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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住院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杜棱宁最美的一段时光了。钟钦不对他冷脸了,偶尔也爱笑了,外面下着大雪,他和钟钦就待在温暖平静的病房里说说话,看看电影,饿了钟钦就把饭喂到他嘴里,困了睡一觉,睡前钟钦在眼前,醒了钟钦还在眼前,这种场景在过去两年杜棱宁想都不敢想,自个儿都羡慕自己了。

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钟钦不在的时候他试了试,有劲,恢复得很不错,抱着钟钦做都没问题,他放下了点心。

心心念念的人离自己那么近,杜棱宁难免有小心思,钟钦虽说每天守在他身边,但也仅限于给他洗脸洗脚换衣服等等这些琐事,真正要紧的事是杜棱宁快憋不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钟钦就躺在对面的陪护床上,缩成一小团,那萌样,他别提心里有多痒了。

可惜钟钦有点排斥做那事,应该是以前被他吓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杜棱宁再急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又把人吓跑了,他还有几条命这么折腾啊。

钟钦今天去了趟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提着一大袋子回来,小脸冻的通红,杜棱宁对他伸手,钟钦不明所以,走近,杜棱宁就用温热的手揉了揉他的脸,“多冷啊,别总往外跑了。”

钟钦打开他的手,“药吃了吗?”

“吃了。”杜棱宁说,“你让我吃我还能不吃吗,你给我毒药我都吃。”

钟钦没理他这些胡话,说:“等你出院我就去找工作。”

“为什么啊?”杜棱宁拧眉,“书店不待的好好的吗?怎么又要走?”

钟钦斜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开的。”

“……是我开的,”杜棱宁挠挠头,“是我开的,怎么了,你在那上班又不犯法。”

钟钦说:“别施舍我,我不需要。”

“怎么就施舍了?”杜棱宁据理力争,誓要把钟钦说服,“这是巧合!是我看你们那儿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书店来陶冶情操,我立马就让人干了,当时我可没逼着你去啊,张熙说你自己去的,这不能怪我吧?还有你这两年不还看书看的挺开心的吗,那一整面墙都要被你看光了!现在你一知道是我开的就要走,你不是不喜欢书店,你是不喜欢我!”

“……”钟钦看他激动的要从床上跳下来,移开视线不跟他说了。

杜棱宁躺在床上,悲愤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为什么!!”

钟钦:“你能不能别喊。”

杜棱宁控诉:“你又不耐烦!”

钟钦把东西往地上重重一放,杜棱宁立刻不说了,钟钦瞪了他一眼,“精神这么好,今天就出院!”

杜棱宁不说话了,钟钦把东西拿出来,走来走去的归置,察觉室内有点闷,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没两分钟,杜棱宁就咳起来了。

钟钦看他不像演的,又去把窗户关上,坐在椅子里织围巾,杜棱宁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想着怎么能占点便宜,下一秒工作电话就响了。

杜棱宁收起笑脸,甚至有点严肃,终于有了点跨国公司总裁的样子,正经多了。钟钦只不过多看了他两眼,被杜棱宁捕捉到,对他隔空飞吻了一下。

“……”

钟钦把毛线什么的一把抓起来,出门去了。

杜棱宁打完电话出来找他,钟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咽了一片白色的东西。

杜棱宁皱着眉走近,“你吃什么呢?”

“健胃消食片。”

“给我看看。”杜棱宁对他伸手。

钟钦不动,杜棱宁也不动,突然钟钦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杜棱宁吞下到了嘴边的脏话,去垃圾桶里掏,钟钦也没想到他这么爱干净一人,会从垃圾桶里捡东西,杜棱宁掏出来一个白色小药瓶,仔细辨认了会儿,哪是什么健胃消食片,这他妈是胃药。

“胃不舒服?”杜棱宁问。

“嗯。”

杜棱宁蹲在他面前,又问:“胃病犯了?”

“嗯。”

杜棱宁把那瓶药擦干净,还给他,钟钦握在手心里,手指动了动。

“我就问你吃什么药,你扔了干嘛?”杜棱宁柔声问。

钟钦的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副拒不回答的样子。

杜棱宁非要问出个所以然,问个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才行,否则总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对什么时候是错了。

杜棱宁两只手放在他膝盖上,道:“告诉我好不好?我要是做错了,你要打要骂都行,你要是做错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放心说。”

见钟钦有点松动,杜棱宁乘胜追击:“我以前是混账,是流氓,我现在不是了,我真改了,你看我费老大劲护着你,就是想对你好,就是想向你证明我知错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我高兴还来不及,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告诉我好不好?”

被他殷切的眼神盯着,钟钦就是不想说也得说个一两句了,他说:“……我吃安眠药的时候。”

“啊……怎么了?”

钟钦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怎么对我的。”

杜棱宁下意识重复道:“我怎么对你……”旋即顿住。

他怎么对钟钦的,用戒尺打了他,装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床上的羞辱,连同下人一起被罚,大动周折,结果起因只是钟钦想睡个好觉,瞒着他吃了几颗安眠药而已,不曾想给钟钦留下了心理阴影,杜棱宁一颗心疼的吸气,道:“是我的错。”

钟钦:“没什么好说的。”

杜棱宁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那天我问你,我还有没有机会,你说等我好了以后再说,今天我再问一次,你有没有动过心?”

钟钦:“很重要吗?”

“很重要。”杜棱宁郑重地道:“要是我那么混蛋的一个人你都能动心,那我洗心革面之后还不得直接爱上?”

钟钦勾起一抹笑,“有。”

“那就好。”杜棱宁单膝跪地,牵起他的手,低头吻了一下,神情专注:“我会用接下来的一生向你证明我的真心。”

钟钦呆了几秒,道:“……承诺不过张张嘴。”

杜棱宁举起手:“杜棱宁以后要是再对钟钦不好就不得好死……”

钟钦捂住他的嘴:“晦气!”

杜棱宁放下手,说:“发誓不也只是动动嘴吗?”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特别是杜棱宁还穿着病号服,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十分吸睛。

钟钦拉他,“起来。”

杜棱宁的眼里只有他:“别管他们,我只在乎你。”

“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杜棱宁说,“你都不知道你心到底是硬还是软了,你半夜趴我床边哭的时候我以为稳了,没想到你……”

钟钦打断他:“我什么时候哭了?”

杜棱宁晃他的膝盖,“如果不是你,可能就是鬼了。”

钟钦沉默不语,半分钟后,他说:“杜棱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面对杜棱宁的示爱和关键时刻为他豁出的性命,钟钦不是没有动容,心中痛楚和喉咙的嘶哑还历历在目,与杜棱宁和平相处的这些时间,也曾是他幻想过的蓝图,但再多走一步他都害怕。

他亲眼见过杜棱宁的劣根性,即便他如今好像真的痛改前非了一般,但在钟钦心里,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旦得逞,他就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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