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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弦(一)

 

半暗,布满伤疤,暴晒过后的皮肤烤焦一般,淌着一层蜂蜜,齐玉露ai抚着他,他的每一块肌r0u都箭在弦上,紧绷得不得了,那双粗糙的手轻轻地震颤,她听见他沉重的鼻息,策马一样掴了一把他的小腹:“喘出来。”

郭发失神地愣着,下腹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他支起手臂,闭上眼睛索吻:“亲我。”

齐玉露拥上前,被紧紧抱住,一个溺水般的吻后,得意地问:“你现在还嘴y吗?”

“啥?”

“你和很多nv人睡过?”

郭发偏过头,t1an了t1ang裂的嘴唇,一阵痛,答非所问,但是已经说出了答案:“谢谢你。”

齐玉露读得懂潜台词,她是他生命中的,使郭发和齐玉露更加夺目。

齐玉露应接不暇,郭发则笑着望她:“这就看不过来了?还有呢!”

白忆楚一蹦一跳,从暗处跑出来,给本场盛会的nv主人公送上一束怒放的玫瑰花。

“谢谢!”

“不用谢,g妈。”

郭发环视四周,与所有给自己捧场的人一一打了眼风,他高举双手,打着节拍,齐玉露这才发现,他穿的是夏天的衣服,里面夹衣太厚,把垫肩挤得像两座小山,可他浑不在意,唇际挂笑,眨着一双乌黑的眼,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脸上的疤痕看不分明。

“别看我了,我知道我头油涂太多了,”郭发感受得到她的注视,从前是令人抓狂的ysh蠕虫,现在却像是被月光笼罩,温柔如浴在水中,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枚戒指,“你喜欢哪个?”

明晃晃的戒指刺痛齐玉露的眼,她只想拔腿就跑:“你疯了?”

郭发掐了她一下:“疼不疼?”

齐玉露嘶了一声:“疼啊。”

“疼就不是做梦,快点收了,给我个面子,”郭发满面春光,贫嘴的功夫已经全然恢复,“决定不了就点红花,贪心就都拿着,我不嫌乎你脸大。”

齐玉露嗫嚅着,她从未想过,还会有一遭,心在前面跑,要扑倒他的眼前,后头却有根弦生拉y拽,不给自由:“我没明白你意思。”

“平时又jg又灵的,现在咋这么愣,”郭发弹了弹她的脑瓜,单膝跪地,“嫁给我吧,齐玉露,废墟也好,g0ng殿也罢,不论眼下还是将来,你写你的诗,我修我的车,没有为啥,如果非要问,你和我就是全世界,这样说,行吗?”

满座的人们在片刻的寂静后,跟着附和起来,响亮的呼声飘满整条中原街:“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齐玉露茫然无措,抱着那玫瑰,低眸不语,一张苍白的脸掩映在鲜红的花瓣中,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作呕,把刚才吃的全吐出来了。

“我的姐,你去痛片吃多了吧。”郭发扑上去,面前是ai的人、鲜花和呕吐物,耳边是浪漫的异域乐曲。

“快走吧,太丢人现眼了。”齐玉露感谢这一顿呕吐,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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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发带着齐玉露走在铁轨上,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一直以来她渴望的东西。

齐玉露双臂舒展,在枕木上前行,像个孩子:“你到底要g啥?”

“生日礼物啊,”郭发踩着砾石,掣住她的手,他不敢用力,怕折断她的关节,“你身t没啥事儿吧?你都在我跟前儿吐两回了。”

“咋了,你嫌弃我了?”齐玉露兀自往前奔,全神贯注。

可天不遂人愿,暴雪再临,专线被迫叫停,那份惊喜也不得不推迟。狭窄的磅房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轮流喝着一瓶烈酒,颧骨都透着红晕。

通过齐玉露冷静的描述,关于杜楚楚在教堂纵身一跃的那一晚,白康宏和曹微都知道了。

“洋酒喝着就是不一样哈?我感觉跟饮料似的。”白康宏双眼涣散。

“悠着点儿,喝醉了,我可背不动你。”曹微皮靴的高跟踏着他的脚面。

“这是伏特加,可不是什么小饮料。”齐玉露把酒瓶递给郭发。

白康宏斜觑着齐玉露的脸:“我真的觉得你眼熟,小齐,你在太平上过学吗?”

