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沅儿已经笑出了声来。
“小心!”两人的动作太大,沈瑾白险些打到了萧非,她连忙唤了一声,扭头提醒着萧非,可手里的杂草却没来得及扔出去,而那边的掌声却已经停了。
“啊,是沈姑娘啊,”季陵说着,后退一步,“这我可不敢问,你们谁来?”
“我来!”陈广峻自告奋勇。
沈瑾白脸色微微一变,她虽然依旧是冷着脸,可眼里却有一丝慌张:“我劝你谨言慎行。”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陈广峻对他这个表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有好戏看了,”萧非心想着,却又望向陈广峻,心中暗自给陈广峻鼓气道,“问点狠的!”
但她表面上看依旧纯良无辜,她甚至略带担忧地看向了沈瑾白,把心里那份兴奋全藏在了心底。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广峻拍了拍手,“我可不会留情。”
“你别后悔。”沈瑾白道。
陈广峻笑了笑,问沈瑾白:“我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吧,我们一起上山打猎,然后窜出来了一只野鸡……”
“住口。”沈瑾白道。
“……当时好像有人被吓了一跳,一下子都不敢动了?那个人是谁呢?”陈广峻笑呵呵地问着。
“沈姑娘,你竟然怕鸡啊?”萧非十分惊讶地问沈瑾白。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沈瑾白天不怕地不怕呢。
“好像有的人是会害怕长毛的会飞的鸟。”蒋沅儿十分认真地道。
季陵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沈瑾白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暴躁。她刚想说话来反击陈广峻,却听那边又传来季陵的声音:“嘘,外边好像有人来了。”
一瞬间,整个牢房都安静了,所有人都侧耳倾听,先是一阵脚步声,然后又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季陵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只好等出去再接着玩了。”
“再也不玩了。”沈瑾白补了一句。
外边的大门在此时被打开,七八个人涌了进来,而牢房里的几人也都做出了虚弱无力的模样。为首之人来到栏杆前,众人看他,只见他衣冠整齐,看起来倒是颇有地位。
“就是这几个人?”这人问身后的喽啰。
“是他们,不曾想竟是一伙人,”喽啰回答道,“他们身上还搜出了六扇门和大理寺少卿的令牌,我们恐怕是被朝廷盯上了。”
“六扇门,大理寺,呵,”为首之人挥了挥手,便有人把椅子抬了过来,他一屁股坐了上去,“就算是朝廷的人,到了我岳州,也得守我岳州的规矩!”
“天下尊的都是一部王法,难道岳州还有自己的王法不成?”陈广峻将计就计,顺着这人的话质问着。
“小伙子,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那人说着,阴险一笑,“我今日便还就告诉你,我们这地头蛇,胜似万条龙!”
蒋沅儿不由得轻笑一声:“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
那人的目光便移向了蒋沅儿,蒋沅儿连忙解释道:“别啊大哥,咱俩是同行,我也是地头蛇,不过不是岳州的地头蛇而已,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所以,大哥,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啊?”
蒋沅儿故意问着,季陵见了也忙故意附和着:“是啊大哥,你看,我们和朝廷又没有关系,你抓我们做什么呀?”
“好啊季兄,陈某本以为你是可相交之人,未曾想到你竟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我们!”陈广峻也在依着计划做戏,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沈瑾白和萧非倒是出奇地沉默。沈瑾白是拉不下脸来演,怕自己演砸了,只好沉着脸。而萧非也是光顾着看热闹了,她只需要沉默地做出惊恐惧怕的模样就足够了。
“呦,起内讧啦?朝廷派来的人就这样的水准?”那人嘲讽着。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陈广峻看起来血性的很。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行啊,反正你们几个都逃不掉,不如就先从你开始,也省得我排顺序了。”
“大哥,”蒋沅儿娇声唤道,“你杀朝廷的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女儿家都不放过?”
“女儿家,”那人冷笑一声,“你一个女儿家,害我主人昨日一天便损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算我家有钱,也禁不住你这样祸祸。”
“还有这两个女儿家,”那人说着,看向了沈瑾白和萧非,“可是直接找去我主人的府上,给我主人没脸啊。”
“果然是冯家,”沈瑾白终于开了口,冷冷说道,“目无王法。”
“大哥,那我呢?”季陵忙道,“我可没得罪过冯家,我也不是朝廷的人,你不如把我收为己用,从此我便是你的人!”
“你忘了昨日你在翠苑做了什么吗?”那人骂道,“喝花酒不给钱还打架,没见过这么丢人的!更何况你和他们几人混在一起,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言一出,牢里的其他四人不由得惊讶地看向季陵。
“我喝的酒是自带的,我只是进去逛逛,不论是酒还是姑娘我都没动,我只是和姑娘们说了说话,”季陵忙道,“那小子不好好喝酒,诬我逃单,我一时性急才动了手……大哥,就饶了小弟这一次吧!”
“那是我家的场子,你打的那小子是我儿子!”那人怒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