,惊刃究竟有没有听懂自己在说什麽?

小刺客显然是没听懂的,兴高采烈地提着刀便进去了,沿着漆黑走道一路向下走。

起初黑藤只是斑驳地缠绕着火把,勉强看到几丝亮光,而越靠近底端密室,黑藤也愈来愈多。

在接近底端时,墙面已经严丝合缝地覆满藤蔓,枝叶窸窣涌动,融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惊刃一路走一路斩,足下铺了不少藤蔓断肢,终於在半柱香後来到密室中。

迎面涌来一guy冷寒气,惊刃蹙了蹙眉,0索着往里走,足下绊到个坚y事物。

她低头切开缠绕藤蔓,赫然发现一具屍身,上面血r0u皆被黑藤侵蚀,白骨缠满漆黑枝叶。

惊刃犹豫片刻,从衣衫中拿出火摺子来,“呲啦”一声细响——

火光四起,映亮四周。

这地方像是一所巨大的地下寺堂,墙壁上、水潭中、祀台间皆密密麻麻的爬满藤蔓,y寒而渗人。

黑藤有些畏惧火光,缓缓後退些许,惊刃抬起火折,得以窥见屋内全景。

无数具屍身被黑藤吞噬、缠绕其,已然尽数化为白骨,一面刻着‘永绥’二字的石碑悬挂於穹顶,其字鲜红似血,如同神佛般俯瞰着底下的炼狱之景。

惊刃看惯了si人,心中波澜不惊,对此不足为奇,不过她打量着眼前景象,心中倒是闪过一个奇怪想法:

【幸好,柳染堤没下来。】

惊刃粗略数了数,这密室中约莫有三十余具屍身,大部分连骨骼都被黑藤搅碎,她只能通过衣物残骸,来寻找柳染堤所说那人。

三十个人不知是因什麽缘故聚集此处,恰好着了对方的道,悄无声息被黑藤扼杀在密室中。

惊刃依次点下来,虽然这些屍骨身着黑衣,但袖口并没有鎏金花纹,而且大多是男x服饰,并无柳染堤所说的nvx。

她仔仔细细、勤勤恳恳寻了一圈,甚至在四处0了0有没有暗道,人没有找到,就寻到一个小铃铛。

那铃铛被埋在黑藤之中,一闪一闪发着碎光,惊刃掂着缎带将其拔起,小铃铛便欢快地响了起来,“叮铃”作响,煞是好听。

祭祀场所鲜有带孩童进来的案例,惊刃能寻到这种戴在小姑娘头上的银铃,却没有寻到孩子的屍骨,未免让人有些生疑。

她犹豫片刻後,将银铃藏入衣袖,确认无误後才回到长廊,重新向上走。

亮光愈盛,黑藤也逐渐疏落,惊刃从密道中行出,身旁猛地扑过来一个人。

“怎麽去了这麽久?”

柳染堤紧紧拧着眉,几乎是吼出声:“我都让你情况不对,便立刻上来了!”

惊刃愣了愣,手都不知道何处摆,小声道:“属下,属下无碍……”

柳染堤将她拽到没有藤蔓的殿中心,上下打量一番,又把脉探了探,这才松口气:“算了,无事便好。”

她说完这句话後便松开惊刃,抬指摩挲着额间,偏头望向一边。

惊刃半蹲而下,禀报道:“那密室中有三十四具屍身,属下全部寻过了,没有您说那人。”

柳染堤回过头,神se稍霁:“当真?”

惊刃一五一十将情况说了,柳染堤似是如释重负,长长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柳染堤弯了弯眉,笑意浅淡,“走吧。”

惊刃被她从地上拽起,满地黑藤被抛之脑後,来时的山路已经浸没在夕光中,落叶间似乎藏着粼粼金箔。

林深深光沉沉,柳染堤步子稍慢,侧面被浸在斑驳树影中,朦胧而温柔。

惊刃安静地跟在身後,她想问问柳染堤,这密室为何藏在浮天居旧址,那个金纹黑衣的人是谁,屍骸中为何有小孩铃铛,而柳染堤身上的数十种蛊毒,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满腔疑惑满溢而出,没有一个能够得到合理解答,惊刃踌躇再三,忍不住开口道:“姐姐……”

不是毕恭毕敬的“主子”,而是更为私密、更为亲昵的字眼,惊刃刚吐出一个字节便想要咬舌,懊悔自己怎麽又越过了主仆礼节。

柳染堤倒是浑不在意,她停下步伐,浅浅笑了下,颊边旋出小小的梨涡。

“怎麽了?”她笑道,“我走的太慢了,没有拖累你吧?”

惊刃慌忙道:“怎麽会!您只是一时…反而是属下,没有尽到自己职责,让您……”

柳染堤扑哧笑了,戏谑道:“你心里头到是清楚,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神se坦坦荡荡,反倒是惊刃羞赧垂首,足尖抵着块小石子,垂头丧气:“属下逾距了。”

耳畔传来些窸窣声,视线中闯入一双细巧白靴,柳染堤不知什麽时候走了过来,捏捏她面颊。

惊刃随之抬头,一双乾乾净净的浅se眼瞳,像只走失的小兽,怯生生望着她。

指腹从面颊滑落,抵在惊刃咽喉处,轻而缓地摩挲着,她笑意浅浅。

“我可从没让你自称‘属下’,之前入我时,不还在抱怨么?”柳染堤懒声道,“抱怨我没给你起名。”

惊刃面颊霎时红了大片,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抵在颈上的手却紧了些,沿着脉络缓缓向下,点在锁窝处。

“之前胆子倒挺大的,”柳染堤上前一步,鼻尖抵着面侧,嗓音绵绵地融进心尖,“这就害羞了?”

唇畔覆在耳廓旁,她咬字清晰,尾音小g子般微扬,轻轻咬过来,濡sh半边耳廓。

“你且告诉我,你想我唤你什麽?小刺客,小姑娘,”柳染堤慢吞吞道,“还是别的?

指尖滑过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惊刃有些握不稳手中的剑,向後踉跄,“哐当”撞到树上。

头上沙沙落下几片叶,短暂地拦了面前视线,复而清明时,柳染堤已经退开几步。

她笑得合不拢嘴,细白五指抵着下颌,手背处肌肤极薄,细腻似檐下初雪,让人不禁想起她别处的触感。

同样温软,同样绵柔,被白狐裘衣细细裹着,叫人眼前明明晃晃,风过般吹落满地梨花。

“怎麽就这麽不经逗呢,”柳染堤笑道,“我真该寻个铜镜来,让你望望自己样子。”

惊刃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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