齐玉露摇了摇头:“可能长得像吧,我家是兰棱的。”

曹微还沉浸在杜楚楚真实的si因里,酒jg的加持让她无法不开口宣泄:“受害的人si了,作孽的人还在逃,算什么世道?”

齐玉露皱着眉:“你说什么?”

白康宏转头瞥向郭发:“你没告诉她吗?”

“对不起,我就没把小齐当外人。”曹微知趣地住了嘴。

“没事儿,一到冬天关节就疼,”齐玉露长饮一口,顺着喉咙吞下白花花的扑息热痛药片,“我想听,你说吧。”

郭发夺过她的药:“你当花生米呢?不要命了?”

曹微娓娓道来:“当年,我们四个是最好的朋友,在一片厂区住,都是左邻右舍,还在一个班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无忧无虑,想g啥就g啥,我们拜了把子,我是nv孩儿里的大姐大,郭发是男孩儿里的大哥大,我们都喜欢金庸,都把太平当江湖了,说实话,我们是坏孩子,但也是好孩子。”

“每次一起去河边儿游泳,郭发总是一身的伤,那时候他非说是打架打的,可我们都知道没人下那么狠的手,后来我们三个跟着他到了他家里去,我们钻进床底下偷听,发现他每晚回家,他那喝醉酒的爹都会喂他吃皮带,他那不靠谱的妈接茬儿往他身上烫烟头儿,之前我们不明白郭发为什么那么仗义,总愿意为我们流血拼命,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其实是想si掉算了,别人打架只是为了输赢,他是为了生si,每一次,都是奔着自杀去的。一个人要是不怕si,那就会变得非常可怕。那时候,没人敢动郭发一个手指。”

“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都愿意帮他,可他不愿意接受,说那是他的命,后来,他和我们说,他爹喝多了告诉他,他是她妈和一个叫潘崇明的外地老师生的孩子,是个野种!他壮着胆子去问她妈,她妈却又暴打了他一顿,那一回,郭发的耳朵差点被扇聋了。”

“几年之后,少年g0ng里真出现了一个叫潘崇明的男的,他从省城来,是教nv子形t课的,那时候郭发的生日快到了,楚楚、二白还有我想着给郭发一个生日礼物,把他真正的爸爸找到,他就不用再受nve待了,现在想想,十几岁的我们实在是头脑简单,天真得可怕。”

“我和楚楚加入了形t班,想趁机把郭发的遭遇告诉潘崇明,却不知道这个潘崇明是个衣冠禽兽,他对楚楚格外照顾,有一次,我因为和邻校的人打群架,不在,她就被他锁在了t育器材室里,那地方没有窗户,都是霉味儿,喊再大声也听不到。”

“楚楚不敢挣扎,那畜生发起狂来喜欢唱歌,说太平真是个好地方,上一回让他舒服的人是歌唱演员余祖芬,这回是高中少nv杜楚楚。”

“我们来得太迟了,三个人踢开门,一直追那畜生到了中原街,郭发拿着斧头,楚楚一路跟着告诉他真相,郭发失控了,楚楚夺了他的斧子,给那畜生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那时候我们以为他已经si了,而且中原街人来人往,有人目击,是逃不过的,郭发缓过神来跟我们说,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要一人承担,希望我们成全他。”

“那时候,他说的话我一辈子都记着,他说,不做个强j生下来的野种,要做个顶罪的英雄,他说他从生下来就一直活在痛苦里,现在有了解脱的路,为什么不走呢?他被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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