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话,沈瑾白和萧非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这人终于因为失血过多撑不住昏了过去。虽然仍有气息,但已无力回天了。
萧非见状,一下子泄了力,又回头问明袖,道:“他们是哪家的孩子?”
明袖摇了摇头,答道:“奴婢对谷中男子不太熟悉。”又问王齐:“王大哥,他们是哪家的?”
王齐想了想,答道:“应是谷里东边桑姑家的儿子,如今是头一遭出谷,都还不到二十呢。”
萧非听了,不禁握紧了拳头,恨恨地道:“等我找出是谁,我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沈瑾白还从来没见过萧非如此愤恨难平的模样,每一个字都是她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眼里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恨意。
沈瑾白见了,心疼不已,连忙轻轻抱住了她。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了,混乱、恶心、又让人心痛不已……
可忽然间,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不必你们找,老夫自己来了。”
沈瑾白心中一惊:石从风。
血债
沈瑾白听见石从风的声音,连忙将萧非护在了身后。只见头戴斗笠又蒙着面的石从风从天而降,落在了几人面前。就在这一瞬间,沈瑾白耳边又传来了许多纷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数十名蒙面杀手已将这条小道包围住了。
“石从风。”萧非咬牙道了一句。
石从风看起来落魄不已,眼里尽是阴鸷的恨意:“萧姑娘,上次见面是老夫失礼了。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道这么个小丫头是襄宜谷谷主的女儿。襄宜谷,还真是和我韶云派纠缠不清啊。”
“你也配说韶云派?”沈瑾白嘲讽道,“你可是被韶云派的弟子倒戈捉拿关押了的。你的弟子,都不认你了。”
“那又何妨,”石从风冷笑,“迟早有一日,老夫会收服韶云派。而如今嘛……”
石从风说着,拔出了自己的剑来,又向前走了一步:“老夫还是先把我们的账算清吧。”
萧非见他要动手,连忙拿出了怀里的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石从风略略扭了下头,看起来是被这笛声影响到了,但他内力高深,足以抵挡萧非的摄魂曲。这也就罢了,奇怪的是,其他的杀手竟半点反应都没有。
萧非不由得一愣,又放下了笛子。只听石从风得意地哈哈大笑,道:“萧姑娘,没想到吧,为了防你们襄宜谷的摄魂曲,今天在场的这些来抓你的人,都是聋的。”
萧非听了这话,捏紧了手中的笛子。没有人能同时召集到这许多耳聋的杀手,这般巧合,只能是因为他们的主人让他们变聋了。
“你们好狠。”萧非咬牙说道。
“没办法,老夫实在是太了解襄宜谷的这些东西了,”石从风说着,提着剑缓缓走近,“襄宜谷的摄魂曲穿透力太强,寻常耳塞无法防住,只好出此下策。”
石从风说着,将剑一举,直指沈瑾白。“当日在韶云派,你们几个,让我名誉毁于一旦,无法在武林中立足……今日,我便要将此仇报了!你们,谁都别想逃过。”
石从风说罢,登时持剑向沈瑾白冲了过来。沈瑾白只得迎上前去,却还不忘对明袖嘱咐了一句:“保护好她!”说罢,她便持剑迎上了石从风。
那些杀手见石从风出手,便也都冲了上来,攻击着小道里的几人。这些杀手的武艺均是中上乘,王齐等人本就人少,又受了伤,根本抵挡不了。而他们都蒙着面,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襄宜谷的药粉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明袖想带萧非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都被人堵住,根本施展不开。萧非想吹笛子召来些动物攻击对方,可她如今能躲避开对方的攻击已是勉强,根本没办法好好吹笛。
一方显然已落于下风了,几人只能是连连败退,拼命抵挡。如此一来,几人根本顾不得毫无行动能力的陈广峻。杀手见状,便抓住了机会,趁几人无暇顾及陈广峻之时,直接出手,将放在一旁的陈广峻抓起绑住了。
“表哥!”沈瑾白正和石从风对战着,忽然瞥见了一旁有几人正把陈广峻绑起来,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可她根本抽不开身,虽然她这些日子已有颇多长进,可石从风的剑法武艺依旧在她之上。她想回身去救陈广峻,却被石从风死死地拦住了。
石从风见了,一边打着,一边不由得轻蔑地笑:“多日不见,你的确长进了不少。你的内力,也得了襄宜谷的法门吧?”他说着,手上力气明显重了些,让沈瑾白不得不双手持剑与他抗衡。只听石从风接着说道:“可你毕竟积累太少,襄宜谷控制内力的法门,对付那些寻常人或许有用。可你如今在我面前,就算能发挥出全部的内力,也敌不过我一半。”
沈瑾白的确有些吃力了。上次在韶云派,她同季陵两人合攻石从风都未能打成平手,若非后来韶云派弟子倒戈,他们定然是会一败涂地。更何况如今只有她一人……
石从风见她勉力坚持着,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这剑法倒是有我的做派,只可惜,你以后大概是没多少机会继续用这剑法了。”他说罢,眼里又露出了些狠意,虚晃了一招。
沈瑾白本全力攻击着,他却虚晃了一招,她便刺了个空。如此一来,她便露出了破绽。石从风抓住机会,手上一发力,直向沈瑾白背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