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时刻(三)
——“你喜欢我吧?”
——“你犯病了?”
军绿se被子蓬松柔软,散发着一gu松脂的气味。郭发侧过头,后背上触目皆是驳杂的血痕。
齐玉露本分地为他涂着药,也不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令郭发有些恼火:“我c,好疼,轻点儿啊。”
屋子里特别静,能听到钟表滴答走动的响声。
sh漉漉的棉签一直擦到他的gug0u,郭发猛地掣住她的手腕:“你要扒我k子?!”
“唔。”齐玉露没有继续动作。
郭发卸力地趴了一会儿,药水的蜇痛钻心而来,有一种健康的爽快:“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家。”
齐玉露把手放到他脖颈的伤口处:“这是怎么回事?”
郭发脖颈刺痒,头埋在被子里闷声呵斥:“你又动手动脚。”
“你身上的伤疤都很好看。”
“你是变态吧?”
齐玉露下了床,:“没有,真心的,没有别的意思。”
郭发也站起来,齐玉露在灯光下看着他光0的上身,疤痕遍布:“谢谢你,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
齐玉露赏味地看着他的k裆:“郭发,你又y了。”
郭发下意识捂住:“我本来就这样。”
齐玉露嘴角上扬:“刚才不是这样的。”
郭发不知道怎么回话,他确切地知道自己不想放走这个nv人,只好垂着头,遍地找着另一只拖鞋。
“下次见面可以帮你换药,”齐玉露走到门口,穿上鞋,粲然一笑,“记得不要再把我的花当成烟灰缸了,会si的。”
“下次见面?”郭发冷嗤一声,支着门框,“我可不想再和你见面。”
“那你g啥还把我拉回你家?”
“万一你si了,你家里人还不得赖上我?大道上都是人,我长一万个嘴都说不清。”郭发点燃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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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露幽幽走下楼,脑海中回放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是一株铁树要开花的前兆,她深信,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可接近,世界上,根本没有坚冰,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身后有gux1力,是郭发。
“怎么了?”齐玉露窃喜地回过头。
郭发把黑se塑料袋递给她,声音藏着淡淡的窘:“你把这个落下了。”
“谢谢。”齐玉露继续往下走,可郭发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怎么不回去?”
“我……我正好去湖边醒醒酒。”郭发紧接着打开手里的手电筒。
前路刹那间被照亮,这里每一层楼的灯都是坏掉的,夜路总是有人摔跤。齐玉露步步吃力,一瘸一拐拄着积灰的扶手,郭发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不扶她,也不超越,只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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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滨公园的路灯也不甚分明,昏昏暗暗,夜气郁热,只有湖边是凉快的,双双走过去,微风起,吹醒了酒意,可还是装着迷醉。
郭发佝偻着腰,肘倚着栏杆,一脚搭在泥台上。湖面闪起微光,他的眼睛变得亮亮的,修长低垂的睫毛都有些sh润:“你又盯着我g啥?”
齐玉露端着下吧,略歪过头,有些俏皮:“没看你脸,看你下边。”
郭发大大方方地看了看自己的家伙,也不再羞臊:“你眼睛往别的地方看看不行?”
“生理需求就该解决。”齐玉露目se澄净,看向远处的湖面。
“你管得真宽,多管闲事儿si得快你知道吗?”郭发中指一屈,利落地弹走手里的烟pgu,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si?si得快?齐玉露望着夜空叹了口气,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别ch0u了,从七点到九点,这已经是你ch0u的法,有顿挫,不一会儿,郭发的那根特殊神经被刺激,腰眼开始su麻,他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不要。”
齐玉露触了触他shill的guit0u,摊开手掌,凑到他面前:“你看,你流了好多好多水呢。”
接着,趁着他惶惑的空当,钳紧他的下巴,把手凑到他的齿间:“尝尝什么味道?”
郭发的嘴表示禁止入内,却被她修长柔软的手指轻易解开;“……鱼的味道……”
他不自觉地吻她的手,这个把他推进yuwang波涛的器官,沾染着他浓稠tye的气味,让他厌弃又迷醉。
电光般飞快地一吻之后,郭发不敢再看她。他允许自己失控一次,仅此一次。
——“希望这雨永远淋漓不停,世界灌满酣畅的积水,淹没所有悲欢,如同陷入末日。”
倏忽之间,蓄谋已久的雨来临,窗子毕毕剥剥地发响,坠满豆大的水珠,像是人在出汗,屋子里郁热,像桑拿房。
郭发深锁眉头,半眯着眼睛,勉力强撑着拄起手臂:“下雨了?”
“我的花!”齐玉露跳起来,推开yan台的门,踉跄着一盆盆救花,残腿脚下一滑,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帮我!”
天公如此作美!郭发如有神助,他终于不用再被玩弄了!于是腾地站起来。
盛花的泥红se瓦盆沉重不已,郭发一手一盆也有些吃劲儿,他卖力地向屋里搬送,嘟嘟囔囔地抱怨:“养这么多盆儿一样的,什么毛病这是。”
“快点!g完给你工钱!”齐玉露帮他抵着门,说风凉话之余,还不忘指挥着他落盆的位置,“这边这边,二十盆,摆成方阵,轻点儿!”
终于只剩最后一盆的时候,齐玉露和郭发同时奔过去,两个人额碰额,撞车似地顶在一起,郭发吃痛地扭过头,天se深沉,雨幕背后,一大片橘se和蓝se静静交织,不禁咕哝道:“蓝调时刻。”
“孺子可教也。”齐玉露浅笑着凑上去,以自己的鼻尖抵住他的,两种鼻息之间,充斥着一gu淡淡的蜜香,他们的身t形成一个遮蔽伞,将身下的花护住。
郭发闭上眼睛,没有动作,雨水从下巴滴沥,直落在花土上,她没有吻过来,而是在雨水的冲刷中勉力睁大圆圆的眼,一寸一寸抚0着他的刀疤。
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开来,冥冥之中,郭发似有所待。
齐玉露倏忽间站起身来,在雨幕中手舞足蹈,:“郭发,咱俩跳舞吧!”
郭发累得腰酸背痛,惘然地半站起身,两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你疯了?”
她以那条好腿为轴,轻轻地旋转起来,裙摆流云般舒卷,她那么瘦,那么薄,整个人像风荷般迎雨飘摇;雨幕被晚照映得璀璨生辉,形成一袭华丽的珠箔,她在其中穿梭来去,圆眼熠熠,蛾眉淡然,笑靥,清醒又任x,又像一只自在的鱼在水里游弋。
齐玉露淡淡地乜斜他一眼,自顾自唱起来:“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郭发怔住,心弦上的一寸被弹击,这是他出狱以后每晚都要单曲循环的,可以说,伍佰的歌就是他的jg神鸦片,宛如二踢脚的引线被被点燃了,蹭地一下飞离地面,腾空跃动,爆裂有声,他闭上眼睛,一手攥拳,如同虚握麦克风:“平静脸孔映着缤纷se彩,让人好不疼ai,你可以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柔柔的踩,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
齐玉露好像是忘了词,轻y浅唱,别有另一种韵味:“哒哒哒……泛n河水将我冲向你的心头,不停流,啊……”
郭发不自禁睁开眼,yan台地面的失修低洼处,积满了清澈的雨水,齐玉露提着裙摆,脚板戏水,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