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谈,我没空陪你玩游戏!”
媒t?误会?
周棠没有继续往下说,熄灭了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手机壳后的图案被光线折s出波光粼粼的流动感。
她盯着看,好像有些事不太能理清楚。
刚才的走廊里,靳谈低头敲着键盘,那时候他是在和谁发消息?和温烟说耳坠的事情吗?要不然,温烟怎么会为一个只见过一次,也只说过两句话的她澄清呢?
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丁方淼说的那些话,他听到的b她还要全面?
新越的事呢?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周棠的指尖按在她淘回来的二手台灯开关上,一下左一下右,暖h调的灯光忽明忽暗,直到迷迷糊糊地趴下睡着,她也没想通。
隔天,周一早上。
闹钟铃响,周棠爬起来洗漱,快速嚼完自制的简易版三明治,然后喝了半杯冰牛n,拎着包出门直接去挤地铁。
刚踏进公司,打完卡,周棠走到办公室,她端上陶瓷杯,顺手从包里翻找到一袋挂耳咖啡,拿着这两样进了茶水间。
机器里的热水匀速流动着,冲到杯子里,咖啡粉浓郁的味道散发出来,旁边还站着几个排队等候的同事。
上一秒他们安静地坐着,咬耳朵的咬耳朵,啃早饭的啃早饭,下一秒,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场面瞬间静音,纷纷低头看着什么。
周棠不明所以,但她也没多做停留,端起咖啡杯转身走了。
一进办公室,她的手机也在桌面上震动。
周棠放下手里的咖啡,输入密码解锁,滑开就看到了纪江言发过来的四五张照片,好像是某个八卦群里的截图。
她点进去。
群名非常显眼:【叽里呱啦吐槽社】
括号后面跟着的数字里有好几十个人,相当于公司一小半的人潜在里面,几乎都是用不知名小号进的群。
“号外!周一就有大新闻!!!”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各位!”
“什么?楼上速解答!!”
“不必多言+1”
“+1”
“别吊胃口啦哥们,周一这种痛苦万分的工作日,你不来点美味的八卦谁有动力坚持完这一整天啊,兄弟我0鱼间隙洗耳恭听了。”
“市场部刚辞退了一名员工,市场部总监老高都是被先斩后奏通知的这件事。”
“这么刺激,头一回见高大仁吃瘪!”
“好像是昨天晚上市郊的那场晚宴,他手底下的一个nv的得罪了大明星温烟。”
“我司高管当然最会权衡利弊,是和初序的合作告吹,还是辞退一个无关紧要的员工,这两者,压根就没有可bx啊!”
“众所周知,此群只讨论真八卦,假瓜我劝你勿扰哈!各位0鱼的时间也是时间,宝贵着呢!”
“现身证实!!那位员工叫丁方淼。”
“……”
周棠停下滑动屏幕的手,没再继续往后翻看,她大概扫过去,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丁方淼这三个字上面。
是她昨晚见过的那个人。
戴着工牌,原来是市场部的。
可当时只有她和靳谈听到了那段莫须有的对话,就算是举报揭发,也得等流程走完,人事部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太快了点儿吧。
不是她,难道是他?
周棠的心完全乱了节奏,她大口喝着咖啡,打开平板绘图软件,成功b着自己在一个半小时的上班时间里描了两笔粗线。
她向后仰,动动脖子,手里的笔x1在平板侧面,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她接通,看着闪烁的备注名——赵庭越新越赵总。
周棠计算着初稿要交的时间,在本周的周四晚上,她以为是赵庭越那边忽然又有了新添加的奇思妙想,“喂,赵总,您好。”
“你好,周小姐。”赵庭越的声音浑厚且带着笑意,不像是单纯为了工作而来。
果然,就听到他又说:“也许是我做的这个决定过于突然了,所以让周小姐有了不太清楚的地方,靳总昨晚有和我提过你的担心。”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设计风格,也相信你能为商务伴手礼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在此期间并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掺杂在这份刚签订完的合同里,这点,还请周小姐放心。”
周棠全程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她清清嗓,问:“赵总,昨晚?是靳总打的电话吗?”
赵庭越那边点头,他笑了声,“是,他说在宴会上刚巧遇到你,就想先解决这部分事情,免掉你的后顾之忧。”
“好的,谢谢你,赵总。”周棠是诚心诚意地说的这句话,因为赵庭越说的是平易近人的“喜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欣赏”。
电话结束,周棠不仅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错怪他了,而且还回忆起她当时的语气十分不友好,完全不是她面对一位甲方的甲方该有的态度。
周棠没纠结出什么所以然来,她把刚画好的那两条粗线重新擦掉,又修改了数次还是觉得不满意。
周棠丢了笔,停顿的时间中,她脑海里荡荡悠悠地浮现出一个疑问。
她是不是该给靳谈道个歉?
毕竟,这件事他真的没有cha手。
这么想着,周棠已经拿起手机找到了她和靳谈的聊天记录,再到个人页面,犹豫着点开他的头像。
b例缩略图切换到大图,在陵和那年,它还是一张纯黑se的图片。
现在换了,是线条极具漫画感的男人,脸上没有画任何表情,看似潦草的几笔g出稍稍凌乱的飘逸发尾,上半身穿的那件运动装拉链拉到最上头,只有衣服填了se,深蓝的。
周棠点进对话框,忽略掉上面一排已读未回的照片,沉默地组织语言。
【靳总,昨晚的事情,我】
后半句话还没打完,周棠指腹侧面碰到了绿se的发送键,不完整的字成功发出去。
她刚准备撤回补充一下,那个人物头像突然就在屏幕中央亮起来,是对面弹出语音通话,靳谈打给她的。
周棠顿时失语,出于礼貌还是按下接通键,但她不知道要从哪一个步骤开始解释,对面的男人仿佛很有耐心,像对待已进入狩猎区的羔羊。
他没有率先出声。
周棠也没开口说话,良久,她的声音才在听筒里响起来,隔着毫无感情的电子设备传到靳谈静静等候的耳朵边。
“喂,靳总,你好。”
轻软,有绵意,起码不像是她站在他面前质问他那般冷漠。
靳谈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里,微阖着眸,他昨晚没回家,住在了办公室,收到周棠消息的前几分钟他先收到了赵庭越那边的回信,所以也知道周棠是为何而来的。
此刻靳谈的长腿搭在玻璃茶几上,周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角弯了弯,没有顺着她的问好推拉着说。
他擅长一语中的,沉声道:“下午五点,我让陈韫到你公司楼下接你。”
“什么?”周棠脱口而出,不是没听清楚,是她没听懂。
“不是要道歉吗?见面显得有诚意。”靳谈掀开眼皮,从沙发上坐起来,“对了,上次好心送你回市区,你似乎还欠我一次。”
“好心”两个字在他齿间被故意加重了语气,周棠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当下也没迅速找到可以反驳他的话。
“……行。”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