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敢在我这儿硬气?
。”
大洋彼岸。
文恩让在住院保姆的帮助下放好手机,他亲力亲为地回消息是作为一位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有求生本能的病人足以让主治医生欣喜,那是灵长类动物对短暂且唯一的生命的敬畏,甚至是到达人生终点,他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位病人。
他双鬓发白,蓄留的胡子里隐隐有衰老的迹象,他躺在床上,脖子和后背都垫了枕头,脸色异常疲惫。
这时,有人推门走进来,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他度过了籍籍无名的日子,又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与他辗转出国,只为追寻学无止境的更高的一个台阶,从而用有限的生命去救治更多的病人。
文恩让以前知晓每个人的生命终究会走到尽头,他们这样的医生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帮助患有心理疾病的人走出眼前的茫然困顿,但是现在……
女人挽着发,坐到床边牵起文恩让逐渐干枯的手,温热,粗糙,布满皱纹。
她的眼睛散着红血丝,好像躲在走廊里哭过几场,她始终沉默无言。
文恩让艰难地扯出笑脸,他刚做完新一场的血液透析,病痛的难受程度体现在他的身体上,但妻子心中的痛楚究竟放大到了多少倍他算不清,他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医生都说了,肾衰竭积极治疗是有可能再支撑5-20年的。”
女人别开眼,擦掉脸侧又流出来的泪水,她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能够比任何人都坚强,可现实是她难以做到。
文恩让用掌心拍了拍她的手背,浑厚的嗓音不住地允诺道:“霜梅,这辈子和你说谢谢的次数真是太少了,等病好了,我把我余生的时间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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